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7章:授槍
    “…….王公大人慾王天下、正諸侯,夫無德義,將何以哉?其說將必挾震威強。今王公大人將焉取挾震威強哉?傾者民之死也!民生爲甚欲,死爲甚憎………….欲王天下、正諸侯,必體民尚賢,此聖人之厚行也…………

    ………庫無備兵,雖有義不能徵無義……賢者之治國,入守則固,出誅則強……”

    媽媽咪啊!死老頭手裏竟有這種好寶貝!

    清韻居中,就着昏黃的燈光,劉璋雙目放光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剛得來的墨氏精義,忍不住要拍案叫好了。

    這所謂的墨氏精義顯然不是全本,而是被人摘錄選取後,又加入了自己的見解後而成。

    竹簡之中,除了開篇言講爲王之道,後面竟還記載着諸般器械製造、守城及用兵之道,細微詳盡之至。

    怪不得死老頭鄭重其事的再三囑咐,不得泄露給他人知道。劉璋暗暗想到。這要是一旦泄露,只怕立時就是一場腥風血雨。尤其這個時代,只怕天下任一勢力,都抗拒不了這份精義的誘惑。

    這老頭兒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了嗎?激動的心緒一過,劉璋卻想到了童淵給他這份精義的用心。

    否則爲何單單傳了自己,卻不傳給張任張繡二人?唔,那老頭人老成精,只怕多半是猜到了什麼了。劉璋五指輕敲案几,兩眼微微眯了起來。

    他並不怕童淵猜到什麼,從童淵能將這份東西傳給自己看,就知道他至少並不反對。

    從精義通篇所記來看,老頭隱隱暗含鼓勵之意外,只怕還有些引導之意。那便是教導自己該如何做好一個君王。

    “體民尚賢”!

    想必應該就是這四個字吧,劉璋心中若有所悟。微闔雙目,將事情從頭到尾又想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將燈火撥了撥,埋頭又看了起來………

    “阿雲,我將你的手記傳給了那孩子,想必你也應該不會反對吧……..”對面竹屋中,童淵看着清韻居里的燭光,低低的自語着。面上滿是追憶與溫柔之色,眼角處,緩緩凝出一滴晶瑩……..

    十天後。

    “唔,算你成了。明日,你隨任兒繡兒同往後場等候吧。”

    單手提着劉璋奉上的黃竹槍,隨手一振,竹槍剎那間如同活轉了的靈蛇,憑空漾起一片光影,嗡然不絕之聲中,童淵微微頷首,淡淡的對侍立一旁的劉璋說道。

    劉璋目中劃過一絲光芒,躬身應是。旁邊張任張繡二人滿面喜色,連連拍着他肩膀,竟如同比自己過了關還要開心。

    劉璋心中溫暖。十天來,他用那把寸許長的小刀一點一點的削着,靜心體悟刀鋒與黃竹之間的每一次接觸。

    力,或凝於一點,或散之於面。進趨之際,絲絲明悟如涓涓溪水般流過心頭,清晰而澄澈。當手掌心月餘來結成的老繭褪去又起,丈二多長的黃竹杆上斑斑點點的印上猩紅時,用力之巧,終是明悟在心。

    雖只短短的十天,但劉璋的氣質,卻從當日的銳氣外露,一轉而變,眼中棱光掩去,更多的卻是蘊而不露,含而不發。比當日剛上山之時,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沉凝。

    “槍,兵之帥也。平正迅疾,直入直出。出,似蛟龍出水,入,則如猛虎歸巢。以攔、拿、扎、打爲主,以點、崩、挑、撥、纏爲輔。走如一線,力凝於尖………….”

    第二日,開闊的後場中,童淵提槍而舞,親身傳授。但見初時只在一地,槍在身外,身在槍旁。隨着口中不停的講說,槍影人身已是漸漸難以分清。

    場中風聲漸急,銳嘯之音大作。點點槍芒,在一團黑影中暴起,急疾處如電耀長空,沉凝處如山停嶽峙。片刻後,人槍合一,帶着冷冽之氣的幻影,忽焉在前,忽焉其後,偌大的場中,竟似全被籠入槍影之中。勁氣排空,令人興起一種無處所遁之感。

    劉璋雙眼大睜,一眨不眨的看着,生怕漏過一招一式。旁邊張任張繡二人,臉上卻是一副如癡如狂的神色。

    已是許久不見師傅親身示範,今日陡然一見,狂喜之餘,兩人心中都是一片溫馨。想及初來之時,師傅也是如今日般舞槍…….

    “着!”

    隨着一聲輕叱,場中槍影銳嘯同時斂去。童淵負手而立,數丈外一個木樁上,丈二長的黃竹槍已是透樁而過,只餘半截槍桿露在外面,顫巍巍的抖出嗡然餘音。

    厲害啊!

    劉璋在一旁看的嘴巴直要張成了O型,半響合不攏來。

    雖然早知這死老頭教出了三個極牛叉的徒弟,本身必然強悍,但一至於此卻也大大超出了劉璋的意料。

    我勒個去的!這一招雖說沒像武俠小說上描寫的那啥飛花摘葉般牛叉,但以竹槍竟能刺穿木樁,也是神乎其神了。

    一定要練成這樣!一定要練成這樣!

    劉璋雞凍了。

    等哥練成後,神馬虎癡惡來,神馬飛將呂布的,統統給他們來上這麼一下。讓世人也知道知道,這天下頂頂牛叉的,還得數咱劉氏神槍……….

    “你在想些什麼?!”

    正當劉神槍咬牙瞪眼,滿心暢想着如何一槍驚天下,天地變色,江河倒流,羣雄拜服身前的美好幻想中時,卻被一聲怒叱震了粉碎。

    “啊?”

    激靈靈打個冷顫回過神來,卻見童淵面現怒色的瞪着他。旁邊張任張繡二人大張着嘴巴,滿面的不可思議之色。實在想不透,這位小師弟怎麼能在師傅傳藝之時還會走神。這可是對師尊的極大不尊啊!

    尤其令人抓狂的是,這廝剛纔那副神色:咬牙切齒,臉紅脖子粗的,兩手伸在半空抓啊抓的……..呃,那副猥瑣之相,讓人真的很想上前,在這廝臉上踩上幾腳…….

    “……….哼!這最後一式,乃絕殺技,稱作長虹貫日。是以全身之精氣神貫於一點,飛擲殺敵。然此招威力雖大,卻有隱患,蓋因兩方交戰,兵器脫手,一旦再有敵來攻,卻失了防身之器。故而,非不得已,當要慎用,切記切記!”

    童淵見他終於醒過神來,怒哼一聲,這才繼續講解着。劉璋自知理虧,連忙豎起耳朵聽着。

    只是這廝臉皮極厚,師傅童淵臉上的怒色,以及張任張繡兩人眼中的詫異鄙視之色,在他這兒全然沒用。面上一片風輕雲淡,似乎剛纔任嘛事沒有一般……..

    經過這許多時日的相處,童淵早已瞭解了他的脾性,心中暗歎之餘,也只得又從頭細細講了一遍。待見他面上顯出了悟之色後,這才一甩大袖,令三人自行練習,返身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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