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傅一直走到傍晚時分,纔來到山的跟前。這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山巒起伏,林木森森。不過這些山並不是很高,山坡也並不抖。
“嗯,應該快到了。”
師傅看着眼前的山,小聲地嘀咕了聲。我瞥了他一眼,心裏暗罵:你特麼要不是我師傅,我早去給你一腳了。
靠,竟然還敢說“快到了”?一路這傢伙已經說了不下於十次“快到了”。
我已經懶得多問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停下來休息。每次外出執行任務,我所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情,是帶足夠多的食物。
師傅這傢伙不僅嗜酒如命,竟然可以不喫飯不喝水,只靠喝酒能度日。
休息了一會後,在臭老頭的催促下,我們只能繼續路。向着山延伸而去的山路應該也是很久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山路已經漲了不少雜草,只是兩邊的草低矮稀疏一些而已。
這片山巒,山巒連接着山巒,起起伏伏的,山路也是如此,像是過山車一樣,到山坡頂端,再走到山坡下面,然後再爬另一座山坡頂端。
很快又到了天黑,而我和師傅還在山。我說這傢伙不靠譜,說什麼快到了,這尼瑪又過去半天時間了。
“師傅,我們今晚要夜宿山林了嗎?反正都天黑了,找個地方睡覺吧。”
“睡你個大頭鬼,快要到了,我還要和你二師兄商量事情呢。”
我直接一屁股坐到地,笑道:“‘快到了’?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砰!”
遠處的一座山頭忽然竄起一朵煙火,像過節的時候放的那種煙花一樣,不過火光很細,竄到最高點的時候並沒有炸開,而是忽然消失了。
“糟了。”
師傅忽然驚呼了聲,看他臉神色不是太好,有些凝重,雙眼緊緊地盯着剛纔煙火竄起的方向。
“老頭,怎麼了?”
他露出這樣的神色,看來不僅有問題,而且可能還挺嚴重的啊。
“你二師兄可能出事了。”
師傅沉聲說道。
我心頭一緊,連忙從地爬起,問道:“啥意思?”
“剛纔那是警示信號,當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釋放這種信號彈,用來提醒同伴有危險,不要再前進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說,二師兄遇到危險了?”
我連忙追問道。師傅可能有些爲老不尊,但是這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他也應該不會拿二師兄的生命來開玩笑的。
“我們得調整前進方向。”
老頭沒有回答我,而是忽然看向右側說道。
“啥意思?我們不去救二師兄嗎?”
師傅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剛纔冒起煙花的方向。
“看來獵人行會的人已經到了,如果我們貿然去救人,只能弄巧成拙。那小子很機靈的,自己應該能夠應付。我們現在繞過這裏,直接前往目的地。”
“真的不去救二師兄了?”
我不禁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二師兄是被獵人行會的人抓住了,那麼現在肯定已經轉移了,剛纔那麼明顯的煙花。獵人行會的人又不是瞎子。
我們調整前進方向,向着右邊走,這樣一來根本沒有山路,我們只能在林木和草叢前進,又是大晚的,更不好走。
不過現在二師兄都被抓了,我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只能咬牙堅持着。
走了個把小時,老頭忽然停下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面有兩根指針,還有三個紅點。指針一長一短,間一個大紅點,旁邊一個小紅點,左方一個小紅點。
“左方,嗯,差不多可以調轉方向了。”
“老頭,這什麼玩意?”
我好地問道。老頭指着左方的紅點:“這是你二師兄,他也有一塊命牌。。”
隨即他又指着央紅點:“這是我的位置。”
我伸手指着央紅點旁邊的小紅點:“那這個是我嘍。我靠,老頭你這算不算是監視?”
“監視你個大頭鬼,你以爲你是什麼大人物啊,我喫飽了撐得,去監視你?”
老頭收起羅盤,瞥了我一眼說道。
草!
“二師兄的位置明明在左邊,我們幹嘛一直往右走?”
“我們兜一圈繞過去更保險一些。”
接下來我們每走一段路,師傅都會看一下那個羅盤。代表着二師兄的光點也在不停的變動,位置一直不穩定,不過還好,都是在同一個方向。
快天亮的時候,師傅懷裏忽然“嗡”的響了一聲,他連忙停下來,掏出羅盤,隨即面色大變。我趕忙也湊去一看,羅盤只有兩個紅點了,代表着二師兄的那個紅點消失了。
“師傅,二師兄的紅點消失了,他怎麼了?”
老頭面色又變了變,說道:“命牌像是一條命,當你們生命受到威脅時,它能替你們死一次。”
我心裏不禁一鬆,紅點消失只是說明二師兄的命牌被消耗了,並不代表二師兄死了。不過命牌都被消耗了,那是說等於死了一次,如果說二師兄現在沒危險,連我自己也不相信。
“師傅,別擔心,這個只是說明命牌被消耗了而已。而且二師兄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
安慰別人絕對是一門技術活,很累人,而且讓我感覺很彆扭。
師傅撇頭看來,忽然笑道:“臭小子你雖然變了不少,但是心卻是一直沒變啊。”
我一愣,老頭這話啥意思?
“我們繼續趕路,我們要相信你二師兄,畢竟那小子也不是喫素的。算是暗影獵人,幾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師傅說完,繼續向前走去,我也連忙跟了去。接下來的路,老頭也沒有再時不時的查看羅盤。不過我想他心裏肯定是擔心二師兄的。
天亮後我們簡單的休息了一會,然後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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