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認爲葉子寧也許會知道我更多的關於玉塵曦的事情，可能知道她現在何處，甚至知道如何對付她。
“曉蘭的魂魄分散，而且各自擁有自我意識，如果融合，將由哪個意識成爲新的主導。”
雖然我很不希望看到那些魂魄融合到一起，但是對於這點我卻也很好。
“那些分散的魂魄一旦重新融合到一起，現有的個體意識都將不存在，而是重新恢復成曉蘭的意識。”
那些和琪琪一樣，屬於曉蘭分散的魂魄，直白的說，這原本屬於別人的，但是我仍然很不希望，她們重新融合到一起，自然是因爲琪琪。
可是如果融合了，她們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了，琪琪不再是因爲魂魄殘缺而心智如孩童，玉塵曦不再是殺人如麻的老妖婆，玉塵瑤也不再是冰冷孤獨的，那個紅衣女鬼也不再是遊蕩的鬼魂。
“你在猶豫什麼？”
葉子寧忽然問了聲。
明知故問！
我反問他：“那你又在隱瞞什麼？”
他神色微微變了下，不過立馬又恢復，搖了搖頭，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即使現在告訴了你，對你也沒有好處，反而會影響到你的心境。”
心境？
雖然他說的有些委婉，但是看得出他不想告訴我，如果我非要追問，也沒什麼意義，索性不去多想，而將注意力收回到目前最要緊的事情來。
“我要如何才能找到玉塵曦，並且打敗他？”
我收緊心神，要仔細聽他的回答，可是他卻搖了搖頭，說道：“找到她也許並不難，但是想要打敗她，你也試過了，心裏應該清楚的。”
這意思大概是說，他能幫忙找到玉塵曦，但是以我現在的力量，仍然無法戰勝她。那如果以人海戰術呢？
不可行，首先聚集過多的人，無法快速有效的移動，更別說追擊玉塵曦了。而且，算憑藉人多戰勝玉塵曦，我方也一定會損失慘重。我不能拿着別人的性命去處理自己的私人恩怨。
“欲成大事，犧牲在所難免，優柔寡斷和心慈手軟只能讓你停滯不前。”
葉子寧神色凜然。
“對於我來說，這是大事。但是對於那些可能會犧牲的人來說可不是大事。”
他這點理論，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他笑着說道：“對他們來說，事情的本身也許不是大事。但是對他們來說，你的事是大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目前來說，我恐怕還遠沒有這樣的威望和威信。
“你現在確實還沒有這樣的威信，是因爲你太過優柔寡斷和心慈手軟了。單說自身的力量，你已經有些資本了。”
我想起以前無面妖說過的話，成爲王者的路必定是骸骨累累，若是無法踏着他人的屍骨繼續前進，那永遠無法登臨王者之位。
“只有弱者纔會喜歡做那些容易的事情，只有克服了心裏的恐懼，捨棄了腐朽的仁慈，你才能真正的脫離弱者，成爲一名強者。”
恐懼，生命本能地對未知和死亡存在着恐懼。而仁慈也是生命誕生之時攜帶着的，人之初性本善。如果感受不到恐懼，捨棄了仁慈，那生命存在還有意義嗎？
他忽然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那神色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算了，很快你會明白這些話了。她是曉蘭的一縷魂魄，想要對付她其實也很簡單，本體能夠剋制魂魄，只要你能夠找到曉蘭的本體，自然能剋制住她。”
“曉蘭的本體？她不是很多年前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死的，還去哪找什麼本體？”
葉子寧神色微微一凜，我腦海閃過那個他親手將利劍刺進身着紅妝的曉蘭身體的畫面。這似乎是他心裏的痛。
我趕忙追問：“曉蘭的本體在哪裏？”
他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她是妖族，本體是一隻白狐。”
白狐？那頭被困在深淵之下的巨大白狐？
“沒錯，那是曉蘭的本體，被封印在紫雲山下。她擁有古九尾之狐的血脈，自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即使被封印鎮壓了數千年，也不會消亡。”
九尾之狐？和青丘界的狐族會不會有着什麼關係呢？
“既然她實力恐怖得連你都覺得深不可測，那麼能夠鎮壓她的封印，算被我找到了，我也不可能將她救出來吧。”
“憑你現在的力量，當然無法破開九曲仙河陣。但是你可以從她那裏得到能夠剋制她的魂魄之物。”
我心既好有疑惑，問道：“什麼物品？”
“到時你自然會知道了。”
我想要罵孃的衝動，但是轉念一想，他是我，我罵他不等於是罵自己嗎。他知道我的想法，微笑不語。
“紫雲山是吧，我知道了。”
“還有，想要找到玉塵曦，要靠你身的那朵雪蓮花。”
雪蓮花？那是玉塵瑤消亡後所化。玉塵瑤和玉塵曦本是一體，如此說來憑藉玉塵瑤所化的雪蓮花也許真的能夠尋到玉塵曦的蹤跡呢。
“我將法術印在你的腦海裏，與雪蓮花配合施展，能追蹤到玉塵曦。不過你自己要小心，你追蹤到她的時候，她自然也能反過來通過雪蓮花感應到你。”
這倒沒什麼好擔心的，她要是能主動來找我，那倒是更省事了。那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被鎮壓在紫雲山下的曉蘭本體，而且從她那裏弄到能夠剋制玉塵曦的東西。
“還有一件事，氣運法陣的事情你要抓緊了，世界正在加速崩壞，如果那些陣法點被破壞了，會影響到氣運法陣整體的作用。”
這傢伙對這事倒是挺心的。
“我知道。”
和葉子寧的交談用了不短時間，但是對於外面來說，其實也過去了眨眼間的功夫。
夜空仍舊月明星稀，星光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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