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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這男人變得如此幼稚

    封蕭蕭把杜雲峯送出去,回來看見洛家俊提起電腦邊的仙人球向地上砸去。

    砰地一聲,花盆摔了個粉碎,仙人球也碎了。

    她急了,衝過來吼:“你又發什麼瘋?”

    洛家俊伸手端第二盆仙人球。

    封蕭蕭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洛家俊!你再發瘋,我們一刀兩斷!”

    洛家俊一聽更怒,甩開她拿起仙人球就往地上砸。

    封蕭蕭擡手接花盆,卻沒接住,花盆掉了,她的手卻捧住了仙人球!

    “啊!”她尖叫一聲,忙不迭摔開,兩手已經扎滿了仙人球的刺。

    洛家俊一見也慌了,吼道:“誰讓你捧這個?”

    封蕭蕭看着兩手心的仙人掌刺,哭喪着臉說:“誰讓你亂扔亂砸?你一發脾氣就砸東西,到頭來全是我收拾,你是生怕我累不死!”

    洛家俊說:“我砸東西還不是被你氣的,你氣得我摔壞一堆東西,我沒讓你賠就不錯了,你收拾一下怎麼了?”

    真是豈有此理!

    封蕭蕭懶得再理他,小心地摘着手上的刺,兩隻手上都扎着刺,雖然不是很痛,但要彎屈手指摘刺卻相當不方便。

    “逞什麼能!過來!”

    洛家俊拉着她的胳膊來到沙發邊:“坐下!”

    封蕭蕭坐下來,洛家俊捧着她的手爲她摘刺。

    他的手很輕,每一根刺摘出來,封蕭蕭都只有一點微微的痛感。

    她看着他的手,這是一雙典型男人的手,骨骼粗大,骨節分明,古銅顏色顯示他很健康。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她肌膚的白晰和他的古銅色形成了鮮明對比,卻又十分和諧。

    封蕭蕭的視線漸漸上移,落在了他低垂的頭上。

    洛家俊的頭髮黑而密實,淺淺地豎在頭頂,就像他的性格一樣顯得生硬。

    封蕭蕭看了他的頭髮好一會兒,心癢癢地想伸手摸摸。

    以前熱戀的時候,她就喜歡摸他的頭髮,每次他給她剪指甲,她都在他的頭髮上摸來摸去,那種感覺特別幸福。

    她的手一動,洛家俊一把握緊,吼道:“別亂動!”

    封蕭蕭楞了楞,纔想起她兩手都是刺,沒辦法摸他的頭。

    她老老實實坐着不再亂動,看着他的頭髮,忽然想起洛家俊以前的頭髮不會留這麼短。

    六年前的他是一個陽光大男孩,喜歡留長一點的頭髮,還會染各種顏色,很新潮。

    但他就任洛氏總裁的這一年時間裏,他的髮型幾乎沒有變過,總是清一色的短寸,清一色的黑髮,這樣的他給人的感覺特別嚴肅冷傲,不易接近。

    是不是因爲結了婚,變成熟了,他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她不也一樣?和他熱戀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每天見了他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現在她卻習慣了沉默,沉默地面對一切人和事。

    她喟然長嘆,時光是一條河,沖刷五年後,他們早已經不在原地,所以他們都變了。

    “爲什麼要聽杜雲峯的話?”洛家俊摘完了刺,忽然擡頭問。

    “嗯?”封蕭蕭沒有反應過來。

    洛家俊看着她重複:“爲什麼要聽杜雲峯的話,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

    封蕭蕭搖頭:“我沒聽他的。”

    “他叫你買花你就買,他叫你改變我的辦公室你就改變,還說沒有?”

    “不是他叫我買花的,他也沒有叫我改變你的辦公室。”

    洛家俊冷笑:“那你爲什麼突然買仙人球回來?”

    封蕭蕭心平氣和地解釋:“從我做你的助理那天開始,我就想在辦公室裏放幾盆花,因爲我們整天呆在這裏,很少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對身體很不好。”

    “爲什麼早不買晚不買,週末你到他那兒去了,週一就買?”

    “我一早也想買,但怕你不喜歡給我砸了,就像剛纔一樣。昨天我們吵了架,你沒有來招惹我,我估計你不會扔纔買回來。”

    “爲什麼又只買一盆?”

    “我本來買的兩盆,計劃的就是我們一人一盆,但在樓下被人撞了一下,那一盆打碎了,所以只有一盆了,我後來不是又買了嗎?”

    洛家俊的眼裏滿是懷疑:“你一開始買的時候就想着我的?”

    “當然,既然我們在一個辦公室,沒理由我的桌子上有,你的沒有。”

    洛家俊專注地看着她,目光漸漸變柔和,低沉地說:“你關心我?”

    封蕭蕭不答,趕着轉移話題:“結果你嘩嘩買了一屋子的花草樹木回來,要說改變辦公室也是你在改變,如果你不買這麼多回來,就桌子上放兩盆仙人球,杜雲峯也

    不能說你的辦公室和他的像。”

    洛家俊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問:“你那天買的藥在哪裏?”

