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一夥妖獸一個隊伍,分散在一線天出入口方向的最外沿。另有三個隊伍人類和妖族的數量相等,被安排在左右兩側和一線天出入口方向。
最後一個隊伍是大掌櫃自己和那個錢姓妖族女子兩個。他倆站在外圍三個隊伍正間。灰狼的隊伍在最外側,似乎是屬於護衛的角色。
當他們全都列好隊伍,一線天裏忽然安靜下來。有風自遠處那一條絲線吹了過來,吹動着他們的衣衫和髮絲。所有人,全都看着正間的一人一妖。準確的說,都在看着大掌櫃。
“準備好了嗎?”
大掌櫃問一旁的妖族女子。女子點頭應道:“盡我所能。”
這大掌櫃通過破壞內城的天關,從而摧毀了整個層內城。他現在又來到這個叫做地關的地方,難道是想通過破壞這裏,從而達到摧毀整個下層外城的目的?
“是這裏!”
在這時,一線天入口之下左側方向傳來一聲低喝。我張開感知力掃了下,左側方向正有一大羣靈力波動向這邊而來,有人類也有妖族,右側方向同樣如此。
這些靈力不弱,普遍一線天這些人的靈力波動要強大一些。看來是層內城的人到了。
一線天,大掌櫃面色一變,對最外沿的灰狼他們說道:“拜託你們了。”
灰狼沒有應聲,不過卻是轉過身,看着人聲傳來的那條路。這傢伙冷漠高傲,沒想到竟然願意充當大掌櫃的護衛。
之前進入這片小世界的時候,他們受了傷,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也算是重傷。馬車將他們帶到商會,想來是大掌櫃的幫忙,讓他們這麼快從重傷恢復過來。
我扭頭,伸手指着一線天的大掌櫃,問一旁的大老鼠:“你們的傷是那個人給你們治療的嗎?”
大老鼠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不過聽灰狼說,是那個胖子找人幫忙治好了我們的傷。”
說完他扭頭看着我,似有疑惑地問道:“你們爲什麼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他問的應該是他們醒來時身受重傷,而且全都聚在一起,唯獨沒有我和葉仙芸兩人。
我敷衍他:“可能是因爲我們的體質不同,所以被傳送在不同的地方了。”
大老鼠也沒多問。因爲來人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野,正是層內城的人類和妖族,一個個氣勢洶洶,直奔一線天而去。
內城而來的人羣,有幾個眼熟的,正是楊府的人。
楊府的隊伍最先衝入一線天,當先一人面目因爲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他衝一線天怒喝道:“楊晟,你這叛徒,竟然勾結妖獸,破壞仙樂城,你會成爲人類的罪人!”
一線天的大掌櫃昂頭哈哈大笑,隨即面色忽然變得冷冽,目光陰狠,一雙眼好似一對塗抹了劇毒的鐵爪銀鉤,緊緊地盯着那個發出怒喝聲的楊府年男子。
“叛徒?罪人?”
大掌櫃的聲音和他的目光一樣陰冷。這傢伙之前隱藏得可真是深啊。
大掌櫃忽然伸開雙手,彷彿要擁抱這個世界。但是他臉卻露出帶着絕望和瘋狂的笑容,彷彿是對這個腐朽的世界絕望了,又對自己即將破壞這個腐朽的世界而感到瘋狂。
當他說出這句話,已經奔入了一線天的楊府衆人全部停下腳步,全都露出驚色,後面緊追而至的人也盡是露出驚訝或者驚怕之色。
楊府隊伍領頭的年人大聲喝道:“楊晟,你想做什麼?”
聽得出,他的聲音帶着震驚,還有幾分恐懼。不過好像恐懼的並不是大掌櫃這個人,而是大掌櫃剛纔說的那句話。
靈性墮落,萬物腐朽,世界崩壞。
這句話的表面意思並不難懂。看這些傢伙的神情,他們似乎都聽過這句話,不難猜測,很可能是這片小世界的某個傳說或者預言吧,而且是關於災難和毀滅的的預言。
大掌櫃放下雙手來,但是目光卻更加瘋狂而且更是散發着熾熱的光芒,獰笑着說道:“我想做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楊府年人身後衝出一個六七十歲模樣的老者,伸手指着大掌櫃,怒喝道:“楊晟,你這個混賬,當年楊府不應該將你逐出家門,而是該將你處死!”
原來大掌櫃真的是內城楊府之人,不過聽這老頭所說,似乎楊晟以前犯了錯,才被趕出了家。想來這也是他如此痛恨內城,痛恨整個仙樂城,甚至整個世界的原因吧。
大掌櫃漸漸收斂了臉的笑容,這樣靜靜地看着楊府的這個老頭,雙眼的目光越來越冷冽,彷彿有毒蛇從他的雙眼鑽出來似的,獠牙森芒,毒信吞吐。
“六叔,人類和妖族有什麼區別?”
大掌櫃忽然問了句。
楊府的老頭微微一怔,隨即橫眉瞪眼,呵斥道:“楊晟,這麼多年了,你仍不悔改嗎?”
“哈哈哈。”
大掌櫃又是大笑幾聲,忽然目光一凜,雙目圓瞪,冷喝道:“悔改?我爲什麼要改?我沒錯,我爲什麼要改?”
楊府老頭前來一步,因爲憤怒,鬍子擺動。
“你與妖族苟合,觸犯禁忌,天理難容!”
我心頭不自主的一緊,像是有某個神經顫了下。
之前我也瞭解過,這裏的人類和妖族雖然和睦相處,但是並不存在人類和妖族成婚結合。這似乎也是一個禁忌,人類和妖族十分自覺的遵守着。
看來大掌櫃所犯下的錯正是與妖族結合,觸犯了禁忌。
大掌櫃目光越發冷冽,一股特的氣息自他身體散發出來,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卻有些古怪,隱隱間還帶着些許邪惡。
“禁忌?誰的禁忌?”
大掌櫃面目猙獰,反問道,隨即瞪眼喝道:“你的?”
他又掃視衆人,哼笑道:“你們的?”
隨即他又伸手指着天,臉露出滿是不屑的冷笑,提眉喝道:“還是這瞎了眼的老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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