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來電話了!”
一陣有些沙啞的鈴聲在耳邊響起,我猛地坐起身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房間。這是哪?我是誰?我怎麼在這?
“老大來電話了!”
那聲音又響起來,是一個小孩子的喊聲,有些沙啞,還帶着些許噪音。
我猛地一驚,回過神來,好像出了竅的靈魂忽然飛回來了一樣。我連忙一把抓過手機,這破手機,外音壞了,鈴聲聽着有些怪異刺耳。
張大頭!
這傢伙大早打我電話幹嘛?
“臭小子,在搞什麼飛機,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張大頭的喊聲。我皺眉罵道:“叫個毛叫,大早的睡覺不行嗎?”
“特麼的這都幾點了,還大早,你昨晚幹嘛去了?偷人去了,還是打狼去了?”
大午了?我放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真的已經都十二點多了。怎麼回事,怎麼睡了這麼久?我昨晚去幹嗎了?
思緒至此,我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臭老頭捉了鬼之後向山下走去,我看了看手裏冰冷得幽藍色光點,然後將它塞進口袋裏,即使隔着幾層布,也能感覺到冰冷的寒意。
再向臭老頭看去,他已經走了很遠了,我趕緊拔腿跑,緊緊地跟了去。
“道長,這搞定了嗎?我們現在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嗎?”
我急忙問道。
“這種小事,本道爺手到擒來,那還不是分分鐘能搞定的了,你以爲會有多麻煩嗎?”
我趕緊笑道:“道長厲害,好本領。”
臭老頭聽着微微昂起了大腦袋。我撇了撇嘴,轉頭看了看兩旁,雖然臭老頭滅了那個女鬼,但是這裏還是死氣沉沉的,枯死的植被並沒有復活,放眼望去,毫無生機。
忽然,我們身後山路和那些枯死的草木紛紛化爲了灰燼,隨着微風漸漸飄散。我心頭一緊,趕緊喊道:“道長,道長,快看後面,有古怪,那個女鬼是不是沒死啊?”
“這裏本來是一片被詛咒,被遺忘的空間,女鬼超生了,怨念和詛咒之力也隨之消散了。”
臭老頭的話神神叨叨的,讓我聽得不太明白。
“道長,什麼意思?”
臭老頭回頭瞥了我一眼,說道:“意思是這裏馬要消失了,我們得趕緊走了。”
他說着轉回頭去,人影一閃到好幾米之外了,然後快速的向着山下而去。我暗罵一聲,連忙撒腿跑,恨不得使出喫奶的力氣向下跑去。
我跟着他一路跑着,不敢停歇,很快又回到了那個小土路,然後順着土路向前,不多時到了那塊石碑所在處。此時石碑旁邊又出現了那道光芒。
“哎呀,道長,是這個,我之前是……”
我話未說完,臭老頭已經一步跨進了光芒。我擦,這死老頭趕着投胎啊。我罵了一聲,回頭看去,只見身後不遠處的土路和農田正在快速消失,而且正向着這邊延伸過來。我趕緊轉頭,一步跨進光芒之。
“道長!”
我喊了一聲,眼前卻是一黑,同時撞到什麼面了。我撇回頭,那道光芒已經消失不見了,我趕緊摸出手機,手電筒之前被臭老頭砸碎了。
出來了,哈哈,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
我環顧四周,還是那片深草叢。臭老頭哪去了?
“道長!”
“臭老頭!”
我喊了兩聲,也沒一個迴應,只有呼呼風聲。真是了怪了,這臭老頭先我一步踏進光芒,怎麼這麼快消失了。
又一陣風吹來,帶着絲絲冷意。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心裏不禁又驚又怕,趕緊裹緊外套,然後朝着停車的丁字路口跑去。我撥開深草,撒腿跑着,頭也不敢回一下。
一路跑回路口,掏鑰匙,開車門,一頭鑽進去,連忙發動車子,掉頭過去,腳踩油門,一路飛馳。
後來我只記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將車子開會公司,然後回到宿舍倒頭睡了。
“人呢?死哪去了?”
電話那頭又傳來張大頭的喊聲。我回過神來,拿起電話,回道:“喊什麼喊,我在聽着呢?找我幹嘛?”
一想到昨晚的那些事情,我是既驚又害怕,似乎還有着一股莫名的興奮。
“到公司來一趟,有事找你。”
我有些不爽地問道:“什麼破事?現在白天,我又不出車。”
“你趕緊的,是關於鄭豐的事情,很急。”
張大頭說完掛了。我卻不禁愣住了,關於鄭豐的?我這纔想起,昨晚在那個什麼大王村,我還見到了鄭豐的鬼魂呢,後來女鬼都被臭老頭消滅了,鄭豐的鬼魂哪去了啊?
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個頭緒來。我起牀洗了個澡,收拾一下,準備去公司。臨出門時,看到桌的那個幽藍色的光點,像一個會發光的玻璃珠一樣。
臭老頭好像說等我太陽穴再疼的時候吞了這個光球,還要念那個吸靈術。他所說的太陽穴疼,應該是說我太陽穴的神經跳動所帶來的疼痛吧。
這臭老頭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我隨手抓起光球,入手刺骨的冰寒,我連忙將它塞進包裏。然後出門,趕往公司。
剛到公司,張大頭將我喊到他的辦公室,一臉驚慌的神色,我不禁笑道:“幹嘛,偷人被你老婆逮到了?”
他竟然出的沒有反擊,仍是一臉的驚慌。
“我跟你說,我昨晚做夢夢到鄭豐了。”
我不禁一愣,又想起昨晚的事情,隨即甩了甩腦袋,笑道:“做了噩夢了?那話怎麼說來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仍然沒有反擊,而是從抽屜裏面掏出一個木盒子,放在桌子,擡頭盯着我,皺眉說道:“我昨晚夢到鄭豐,他說他的牀底下有一個木盒子,讓我拿過來給你。”
木盒子?給我?
我不禁一怔,什麼情況?如果是給我的,幹嘛不直接託夢給我?反正我這幾天噩夢沒少做,也不差這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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