飄天文學 > 宮殺:重生棄後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南相如何
    而這邊管家將福祿送出了府邸,等到福祿走出去的時候,在門前的石墩子處卻是停了下來,那石墩子後面還站着一個人,穿着玄色的衣服,看似簡單,不過,那袖子處卻是繡着繁雜的花紋,看着便讓人覺得高貴萬分,也就知曉這人便是身份貴重之人。加上那人的氣度超羣,只覺得那人即便是站在那裏不說話也讓人覺得有種渾然的壓迫氣勢。

    “皇上。”福祿出來之後,跟着那人說道。

    來人是楚逸風,頭頂着羽冠,本來楚逸風便是生的極好的,劍眉鷹目,高高的眉骨下面是雙深邃的眼睛,黑黝黝的,似乎是要將人的視線吸入進去一樣。

    “恩。”楚逸風冷冷的答了一聲,今天的陽光刺激的很,但是楚逸風卻是在這門前站了許久,南府面前安靜,圍牆處卻是有不少的藤蔓伸了出來,倒是許多的花兒。只聞見一陣淡淡的花香,而楚逸風回頭瞧了瞧剛剛福祿走出來的地方,扭頭問了福祿,“見到南遙了?”

    福祿也就據實稟告,“奴才剛剛見到南相額。”

    後面的,楚逸風沒有問,福祿也就自然不說,做奴才的除了要能夠揣度帝王的心思,也要想想,到底帝王是喜歡什麼,而楚逸風不喜歡人多嘴,福祿也就自然不會去自找沒趣的。楚逸風皺眉,問道,“南相現在怎麼樣了?”

    南遙是告假的,連着喬羽佟也沒有上朝,說的是南遙的身子不舒服,而楚逸風在聽見戚風回來說那些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後悔了,但是後悔也沒有辦法了啊。

    南遙這件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南遙真的死了,那若是他死了以後,應該如何去見慕錦書呢?

    楚逸風問自己,你還敢去見慕錦書嗎,回答楚逸風的是無窮無盡的沉默,沒有人能夠回答楚逸風。

    福祿想了想,在楚逸風的面前低着頭,道,“奴才進去的時候,聞到了屋子裏面有藥味道,估摸着是相爺真的病了吧,並且,奴才瞧着南相的臉色不大好,躺在牀上也不願說話的樣子。估摸着是真的病重了。”

    楚逸風要問的不是這個,聽見了南遙如何如何,只會讓楚逸風的心裏面背上了更加沉重的包袱。“朕並非是想要問你這個。”

    福祿就不明白了,到底楚逸風是想要問什麼,“南相現在還好?”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就是福祿也有些矇住了,抓着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的好,皺眉想了想,道,“皇上,這個奴才不好說……不過看南相的精神倒是不錯的樣子,估摸着就是自己的身子十分的不爽吧,等過幾天南相的身子好了了,南相必定會回來的。”

    楚逸風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滿意福祿的回答,福祿便是選擇了閉嘴。

    楚逸風的心裏面卻是在想着,“南遙這次去了……肯定是再也不回來了……”那時候剛剛知道南遙的時候,只覺得南遙纔是這世上最懂他的人,以爲南遙會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但是現在他是將自己的左膀右臂給生生的斬斷了。

    南遙不會再回來了。

    楚逸風在南府的門口站了好久,一直也不說話倒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麼,街道上面來來往往的車子那麼多,都是匆匆的過去了,福祿便也就是陪在楚逸風的身邊不做聲,等着楚逸風反應過來。

    楚逸風站了好久的時候才緩緩的嘆氣,福祿則是順勢說道,“皇上,時間不早了,回宮去吧,這麼大的日頭,小心龍體啊。”

    以前的時候也有人會說,小心龍體啊,但是那個人現在去了哪裏。在這世間化成了飛灰,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楚逸風聽到福祿的聲音這纔回頭,看着南遙的府門,道,“將馬車遷過來。”

    福祿點頭,這就去找馬伕。楚逸風踩在凳子上坐進了馬車,福祿便是在一邊跟着的,福祿跟着那馬伕到,“回宮。”但是裏面的楚逸風卻是冷不丁的說了,“不,去城外。”

    “皇上,去城外做什麼?”福祿不明白了,於是就問了一聲。

    從來楚逸風也是很少出門的。

    而楚逸風坐了進去之後便是微微的閉着眼睛,開始養神了,道,“去城外的慕家。”

    當年慕家的人被當衆斬首之後,好多人都不敢去安葬慕家的人,都怕惹怒的天顏,那時候他作爲一個帝王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是喬羽佟將慕家人的屍體從亂墳崗上面給找出來,安葬了的,那墓地雖然不成規模,不繁華,但是好歹也是有個入土的地方。

    福祿也就跟那馬伕使了眼色,道,“去吧。”

    隨後自己也上了一邊的馬,跟在馬車一邊的。城外的那 墓地倒是很荒涼,一代權臣的墓地,到頭來卻是這樣的荒涼破舊,楚逸風下了馬車,福祿便是指着一個方向說到,“那個地方就是額。”

    楚逸風一直都沒有來過這裏,只覺得這裏荒草悽悽,那些荒草高過人頭,根本就看不清裏面是什麼樣子的。就是喬羽佟將慕家的人安置好了,他也沒有來過這裏,看看慕家的那些人,若不是知道

    了南遙的身份,楚逸風今天也不會來了這裏了。慢慢的楚逸風走過去,在那荒草裏面找到了那墓地。

    一個連着一個,若不是白天,只會讓人覺得心裏面慌得很,前面是慕拓的墳墓,慕拓,慕錦書的父親,滿腹詩書,也是一個十分有魄力的人,名言進諫,也是因爲慕拓他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的。慕拓是慕錦書的父親,待他也是極好的。

    楚逸風此刻有些覺得當年很荒唐,當年的血腥果斷,到了現在,楚逸風卻是後悔了。

    只覺得這些墳墓此刻在自己的眼前就是來嘲笑自己的,他走到慕拓的墳墓前,將這周圍的野草都給除掉了,看着慕拓那簡陋的墓碑,道,“慕相,你們現在是不是也就是這樣笑話着我們是不是?”

    楚逸風盯着那墓碑,手放在那墓碑上面,自顧自的說話,“錦書死了真的死了……就連朕最愛的日子也跟着去了,朕的身邊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如今朕後悔了,如果那時候朕能夠忍一忍又如何,至少錦書不會離開朕的。九暄也不會。”楚逸風悽慘的笑了笑,那雙深邃的眸子裏面也竟然泛出了一些悲愴出來了,“現在就連你唯一的女兒也要死了……你現在是不是在看着我,都在詛咒着我呢,說不定錦書也在,恨我入骨。”

    楚逸風絮絮叨叨的跟着慕拓的墓碑說了很久,等到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暮色從四周漸漸的籠罩起來,楚逸風還沒有走。

    而福祿正好走過來,卻是瞧見了楚逸風隨意坐在地上的。好似在跟着慕拓說話似的,福祿只覺得自己背後都起了一層的寒氣,這墓地裏面,福祿也覺得邪門的很,便是過去提醒楚逸風,道,“皇上,時間不早了應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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