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豐轉過身來。 . . 我連忙縮回了手,擠出一個應該十分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什麼,我們走這邊,我要親自感受下這條路怎麼又繞回到那邊村裏去的。”
“哦,那我們走這邊吧。”
這小子即使變成了鬼也還是木訥的很,一臉的憨厚。這傢伙不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變成了鬼吧?
“走啊,雲哥。”
鄭豐走在前面,回頭喊了聲。我連忙應了聲,跟了去。雖然他表現的十分木訥,但是一想到他是個鬼,我還是不敢和他肩並肩走着,而是小心的離他一段距離。
難道這世真有鬼啊?
我小時候在山村裏面長大,經常黑燈瞎火的亂跑一通,根本不相信什麼鬼怪,也根本不怕什麼鬼怪。不過也還好我膽子不小,不然今天這些事已經足夠把我嚇尿褲子,嚇個半死了。
雖然我暫時還沒有尿褲子,但是估計也快了。我現在已經有點後悔跑到這來了,如果現在在宿舍睡大覺多好啊。不過一想到噩夢鄭豐兩顆眼珠被挖了,向我撲來要挖我的眼睛,我不寒而慄。
我偷偷地瞥了瞥旁邊的鄭豐,他要是發現自己已經死了變成了鬼,會不會像噩夢那樣撲過來挖我的眼啊?
不過光從外表看,鬼好像和人沒什麼區別嘛。
“雲哥,怎麼了?”
他似乎感覺到我一直在瞥着他,轉頭怪地問道。我趕緊搖頭說道:“沒什麼,我在仔細看着路兩邊,看看怎麼會又繞回村裏去的。”
我口是心非地隨口說着,不過卻正好提醒了我自己,我趕緊收住思緒,打量着兩邊的情況,不過好像也沒什麼異常的,一眼看去,都是一樣的,乾裂的農田,枯死的農作物。
“雲哥,雲哥,快看,我們繞回到村裏了!”
鄭豐忽然喊了聲。我連忙轉頭向土路前方看去,果不其然,前方不遠處真的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村子。我記得剛纔並沒看到啊。我又轉頭向後面去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土路。其實我們並沒有走多遠,最多也十來分鐘而已,可是卻已經看不到那塊村口的石碑了。
管他個熊,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還怕他個毛線啊。我轉回頭,昂起頭顱,彷彿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戰士一樣,伸手指着前方的村莊。
“進村。”
一到村口,我又立馬縮緊了脖子,剛纔的那股氣勢瞬息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眼望去這村子也太陰森了,不用來拍恐怖片真是浪費了。
村口有一棵已經枯死的大樹,樹幹從斷裂,半截倒在地,斷裂處正好有抵着下半截,與地面組成一個三角形。斷裂的枝杈落的滿地皆是。一陣陰冷的風吹過來,捲起地的枯黃樹葉,在半空飄飄擺擺,然後又落到地。
這村子並不大,我們腳下的路正好從村子間穿過,從這邊都能看到另一邊的進出口。村裏的房屋看着還不如我們村裏的那種磚瓦房子呢,竟然還有很多泥土堆砌的房子,而且不少都已經倒塌了,滿目荒敗景象。
一陣風捲過,吹卷着枯葉飛進村裏,風從我身吹過,我不自主地打了個寒噤。這大熱天的,我竟然升起一股寒意。我連忙擡頭向天看去,之前那輪火紅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天空似乎也暗了不少,之前像是大午,現在像是到了傍晚了。
靠,什麼破地方,也太不正常了。
“鄭豐,你說的是這個村子吧?”
我問了聲。不過卻沒有聽到迴應,我轉頭一看,心頭不禁一抽,哪裏還有鄭豐那小子的身影啊?
我靠,鬧鬼了嗎?那小子跑哪去了?
不對啊,那小子本來是鬼啊!又一陣風吹了過來,我打了個寒顫,好像更冷了。我趕緊解下綁在腰的外套穿。
鄭豐的鬼魂怎麼忽然消失了呢?我回頭看了看,土路向遠處無限延伸而去,彷彿沒有盡頭一樣。我狠狠的吸了口氣,轉回頭盯着眼前的破村子,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他奶奶的,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感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村肯定不會有好事,後退估計也是跑不掉了。
眼前的破村子雖然荒涼陰森,破敗不堪,但是除了冷風和枯葉之外,卻是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也沒有半個鬼影。
我盯着破村子對面的進出口,其實離我這邊並不算太遠,我算算啊,如果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過去,應該很快能衝過去。
我勒緊褲腰帶,然後長長地吸了口氣,隨即拔腿跑,雙眼直直地盯着對面的出口,幾乎使出了喫奶得勁,向那邊狂奔而去。
也不知道過了一分鐘還是兩分鐘,終於出口已經近在眼前了。哈哈,沒啥意外,要出破村了。
“啪!”
“砰!”
我正高興時,腳下忽然踢到了什麼東西,狂奔的身體直接離地飛起,向前飛衝而去,一頭撲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尼瑪啊,又是什麼鬼啊?
我吐掉嘴裏的泥土,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是身體被摔得實在不輕,一陣陣的疼。我轉頭瞥了眼後面,路間立着一塊低矮的石板,剛纔根本沒有看到。
誰他媽這麼缺心眼啊,竟然把石板立在路間!
我又轉頭向前面看去,出口在眼前了。我趕緊強忍着身體的疼痛爬了起來,不過正準備邁開步子,天幕忽然四垂下來,像是舞臺拉了簾布,一眨眼的功夫,天地間一片漆黑。
“呼嗚嗚!”
一陣風從後面吹捲過來。我趕緊向前面的出口跑去,同時摸出手電筒,向前面照射過去。燈光向前射去,兩旁房屋向前無限延伸而去,原本在眼前的出口已經遠的沒有了影。
我又趕忙回頭看去,燈光照射過去,這一邊的出口也遠的根本看不見了。
這下完蛋了,跑不掉了。冷風從我身吹過,我連忙瞅了瞅兩邊的房屋。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恐怕小鬼都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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