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隻是聽去能猜得到，肯定不會有好事。這臭老頭雖然髒兮兮，神經兮兮的，但是應該不是鬼，而且不僅是人，還不是一般的人。
我小心地湊前去，臉堆起笑容，問道：“道長，我書讀的不多，您別賣關子了。小鬼投胎是啥意思，你說個明白唄。”
“嘿嘿，意思是你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既是人，也是鬼。”
我感覺我的腦袋有點亂，好像思緒被臭老頭帶到溝裏去了似的。我強忍着罵人的衝動，繼續說道：“道長，能不能再明白一些啊？”
“還要怎麼明白？是這個意思啊，你是個半人半鬼的怪物！”
臭老頭髮火似的低喝了一聲，兩隻大眼瞪着我。
半人半鬼？怪物？你他孃的纔是怪物呢！我瞥了臭老頭一眼，不去理會他，這傢伙滿嘴放炮，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而且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鬼。
我轉過頭，用手電筒照了照這間破土房子，又照了照門口。外面還是一片漆黑，夜空的那幾點像是星星一樣的光點也沒啥亮光。
“咦，你個臭小子什麼意思？不相信道爺的話嗎？”
臭老頭在後面叫了聲。
我趕緊回頭笑道：“信，當然信啦。道長你說這個鬼地方是怎麼回事了？是不是把那個女鬼逮住了，我們能離開這裏了啊？”
“臭小子，我怎麼看你都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啊。”
臭老頭皺着眉說道。
尼瑪的，怎麼還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呢？雖然我心裏罵他，但是嘴還是笑着回道：“道長，你不是來捉鬼的嗎？我看還是先把小鬼的事情解決了吧，其他事情再說也不遲啊。”
他吧嗒幾下嘴巴，又摸了摸腰間的葫蘆，似乎是想要喝酒了。
“臭小子，等你要死的時候你知道我沒騙你了。不過你好像有些特殊。”
你個臭老頭，我啥時候死不用你操心，反正我要死的時候，你他孃的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我心裏正罵着，臭老頭忽然瞬間湊到我的面前來，雙眼瞪得跟兩個大銅鈴一樣，直勾勾地瞪着我。我小心地退開兩步，笑道：“道長，我能有什麼特殊的啊？”
臭老頭提起眉頭，伸手摸着他那胡茬子，說道：“按理說呢，像你這種命相應該早死了的。”
我感覺像是被飯給噎住了一樣，你個臭老頭，我特麼跟你有仇是不是啊？怎麼老是咒我死啊？
“其實元節出生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是卻也有極少一部分會是陰陽同體，半人半鬼的陰陽人。”
“陰陽人？不男不女的，人妖？”
我驚聲問道。
老頭似乎愣了下，隨即雙眼瞪着我，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懂別插嘴。”
我撇了撇嘴，不過也只好閉嘴不再廢話。老頭也繼續說道：“陰陽人的一般最多也能活個幾年，也有的剛出生夭折了，甚至還有不少是胎死腹。像你這樣竟然能活這麼久的，還真是少見的呢。”
我真想破口大罵他，在這特麼一直咒我死。不過現在還得仗着他離開這個鬼地方，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他說着忽然又貼到我的面前。我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開，不過卻發現身體已經動不了了。臭老頭更是伸出他那有些發黃的大手掌按在我的腦袋頂。
我心頭一緊，忍不住喝罵道：“喂，臭老頭，你想幹嘛？快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啊！”
“閉嘴！”
臭老頭忽然另一隻手一巴掌抽在我的腦門，我只覺腦袋一暈，好像滿天都是小星星一樣，晃來晃去。
尼瑪，臭老頭，我跟你沒完。
腦袋忽然一沉，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一樣，不停地向下墜落。忽然，四周響起一陣陣尖銳刺耳的怪叫聲，像鳥叫聲，像磨牙聲，像嬰兒啼哭聲。
“唰！唰！……”
緊接着，一道道形態怪異，顏色各異的東西從四面八方向我撲過來。我想躲閃，但是卻無法控制身體，我想大聲呼救，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這些怪的東西一個接一個撲到我的身來，這時我纔看得清楚，竟然全都是人，男女老少全都有，各個面目猙獰，齜牙咧嘴的。更有的是腦袋裂開的，沒有眼珠的，嘴巴爛了的，披頭散髮的，總之是各種各樣的恐怖啊。
這些形容可怖的傢伙撲到我的身，像是惡狗撲食一樣，瘋狂地撕咬啃食着我的身體，一股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息間襲遍我的全身。
“啊！”
我扯開嗓子放聲痛呼嘶吼。
“啪！”
腦袋忽然猛地一痛，耳邊傳來一個喝罵聲。
“你鬼叫個什麼？”
我不禁一怔，定睛一看，臭老頭仍舊站在我的眼前，正瞪着我呢。我愣了愣，隨即心大怒，忍不住罵道：“臭老頭，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一想到剛纔那些鬼東西撕咬啃食我，我渾身不寒而慄，心裏忍不住打顫。
“嘿嘿，難怪你這個臭小子沒死，真是極品的極品啊，左手極陽，右手太陰。臭小子，我收你做徒弟怎麼樣？”
呃？
什麼鬼？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瞅了瞅他，一身破破爛爛的，做你徒弟，跟你去流浪要飯嗎？
臭老頭笑了笑，說道：“這事不急，很快你會求着我收你爲徒啦。”
他說着向土房子破門走去，準備離開了。我愣了下，沒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甩開思緒，趕緊跟在他屁股後面，能不能保住小命離開這裏，看臭老頭的了。
我在心裏暗罵了聲，不過嘴卻是笑着說道：“道長，那個女鬼老厲害了，你可得要小心啊。”
經過破門的時候，看到我的扳手，我趕緊將它撿起來，重新別在褲腰帶。
“哼，小心個屁。不過是一個低等怨鬼罷了，我不用手能捉住她。”
臭老頭十分囂張地說了聲。我連忙點頭稱是，不過心裏卻是暗道：我管你是用手還是用腳呢，只要能搞定那個女鬼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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