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我們到站了，然後直接打車回到“妖怪咖啡館”。
雖然還只是一早，但是咖啡館仍在營業，店門虛掩着，留了一道縫。
店裏空蕩蕩的，很冷清，我們一進來，無面妖從裏屋走出來了。他向我躬了下身，看了眼一旁的小妹，說道：“大人，已經查到一些雪月山莊逃出來的人所在地點了。”
小妹應該感覺到這裏的氣息，顯得有些緊張，緊緊地抓着我的手臂，還是有些本能的警惕。
反而小兮這丫頭卻是一點也不害怕，一進來滿地的跑。
在回來的路，那兩個妖族已經聯繫了無面妖，將我之前說的情況很無面妖說了。
咖啡館招待的基本都是妖族，這裏的妖族氣息太重。無面妖將我們安頓在附近街道的一處屋子裏。我讓小妹和小兮留在屋裏，我又來到咖啡館。
“這次又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這話說出口總感覺有些彆扭，不過我可是真心的感謝他。
“大人哪裏的話，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跟我客氣。”
他臉露着笑容。
自己人嘛？
我心裏不禁苦笑，我這個人類的獵人被獵人行會視作敵人，反而被妖族視作自己人。
唉，難道我更適合做妖族？也許是體內的妖族血脈的原因吧。
“無面……吳學敏，人類和妖族可以結合嗎？”
我隨口問他。
“結合？”
他愣了下。
我翻了個眼，解釋道：“是結婚生孩子。”
他瞅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怪，不過隨即卻是笑了笑，說道：“妖族和人類結婚，這可是禁忌。”
“禁忌？什麼意思？”
“沒什麼具體的意思，是人類和妖族都遵守的一個不成的約定，互相結合的人類和妖族會同時受到人類和妖族的排擠，甚至是誅殺。”
排擠，誅殺。
我心裏微微顫了下，不過這也不難理解。我曾經在書裏看到過一句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是任何生物都有的本能，對異族的敵視和警惕。
人類和妖族自古是勢不兩立的存在，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兩族結合自然是不被允許的。
“不過，也總會有些異類，他們纔不會管它什麼規矩和約定呢。”
無面妖又說了句。
我想了下，問他：“以前有過人類和妖族結合嗎？”
“當然有了，不過下場似乎都不怎麼好。”
我心裏不禁有些黯然，不用再問我也能猜到了。結合的人類和妖族受到排擠甚至是誅殺，那麼人類和妖族結合所生的孩子肯定更是不被待見了。
也難怪當時獵人行會會到霜月山，要求星霜門交出外婆。
半妖的存在估計是人類和妖族共同唾棄的對象，人人得而誅之。
外婆，老媽，我，還有小妹，我們都都是擁有妖族血脈的人類。如果讓人類的獵人和妖族知道，恐怕他們都會爭先恐後的要將我們殺之而後快吧。
無面妖說着忽然露出笑容來。我心裏微微一毛，這傢伙不僅不笨，而且應該很聰明，也許他已經猜到了什麼。
我心頭收緊，臉儘量保持冷靜。
“大人，既然這種事情是禁忌，以後還是少提起，儘量不要和其他人談論。”
這傢伙收斂了笑容，這句話說的很認真，而且似乎另有所指，像是在刻意提醒我一樣。
我微微鬆了口氣，擠出笑容來，說道：“我知道了。”
我將無面妖查到的那些雪月山莊逃出來的人現在所在的地點告訴了胖子，他們已經開始去聯絡那些人了。
我們這邊應該也要開始做準備了。
“大人，以那個玉塵曦的性子，對待敵人一般都是直接斬殺，很少會活捉敵人。她這次抓了這麼多人，很可能是爲了將你引出來。”
無面妖臉神色有些擔心，像是在擔心我。也許他是因爲妖族的那個傳說纔會擔心我的，但是不管怎樣，他在擔心我，在我被人類獵人視爲敵人的時候。
“我膽子不算小，但是我很怕死。可是算這次真的會死，我也不能退縮。”
我看着無面妖說道。
他聳了下肩，笑道：“根據大人你之前的提議，雪月山莊那些逃出來的人很快能匯合，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是幾十個人也算是一股戰鬥力。我這邊也在聯繫其他妖族部落和氏族，爲了確保萬一，我們得準備的足夠充分。
玉塵曦那個老妖婆太厲害了，想要對付她，有點難度，不過只要能牽制住她可以了。而想要牽制住她，也至少得有妖王出面纔行。”
妖王！
我記得無面妖之前說過，三百年前是幾位妖王聯手斬殺了玉塵曦。
那個紅衣女鬼生前好像也是一個妖王。還有那個葉子寧是被妖王聯手鎮壓的。
不知道紅衣女鬼和玉塵曦誰厲害？
“大人不用擔心，人手方面我能搞定。至於妖王，我會想辦法的，如果真的沒有妖王願意幫忙，那找幾名部落首領，至少也能和玉塵曦周旋周旋的。”
如果帶着妖族去救人，肯定會和獵人行會發生衝突，發生戰鬥，那麼傷亡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除了來找無面妖幫忙，我還真的想不出誰能來幫我了。
感謝的話說多了其實也沒什麼意思的，但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你以後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當然如果我能做到的話，儘管說。”
別說幫忙了，其實我這條命都是他救回來的。
“任何一位強者的成長之路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只有歷經磨難，經歷了傷痛，纔會成長，才能成爲強者。”
我去，這傢伙怎麼還說起了大道理呢？
“王者之路更是荊棘密佈，只有披肩斬棘，忍受着傷痛，踏着敵人的屍體，才能走到頂點，坐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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