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寧沒有回答我，而是笑了笑。我心不禁一火，正要罵他，他卻開說道：“忘川河永無盡頭，穿過整個地府，流經每一個地獄。”
我不禁一怔，整個地府擁有近乎無窮多個地獄，這忘川河竟然流經每一個地獄，那它得有多長啊？我本以爲這忘川河是奈何橋下面的一條小河呢。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忘川河不過只是其的一小段而已，而奈何橋遠在往生地獄，離這裏十萬八千里呢。”
我瞥了他一眼，又瞅了眼下面的忘川河，心裏有些疑惑，真是了怪了，我已經死了，按照流程，我應該是穿過鬼門關，走過黃泉路，去往奈何橋的，可是我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呢？
難道是眼前這傢伙搞的鬼？
見我瞥向他，他笑道：“你之前看到我的時候是因爲你死了嗎？”
我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確實啊，之前見到他的時候，我確實不是因爲死了。我心大喜，連忙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還沒死嘍？”
他點了點頭，不過還沒等我欣喜他又說道：“不過也差不多了。”
我愣了下，這纔想起之前的情況，吸收了玉塵曦的攻擊，結果老妖婆的靈力太恐怖了，直接把我的身體撐得要爆炸了。
確實，不死也差不多了。
“其實想活命並不難。”
他又說了句。我心頭一震，連忙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他臉忽然露出笑容，說道：“我們合二爲一，融合爲一體，你能恢復前世的本領了。眼前的危機自然不在話下。”
合二爲一？融合爲一體？
我回過身來，怒喝道：“特麼的，誰要和你合二爲一，你要是沒辦法滾蛋，死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孃的，跟你合體？那我寧願去死了。
“好吧，咱們言歸正傳。”他收斂了笑容，一臉正色地說道：“靈力看似無形卻真實存在，不過卻又無形無物。”
“什麼意思？”
我愣愣地問道。
他怔了下，臉神色似乎有些無奈，隨即指着下方忘川河，說道：“像水一樣，你把它倒在被子裏，它是杯子的形狀。你把它倒在碗裏，它是碗的形狀。你把它倒在水桶裏，它是水桶的形狀。”
嗯，這能聽懂了，不過具體是什麼意思我還是有點似懂非懂的，腦海裏似乎有靈光在閃爍着，但是我卻又怎麼也抓不住。
他微微擡起右手，手掌出現一團緩緩蠕動的水，隨即不停地變換着形狀，環繞在他手掌的四周，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一樣。
“善若水，意隨心動。”
他口說着，手這團水忽然散開，不過並沒有灑落，而是再次匯聚，而且這也並不是真正的水，而是一道靈力。
這傢伙竟然將靈力耍成這樣，他對靈力的控制絕對達到了靈力具象化的境界。我瞥了他一眼，他又繼續說道：“道家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是無極，二是陰陽，三是陰陽配合，萬物是萬事萬物。”
“嗯，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硬着頭皮問道。他明顯愣了下，隨即臉卻露出笑容，但是並沒有回答，也不解釋。這是幾個意思？
他右手微微一動，靈力忽然散開，而且變得十分模糊，隨即又向內匯聚，凝聚成一條絲線，緊接着又一分爲二，像兩道光芒，一黑一白，他兩互相飛旋環繞，漸漸地繞成圓圈，黑白光芒互相依偎着，卻又不觸碰。
這是太極圖。
忽然，這太極圖悠的散開，散碎成一個個光點，有黑的，有白的，每一個光點像一個小世界一樣，裏面有着各種各樣的影像，有人類在談笑風生，有動物在奔跑，有妖族在歡鬧，有山川，有河流，有房屋，有森林。
他右手又是一動，一大片光點向內匯聚，融合到一起，變成一道靈力，在他手掌周圍環繞兩圈後緩緩散開了。
“從無到有，從一到萬物，再由萬物到一，由一到無。”
我腦海忽然有靈光閃過，而且被我抓到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是無極，二是陰陽，三是陰陽配合，萬物是萬事萬物。
配合着他剛纔對靈力的控制，這話我好像明白了。
無極應該是最開始的模糊狀態，我在書看到過，說什麼天地本都是混沌不分的，應該也是模糊的，那時候什麼都沒有。
後來的兩道光芒應該是陰陽，一黑一白，一陰一陽。
陰陽環繞配合形成一道太極圖，應該是陰陽配合了。
太極圖散開所化作的那些光點，以及光點的那些影像，應該是萬事萬物的意思。
最後那些光點又融合到一起並消散，讓我想起一句話：兜兜轉轉一大圈，忽然發現又回到了原點。
這些連在一起正好也對應着那個什麼，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原來如此。
“我好像明白了。”
我看着葉子寧說道。他微微一笑，右手一動，靈力悠然散開了。
他聳肩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回去，難不成想一直留在這裏嗎？”
我不禁一愣，隨即只覺天旋地轉，夜空收縮，空間扭曲，這傢伙的笑臉漸漸散開。下一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感衝進我的腦門，痛得我齜牙咧嘴的痛呼出聲。
“啊！”
我咬牙痛呼，神識和視野都恢復過來，身體仍在膨脹，撕裂的疼痛感涌遍全身。而視野的一切也都沒變，玉塵曦仍冷冷地站在遠處，那五個泥人分身也仍站在那裏。
剛纔那一切在我腦海一閃而逝，在那片黑暗的世界所經歷的時間對外面來說似乎只是一瞬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腦海閃過這句話，我心神一震，意隨心動，膨脹的身體開始漸漸收縮，轉眼之間恢復到原來模樣，在身體裏肆意破壞的靈力也平息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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