    封蕭蕭那天咬傷他買的藥還沒有用完,她說:“我放在你的休息室裏了。”

    洛家俊找出來,拿出碘酒用棉籤沾了,握着她的手說:“忍着。”

    封蕭蕭嗯了一聲。

    雖然傷得不深,碘酒浸進肉裏還是有刺痛感,她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擦了碘酒,上了白藥,他起身說:“你這女人倒會找機會偷懶,這幾天不用做事了。”

    封蕭蕭翻了個白眼:“怪我咯?”

    洛家俊往辦公桌走,看見了封蕭蕭的包,臉又陰沉了:“你這包是怎麼回事?”

    封蕭蕭忙解釋:“那天我幫杜雲峯搬花盆,超過了八個小時,他另外給我付的薪水。”

    “你超了多長時間?他付的薪水就夠買奢侈品了?”

    “不是我用薪水買的,是他直接買的包,本來我不要的,可他把我的包扔了,我只好用他這個。”

    “扔了!”他說:“我另外給你買。”

    “不用扔吧?如果你不讓我用,那交給我婆婆好了,我婆婆也用得上的。”

    封蕭蕭篤定洛家俊不願意給洛家文的母親買包,所以故意這樣說,如果真被他把包扔了,她沒法跟杜雲峯交代。

    她其實很爲難,這兩個男人她都得罪不起。

    洛家俊冷哼一聲:“你是不是捨不得他送的東西?”

    “怎麼可能?如果我另外有包,我當時就不會接受他這個包。”

    她當初被洛家俊趕出原來那套房子的時候,只帶走了一個行李箱,行李箱裏也只有衣服,他搜查過的,所以她現在這樣說,洛家俊也無話可說。

    洛家俊悶了半晌,說:“下次你到杜雲峯的辦公室不要認真爲他做事。”

    封蕭蕭眨巴眨巴眼睛:“不認真做事?”

    “嗯,”他轉過臉看着電腦說:“你給他搞點破壞,把他辦公室的綠色植物全弄死。”

    封蕭蕭哭笑不得,這男人怎麼變得如此幼稚,這能打擊到杜雲峯什麼?

    再說,如果她把人家的植物弄死,杜雲峯知道了只怕會更恨她。

    嘴上她還得答應着,對洛家俊好生安撫:“知道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想辦法提前通知你。”

    下班後,洛家俊開車,把封蕭蕭載到專賣店,要買一款三萬塊錢的包。

    封蕭蕭死命攔住,說:“你如果買這麼貴的,我也不敢背,只能鎖在家裏。”

    在她的堅持下,洛家俊無奈,給她買了一款八千多的,馬上就要她換過來。

    封蕭蕭聽話地換了,他的臉上才露出笑容來。

    見他高興,封蕭蕭趁機說:“我沒法給你開車,就不送你了,你自己開車回去吧。”

    洛家俊說:“一個人不想喫飯。”

    封蕭蕭只得上車,洛家俊往半山風景駛去。

    兩個人悶聲不響了一會兒,封蕭蕭試探地問:“你妻子爲什麼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洛家俊瞥她一眼:“我妻子不在,不是正好方便了我們?”

    “方便我們什麼?”

    “偷——情。”他中間故意停頓了一下。

    “洛家俊!你會不會說人話!”封蕭蕭怒了。

    “開個玩笑,生什麼氣?”洛家俊勾脣一笑:“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對我妻子這麼關心,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能有什麼企圖?隨便問問不可以?”

    “希望只是隨便問問,不然我會以爲你打算勾引我。”

    封蕭蕭生氣地說:“你別自作多情,以後我再也不過問你妻子的事了。”

    洛家俊哈哈一笑:“真生氣了?”

    封蕭蕭不理他,別過頭看窗外。

    洛家俊不以爲意,一邊開車一邊哼着歌:“如果再回到從前,我們還能不能相愛,想牽着你的手慢慢走,走到天荒地老的時候,你是我心裏的寶,什麼時候又成了指間的沙,想握握不住,你轉身遠走,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過着憂傷的情人節……”

    這首歌剛出來沒多久,封蕭蕭雖然愛跑調不在外面唱歌,在家裏卻是喜歡哼哼,也喜歡聽歌,這首歌當時一出來就抓住了她的心,引起了她的強烈共鳴。

    洛家俊的嗓子很好,低沉有磁性,隨口哼唱的這幾句飽含深情,直唱進了封蕭蕭的心裏。

    她覺得這首歌唱的就是她的心情,她一直渴望牽着他的手慢慢走,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海枯石爛,但那終就是夢,六年前那一別,他們就緣盡了。

    他還在輕哼,她的眼裏漫上了眼淚,看着窗外的景色漸漸模糊,腦海裏全是他們當初手牽手在街上漫步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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