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是棋盤，天地萬物是棋子，那麼誰是下棋的人呢？”
我問道。
老頭看着我，臉皺紋隨着笑容緩緩抖動了幾下，他說道：“我也想知道誰是手執棋子之人。”
我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那剛纔說的那麼一大通是大道理嘍？
我不禁一笑，看向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小兮，說道：“人這一輩子也匆匆百年而已，算真的只是別人棋盤的棋子，也許順其自然不爲一種好的選擇。”
老頭撫掌而笑，不過並不像是在嘲笑，笑了幾聲後，他又說道：“大勢之下，順勢而爲。”
我聳了聳肩，有些搞不懂這老頭到底想幹嘛，還有他到底是什麼人。我和小兮現在被困在了這裏，應該是他做的，只是他等在這裏難道是爲了等我？
“老伯，你有什麼話挑明瞭說吧，我讀書少，聽不懂彎彎繞子。”
老頭搖了搖頭，眼神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的神色，又說道：“小傢伙，你該學會有點耐心，成大事者，要沉穩，要有耐心。”
我攤手說道：“我可不想成大事，我也不是成大事者。”
“是嗎？”
老頭扭過頭來，微微笑着，一雙眼彷彿能看穿我的一切想法似的。
“那你這幾年來做的事情都是爲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嗎？”
我心頭不禁一震，我這幾年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他是無面妖的人？不對，他的靈力波動是人類，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他不能爲妖族做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忍不住問道。
這老頭的靈力波動和生命氣息很微弱，不過現在看來很可能是他刻意爲之的。靈力波動和生命氣息都是可以控制的。
“那你又是什麼人呢？”
老頭反問道。
我皺起眉頭，耐心快要被消磨殆盡了，想要釋放月輪將他直接吞噬了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我心頭一緊，連忙強壓住這個念頭。
“我是我，而且如果你不知道我，不回來找我。”
我只好忍着耐心回答他。
老頭點了點頭，不過卻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可是你自己知道你是誰嗎？”
該死的，又和我繞彎彎子！
我憋着耐心，仔細想了想。老頭顯然是話有話，我所知道的我不是他知道的我，那他所說的肯定不是表面的我，他說的是葉子寧嗎？
我是葉子寧轉世這件事情，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的。
“我是我。”
我給出和剛纔一樣的答案。老頭收住了笑容，擡頭看了看天空，我也跟着他看了看天，天空澄澈如水洗一般，幾朵雲彩漫不經心地飄動着。老頭又收回視線來，看着我，說道：“你是你。”
我不禁一愣，這老頭到底想搞什麼鬼？
我正要問他，忽然有靈力波動進入我的感知力範圍，而且不止一個。我心頭一緊，隨即發現，正是其他的那些和老頭差不多微弱的靈力波動。
“哎呀，老多老爺爺啊！”
小兮在那邊拍手叫道。
我狠狠的吞了口口水，瞥了眼一旁的老頭，這傢伙絕對不是一般人。我之前使用月輪將其一個老頭吞噬了，眼前這老頭肯定是知道的，或者說所有的老頭都是共通的。
“老伯，你到底想怎樣？”
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老頭笑了笑，沒有回答我，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太陽，說道：“該回去了。”
話音落，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幾十個老頭忽然化作一道道白色光芒，離地飛起，衝進我身旁這老頭的身體裏。老頭身體表面閃爍出一層光暈，隨即緩緩消失。
“走吧。”
老頭對我說道。
“我跟你走？”
“是的。”
我悄悄提高警惕，向後退開一步，隨時準備釋放月輪和日輪。不過表面還是笑着說道：“這位老伯，咱們不熟，我甚至還不知道你是誰，我可不能跟你走。”
老頭也跟着笑道：“這恐怕由不得你了。”
我連忙向後閃開，更加警惕。這老頭似乎知道我的底細，既然他敢這麼說，我想他肯定不是虛張聲勢。
“你的血脈已經開始覺醒了，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你會死的很慘的。”
老頭忽然說了一句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但是看着他也不像是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唬人的樣子。
我想了想，不明不白的，我當然不能這麼跟他走。
“老伯，讓我跟你走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至少也得把事情說清楚啊。”
老頭微微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你這個小滑頭，你老實的跟我走，這是爲了你好，到時候你自然知道了。”
我也搖了搖頭，回道：“我的好壞我自己清楚，不用別人來操心。如果你不願意把事情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靈力自我身體裏涌出，在身體周圍涌動。月輪從手心飛旋而出，在我身側飛旋着。
“爸爸。”
那邊的小兮喊了聲。我向她揮了下手，應道：“待在那邊別過來。”
我動了動左右，戰鬥一旦開始，我要第一時間使用日輪保護好小兮，然後控制月輪直接化作黑劍，利用死亡力量來對付這老頭。
老頭瞅了瞅月輪，又搖了搖頭，隨即攤開手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再過一段時間再說吧。不過下次來找你的人可能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他說着轉身走，我不禁愣了下。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說道：“小傢伙，儘量少使用太陰之輪，它的力量越強大，對你的反噬作用也越大。當它完全覺醒的時候，也是完全反噬你的時候。”
我心頭一緊，明白他的意思，而且我隱隱間也有這種感覺。像剛纔，我差點沒有控制住想要直接使用月輪吞噬這老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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