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得不考慮來硬的了。
偷襲？直接跑？正面對着幹？
“到家啦。”
我正想着該如何動手，小玉忽然說道。我愣了下，心裏暗叫糟糕，她家還有個爺爺，肯定也不是善茬。靠，早知道，當時在鐵皮火車和這丫頭拼了。
一片廢舊物立着一排破舊的小平房，四周垃圾被刻意清理過，房屋的幾十米之外開始沒有垃圾了，還拉着一個鐵柵欄。
“爺爺，爺爺，我找到爸爸了，我找到爸爸了！”
小玉一進入鐵柵欄裏一邊跑着一邊喊着。我跟在後面，仔細瞅了瞅周圍的情況，找好後路，一會打起來，情勢不對，我得趕緊跑。
“小玉，你這個小丫頭，又跑哪去了？”
屋子裏響起一個老頭的聲音，我心裏一緊，連忙盯着那邊。隨即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從一間屋裏緩緩走了出來，那小身板顫巍巍的，手裏還杵着一根柺杖。
我心裏不禁鬆了口氣，這老頭應該沒什麼戰鬥力，逃跑成功的機率增大了不少。
“爺爺，我找到爸爸了。”
小玉拉着老頭的手臂，回頭指着我，老頭也跟着向這邊看來。我連忙擠出笑容，向前走去。
“那個，老伯，你好。”
我伸手打招呼。但是老頭卻是皺着眉，臉的皺紋幾乎要擠在一起，一雙眼盯着我，眼神色似乎有些驚訝。
靠，老頭的眼神不善啊，而且還挺犀利的。我去，這老頭好像也不好對付啊。
“小丫頭去屋裏去。”
老頭拍了拍小玉的腦袋，小丫頭應了聲，蹦蹦跳跳地進了屋。看着這丫頭正常狀態的樣子，完全沒法將她和那個一口吞下一個人的模樣聯繫在一起。
待小玉進了屋，老頭向我走來，我心裏一緊，連忙提高警覺，隨時準備先下手爲強。
“小夥子，你應該還沒死吧？”
啊？
我不禁一愣，隨即皺起眉，陰陽界的老頭給了我一個東西，使得我跟普通鬼魂一樣。這老頭竟然能看出我是活人。
這老頭果然不是表面這麼簡單啊。
我想了下，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沒有死，並不是這裏的鬼魂。”
老頭眼驚色更甚，下打量我一遍，說道：“竟然以陽間活人的姿態進入地府，小夥子有幾分膽色啊。”
這是在誇我嗎？幾個意思？
我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想來這裏，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儘快離開這裏。”
老頭轉頭看了看遠處，眼角露出笑意：“你是想通過終點站離開這個地獄嗎？”
這種事情應該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我點了點頭回道：“老伯真聰明，一眼看出來了。”
老頭笑了笑，我心裏也暗笑：馬屁拍穿。
“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片樹林？”
老頭忽然問道。
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我還是回道：“卻是看到一個樹林，那地方很古怪，樹掛着很多蠶繭，裏面好像裹着嬰兒。”
“那不是蠶繭，那是死胎。”
老頭忽然說道。
我不禁一怔，死胎？什麼鬼？胎死腹的死胎？死在肚子裏的胎兒？
“陽間，那些被打掉的胎兒雖然沒有出生，但是卻也是生命，被墮胎後，他們也會變作鬼魂。不過卻不像正常活人死亡後變成鬼魂，而是先變成死胎，然後從死胎破殼而出，變作鬼魂，他們又叫嬰靈。嬰靈大多都是惡鬼，天生怨氣極重。”
我去，根據他說的這話，之前那片樹林裏面，樹掛着的那些蠶繭全都是死胎？都是陽間被墮胎打掉的胎兒？
想起那個掉在地的嬰兒，我心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片樹林叫做哭林，你看到的那些‘蠶繭’都是死胎，都是枉死的胎兒。小玉是從哭林裏走出來的。”
那丫頭也是從那種“蠶繭”裏面鑽出來的？
我不由自主地將小玉那可愛的模樣和之前碰到的那個從樹掉下來的嬰兒作對。
“哭林，如果同時有多個嬰靈誕生，它們會互相殘殺，強者吞食弱者，強者不斷成長。小玉是嬰靈的強者，所以她才能走出哭林。”
強者？
我不禁想起在鐵皮火車的的時候，小玉發飆的情景。
“嬰靈生前雖然還沒有出生被打掉了，但是卻會保留着生前的記憶，嬰靈基本都會對生前的父母心存怨恨，但是這些怨恨卻是來源於愛。小玉因爲吞食過多的其他嬰靈，所以記憶遭到了破壞，不僅忘記了恨，反而對父母的愛更加渴望了。也因此纔會將你當做她的爸爸的。”
老頭解釋了一大通，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至少聽明白了。
“雖然墮胎是一件罪惡的事情，但是也有不少父母是出於無奈，迫不得已纔會選擇打掉胎兒的。”
老頭又接着說了起來。我去，他還沒完沒了了，不過這是他的地盤，我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也只能表現的很認真在聽。
“小玉的母親因爲身體很弱，而且有病，當時如果將胎兒生下來，很可能一屍兩命。所以小玉的爸爸選擇了讓其墮胎。後來小玉母親的命保住了，但是自此以後是渾渾噩噩的，更是一直責怪小玉爸爸。”
我靠，這老頭跟我說這些幹嘛？我瞥了眼老頭之前看得那個方向，終點站應該在那個方向，出了這片垃圾地帶，再過一條河能抵達終點站了。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再這樣拖下去，外婆可真的危險了啊。
“你幫我個忙，我讓小玉帶你去終點站。前面還有一條黑水河，僅憑你的能力，你根本過不去的。但是有小玉幫忙，你可以很輕鬆的渡過黑水河，抵達終點站。”
我想了想，問道：“要我幫你做什麼？”
“幫我帶一個東西去給小玉的父母。”
帶個東西去給那小丫頭陽間的爸媽，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我又問道：“帶什麼？”
“帶一個夢去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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