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院裏面傳來一聲低喝聲。這大黑狗口裏低嗚了聲,然後從我身拿開它那兩隻大爪子。
我狠狠地喘了幾口氣,連忙連滾帶爬的起了身,閃到一邊去,心有餘悸地瞥着大黑狗。尼瑪,這麼大的塊頭,這是要成精啊!
“吱!”
木門擦着泥土地面發出一聲有些低沉的摩擦聲。一個老頭從院子裏面走了出來。他看去年紀並不算大,但是卻佝僂着身體,而且還杵着柺杖。更怪的是他還帶着副墨鏡。現在是冬季,算有陽光,那也是暖洋洋的,不會像夏季那樣灼熱刺眼。
老頭着裝樸素,一身簡單幹淨的衣衫,顯得有些單薄,我都懷疑一陣風會不會一下子能將他這小身板給吹跑了。
“那個,老伯,我是來找一個,一個……”
我這纔想起,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找的道士叫啥名字。
“一個道士嗎?”
老頭開口道。我眼睛一亮,看來是他了,連忙應道:“對對,我是來找一個道士的。”
“這裏應該我一個道士,你找我做甚呢?不過我已經不做道士很多年了。”
我心裏一笑,想起那首歌,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收回思緒,說道:“老伯,你還記得二十二年前,你路過一個叫做葉家莊的山村。正好村裏有戶人家有個小男孩出生,你還抱過他,你好像還說過什麼元生。”
“我說這氣息怎麼有些熟悉呢,原來是你啊。”
老頭臉露出恍然之色,笑着說道。我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是我,老伯還記得我啊,真是好記性啊。”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這都二十多年了啊。”
老頭的神情有些感慨,感慨着時間的流逝,歲月的無情。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怪的東西和事情啊?”
老頭忽然問道。
我眼睛一亮,這老頭果然知道些什麼,我連忙點頭應道:“何止怪啊,簡直喪心病狂啊!”
“呃?什麼?”
老頭愣了下。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尼瑪,用錯詞了。我又趕緊說道:“我是說,真的很怪,而且很嚇人,要命啊。”
“算一算,時間也應該到了。雖然我已經不想理會這些事情,不過你既然找到我了,那我給你看看吧,把手伸過來吧。”
最後這句話我聽的懂,連忙把手伸了過去。老頭也伸出手來,不過卻是虛空摸了摸才抓住我的手臂,然後順着我的手臂向下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頭微微一緊,看着他的墨鏡,問道:“老伯,你的眼睛?”
“咦,陰陽竟然十分協調,不對,這陰氣是鬼魂的力量。”
他說着忽然捏了捏我的手掌心,面色似乎有些喫驚,又說道:“你竟然已經開啓了月輪,難怪你還活着呢。”
他鬆開我的手,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大黑狗,忽然問我:“你知道我會什麼會變成瞎子嗎?”
我不禁一愣,怎麼問這樣的問題,這我哪知道啊。生病了?看了什麼不該看的了?
“有句俗話,說:天機不可泄露。其實很久以前我也算是一個幸福的人,有個溫暖的家庭,有個賢惠的的媳婦,有個可愛的女兒。那個時候,我年少輕狂,自以爲學了一些本事,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說着忽然停頓下來,臉露出悲傷的神色,而這悲傷之後似乎更多的還是無奈,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傷。
“我師傅曾告誡過我,天命難違,天意難測。呵呵,天命,天意,多麼神聖的詞語啊。如今的我,雙目失明,女兒溺水而亡,妻子離我而去。也許這是天對我的懲罰吧。”
我感覺彷彿有一張大手將我握在手心,讓人感覺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有些壓抑。
忽然,腦門太陽穴忽然一痛,我整個人一個激靈,將手收回,說道:“怕個毛啊,那話怎麼說開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它什麼天命,什麼天意呢,我想怎麼活怎麼活,好壞是我自己的事,關它個屁事。”
老頭似乎是怔住了,我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一想,我這話說得好像挺有氣勢的,於是昂起腦袋。
“哈哈哈!”
老頭忽然笑了笑,說道:“現在的你像當年的我。”
“二十二年前,我經過你們的村莊,你剛出生,你家擺酒席請村裏人喫飯喝酒。我正巧經過,討了杯酒。也正好看到了剛出生的你。元節又稱鬼節,那一天地府鬼門大開,會將鬼魂放入人間。所以那天出生的人又叫小鬼投胎,既非人也非鬼。
一般情況下,這種人只能活到幾歲,或者十幾歲,身體的陰陽會失調,普通的醫術依然是沒法治療的,只能喪命。我當時在你手留下一道陣法,可以吸取陽間的氣息,用來壓制你體內的陰氣。不過隨着你的年紀增長,你體內的陽氣逐漸增長,你也會越來越容易遇到那些不乾淨的事物,最終會因爲陰陽失調而喪命。”
他說了這麼一大通,其實我記住了他提到兩次我可能會完蛋,因爲什麼陰陽失調。他所說的陰陽,應該是那些什麼天與地啊,男與女啊,白與黑啊,一些相對立的東西吧。還有些事情,我大致也知道了。
當年我出生的時候,這道士恰巧路過,看出了我的異常,所以是用法術在我手刻了什麼。而是因爲那個法術才能讓我回了二十多年,不然恐怕早在我知道這些事情之前死翹翹了吧。
如此說來,眼前的老頭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常言道: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這救命之恩可是一輩子都難以報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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