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把你家娃娃抱出來大家瞧瞧,沾沾喜氣哦,回去讓我們的婆娘也生個帶把的啊!”
有個青年大喊了聲。這傢伙是我一個堂叔。我爸面還有個常年在外做生意的大哥,老爸排行老二,所以村裏老爸小的同輩人都喊老爸二哥。
老爸得意地笑着從屋裏抱出了還是娃娃的我。這副景象難道是老爸說的,我出生的時候家裏請村裏人喫飯,那個救我的道士應該也是那天出現的。
果然,一會後,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小道路過貴地,見您家有喜事,特來討要一杯水酒。”
那年的道士還很年輕,長得十分清秀,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身穿道士長袍,頭帶着一定竹籤編制的帽子。
老爸高興,沒有說什麼,連忙安排道士坐下。道士剛喝了幾口酒忽然站起來走到老爸面前,老爸似乎愣了下,問道:“道長,怎麼了?”
“元生,鬼投胎,不祥,不祥之體。”
老爸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地問道:“道長,你說什麼?”
“哪來的小道士,胡說個啥玩意呢?”
院子裏有人大喊了聲。道士說道:“元節又稱鬼節,鬼節這天地府會打開地獄之門,小鬼會來人間,或是作亂,或是報仇。而這天出生的人類也有可能會受到鬼的侵襲。”
老爸面色變了變,眉頭皺得更緊,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擔心地問道:“道長,那你的意思,我家娃娃有啥問題嗎?”
那個年代,像我們這種山村大多都挺迷信的,經道士這麼一說,大夥也都不再起鬨,而是盯着道士。
道士湊到近前雙眼忽然瞪大,直勾勾地瞪着老爸懷裏的小娃子,隨即雙手快速捏動法印,隔空對着小娃子微微拍了一下,一道光芒一閃而逝。
道士收了法印,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小娃子的身,對老爸說道:“此物可保小娃十年平安,十年後我會再來的。”
說完他在大夥怪和驚訝的眼神走出了我們家院子。老爸愣了愣,小心地收起了道士給的東西,然後繼續招呼大夥喫菜喝酒。
畫面忽然又是一轉,三個少年在池塘裏洗澡玩水。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了,但是我一眼看出了,池塘裏的三個小子,正是十幾歲時候的我和村裏的兩個夥伴。
看到這副景象,我想起年前老爸告訴我的事。二年級那年暑假,我和柱子,二蛋,三人在後山的水塘裏洗澡,後來跑進了後山的黑狼山。
我心頭收緊,緊緊地盯着水裏的三個小子,正好能借此機會搞清楚當年我們在黑狼山遇到了什麼。
“喂,我們去黑狼山遛遛怎麼樣?”
水塘裏面有個小子忽然說了句。而且那小子好像正是小時候的我。臥槽,竟然是我主動提出來的,真是不作死不會死啊。不對,應該也算是因禍得福吧,正因爲進入黑狼山,我體內纔能有那個陣法,也正因此我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一個瘦瘦的小子有些擔心地說道,這小子是柱子,真是人如其名,瘦瘦高高,真像一根柱子。
另外一個小子矮矮胖胖的是二蛋,這小子拍着水面笑道:“柱子,你看你那破膽子,怕個球哇,都說有黑狼,誰見過啊。他們說危險,我偏要去看看。”
“沒錯,走二蛋,我們兩個去。”
少年的我也叫喝了聲,率先爬出水塘,一身光溜溜的,草,也不害臊。二蛋跟着了岸,柱子猶豫了下還是跟着了岸。隨即三人向着後面的那座更大,看着有層朦朧的黑霧的山跑去。
我也連忙跟了去,不過剛走幾步身體忽然一震,隨即整個身體好像忽然變輕了,竟然離地而起要向飄飛而起。我心頭一緊,想要控制身體,但是卻發現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眼看着那三個小傢伙越跑越遠,消失在樹林裏,而我的身體卻只能繼續向飄飛,而且越來越快。
“轟!”
神識猛地一震,整個空間轟然崩碎,我的意識開始墜落,好像跌落了無盡的深淵,永無盡頭,深不見底。
不知過了多久,墜落的感覺戛然而止,又是一聲轟鳴,四周忽然亮起光亮,視野也隨之恢復。
“師傅,小狐狸受傷了,爲什麼那些人要傷害它呢?”
視野出現一片山野,一老一少兩人走在山間的小路,老者年紀五六十,少年七八歲。少年的樣貌看着很眼熟,我靠,這不是我自己嘛。不對啊,我不記得我的記憶有過這樣的場景和經歷啊。
這小子和老頭到底是誰?我現在應該是在幻心洞,因爲受到洞的法術影響,我纔會看到這些幻像的。
也是說這些幻像肯定都和我有關係的,之前的那幾個幻像都是我自己,雖然我自己記不得了,但是畢竟都是我的經歷,可能是被洞的法術勾起我腦海的記憶吧。
可是這一老一少是誰呢?而且這少年長的和我這麼像。
我環顧四周一眼,這裏有些荒涼,只有荒野和山巒。而且這一老一少的裝束也不像是現在的,倒像是古時候的。
少年懷裏抱着一隻雪白小狐狸,小狐狸在少年懷裏蜷縮着身體,輕聲低鳴着,似乎是受了傷了。
“因爲他們是獵人啊,而小狐狸是獵物。獵人獵捕獵物,這是萬物不變的定理和生存規則啊。好像野狼捕食兔子,兔子喫草,也像我們喫雞肉和豬肉一樣啊。”
老者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笑着說道。
少年似乎還是有些疑惑,他又擡頭問道:“師傅,定理和生存規則是什麼啊?”
“哈哈哈。”
老者昂頭大笑了幾聲,說道:“你還小呢,等你長大知道了。”
“啾!啾!”
小狐狸也低鳴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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