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龐大的靈力,估計這裏其他所有人類和妖族的靈力加在一起也沒有這麼多。
她真的是人類嗎?
我心裏忽然涌起這麼一個念頭。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擁有如此龐大的靈力?
“歲月如長河無盡,時代變遷,萬物更替,唯有生存法則從未改變。”
玉塵曦忽然說道,說話時她的身體緩緩漂浮而起。對靈力控制達到她這個境界,飛行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忽然說着話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話聽着怎麼有點耳熟呢?
對了,葉子寧那個老神棍說過一句話:生命如長河無盡,永無歸途。
“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弱者螻蟻。”
玉塵曦飛到半空,周身靈力翻涌着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她的聲音充滿了魔力,在樹林裏來回飄蕩,久久不散。
她忽然張開雙手,一股無形的靈力瞬間掃過千米範圍,將場所有人類和妖族覆蓋。
我心裏不住發顫,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頭。這感覺好像自己的脖子被玉塵曦捏在手,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瞬間要了我們的小命。
“要麼臣服,要麼死!”
玉塵曦的聲音如夏日的炸雷一樣,轟轟作響,在天空,在大地響徹。
一股靈力波動卷着一股威壓,以半空的玉塵曦爲心,向四周散開,順息間籠罩了下方所有人類和妖族。彷彿有一張足以遮天蔽日的大手從天空拍落下來,壓得人要喘不過氣來。
那些昏倒的人繼續昏迷着,而那些沒有昏迷的人和妖大多癱軟在地,有人面如土灰,有人面色慘白。有妖族直接變回了本體形態,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很多人和妖已經放棄了抵抗,面露絕望之色。玉塵曦在衆人眼和心,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玉塵曦掃視下方一眼,又移動目光向我看來,這一眼似乎將我看穿、看透,她的一雙眼睛像無底的深淵,幽深幽深,只有黑暗,冰冷,孤寂。
我的雙腿不由自主地發軟,心裏發冷,整個人失去了鬥志,也失去了希望。
這樣臣服吧,反正也打不過她。
這樣死去吧,反正也打不過她。
“臣服你奶奶個腿兒!”
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喝聲,聲音大若雷鳴,轟轟炸響,衝在玉塵曦的靈力之,像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對轟一樣,發出刺耳的爆鳴聲。
喝聲未落,一道灰色光芒從聲音響起的方向飛射而來,刺破玉塵曦的靈力防護,射向玉塵曦。
“砰!”
玉塵曦微微擡手,一股靈力向外一卷,直接擋住灰色光芒,並將其拍飛出去。灰色光芒散開,現出一柄普通的在爲不過的長劍。
“喂,臭小子,這認慫了嗎?你也太給我丟臉了吧?”
一個帶着些許調侃的喝聲從遠處傳來。我心頭一顫,連忙轉頭看去。
臭老頭仍然一副邋遢模樣,長衫褶皺,還打着補丁,長髮盤在腦袋後面,有些散亂。
他向這邊走來,明明走的很慢,但是我的視線卻像是捕捉不到一樣,微微閃爍着,猶如幻影一樣,忽而出現,忽而消失,或是向左閃爍,或是向右閃爍,飄忽不定的閃了幾下後,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臭小子,怎麼?被嚇傻了嗎?”
師傅他瞪着我笑問道。我心頭震了下,隨即瞪眼回道:“你才被嚇傻了呢!”
臭老頭嘿嘿笑了笑。
回過神來後,我心裏黯然,悲傷的感覺像瀉了堤的洪水,忽然爆發了,悲傷滿是無助。
“臭老頭,我爸媽被這個老妖婆給,給吃了。”
臭老頭他身形一震,面露出驚色,轉頭看向那邊半空的玉塵曦。
“玉塵曦,想你當年也是人類和妖族大戰的‘英雄’,沒想到你竟然墮落至此。”
師傅厲聲說道。
半空的玉塵曦冷冷地笑了兩聲,低頭哼道:“瘋酒道人,哼。”
這一聲冷哼聲,滿滿的不屑,眼神色更是沒有將師傅放在眼裏。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弱者只能成爲食物。所謂的道理和公道不過是弱者的掙扎罷了。你覺得你能改變什麼嗎?”
玉塵曦冷聲說道。
一股靈力從半空捲起,像一頭撲向獵物的餓狼,咆哮怒吼着飛撲而下,強大的威壓率先撲面衝擊下來,隔得很遠,我感覺到呼吸忽然不受控制地變得急促起來,四周的空氣像是忽然被抽乾了一樣。
這是實力差距,只要玉塵曦願意,她應該早能讓我死幾十次了。
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轟!”
師傅忽然前一步,他衣衫向外鼓動,像有狂風捲過一樣,灰色衣衫烈烈作擺,一股驚人的靈力倒卷而,與撲面而來的靈力衝在一起。
兩股靈力轟然而散,四周的空氣恢復流動,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感覺散開,我狠狠的吸了口氣,心裏又驚又喜,原來師傅老頭這麼厲害的,竟然這麼隨意的抵擋住了玉塵曦的攻擊。
我正欣喜着,忽然看到師傅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我心裏不禁一緊,隨即是一涼,師傅也不是玉塵曦的對手,一個照面,都還沒正式交手,師傅已經敗下陣來了。
師傅忽然轉回頭來,他面色有些發白,我心更是一緊。隨即他卻忽然一咧嘴,露出有些發黃的牙齒,笑道:“怎麼?害怕了?臭小子。”
我不禁一怔,隨即昂頭哼道:“臭老頭,小爺我連死都不怕,怕什麼?”
是啊,有什麼好怕的,如果我連死都不害怕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臭老頭衝我笑了笑,像是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似的。隨即他又扭回頭去,衝半空的玉塵曦喊道:“沒錯,我一個人的確什麼都改變不了,像以前那樣。但是這次和那次不一樣了,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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