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塵曦冷哼着說了聲，隨即身影忽然消失，下一瞬間出現在數百米之外的空，俯視着這邊。
“下一次再見是我打破命運的時刻！”
玉塵曦的聲音冷得令周圍的空間都凍結，風雪凝結在天空之。聲音未落，她的身影再次消失，連帶着氣息和能量波動也消失了。
琪琪氣息奔涌，似乎想要追去，我連忙喊道：“琪琪，不要追了！”
琪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玉塵曦消失的方向，最後氣息還是漸漸穩定下來了。
見她最終放棄了，我也收回了日輪和月輪。
“太陰幽螢，太陽燭照，混沌一炁化陰陽，陰陽分而生太極。”
琪琪向我走來，緩緩說着。
她稱呼日輪和月輪爲太陽燭照和太陰幽螢，那也是說曉蘭和葉子寧很可能是古時代的生命，與今相距不知多少個時代和歲月。
在這個時代之前，曉蘭和葉子寧沒有經歷過其他身份嗎？葉子寧只是轉世成了我？曉蘭的魂魄一直處於分離狀態，直到這個時代才各自出現自我意識？
雖然心有疑惑，但是我不想去問她，因爲我不想承認她已經變了，更不想，也不願意承認她最終會變成曉蘭。
我伸手向琪琪，柔聲說道：“琪琪，和我一起回去吧。”
她駐足在離我十幾米之外的地方，臉掛着笑容，雖然這笑容並不虛假，但是總讓我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那道鴻溝將她擋在外面，也將我擋在她的對面。
也許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那天，她靠在我的肩膀，她說她喜歡那樣，而我也說了，願意讓她靠着，直到永遠，直到一輩子走到了盡頭。
那日彷彿是昨天，彷彿剛剛離開，可是卻再也抓不住，再也無法回去了。
“我還能回去嗎？”
她笑着問我。
“當然了，只要你願意。像我那天說的，只要你願意，我的肩膀可以讓你靠着一輩子，直到永遠。”
她臉的笑容更甚，似乎很開心，只是眼角忽然有淚光在微微閃爍着。
我心頭微微一顫，輕聲說道：“和我回去吧，回到我們的世界。”
琪琪又向我走來，可是走了幾步卻又重新停下，眼角的眼淚滑到了臉頰，不過臉仍舊掛着笑容。
她緩緩地搖頭，說道：“我很想回去，很想那樣靠在你的肩膀。但是我心裏也知道，我回不去了。”
我只覺心頭像是被針刺扎着一樣，很痛。
是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琪琪了，也許真的回不去了。我該放手了嗎？
心有猶豫之後，我緩緩地收回了手。
琪琪任由眼淚自臉頰劃過，滴落而下，落在崩裂的地面，融入積雪和泥土之。她臉依然掛着笑容，但是卻一點點向後退去。
“以後，你，你要自己保重了。”
我能感覺到她聲音所帶着的悲傷，並不我少。也許我不該這麼放棄了。
“琪琪，你……”
我重新伸出手，可是話剛出口，她卻搖着頭，並繼續向後退去。
“琪琪，你跟我回……”
我話未說完，她的身影忽然扭曲，隨着空間一震，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我怔怔地看着波動的空間一點點恢復了原狀。天地間風雪依舊，那些崩裂的空間也都重新癒合了。只留下地面一片狼藉，崩裂坍塌，坑坑窪窪。
愣了好一會，我才漸漸回過神來。隨即閃身進入域的內部空間，因爲玉塵曦和琪琪離開，蘇慕兒已經恢復了，只不過仍舊有些虛弱。
“你好些了嗎？”
雖然看得出她恢復了一些，但我還是問了下。
蘇慕兒點了點頭，說道：“在這裏能夠看到外面的空間，爲什麼不留住她？”
我腦海閃過琪琪最後的帶淚的笑臉，心裏隱隱作痛。我很猶豫，很矛盾，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放手，還是應該緊緊抓住她。
“我也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心裏有些迷茫。
“你要向命運屈服嗎？你不是總教別人不要屈服於命運，要竭力抗爭，可是你自己呢？連努力都不嘗試一下，這麼放棄了嗎？”
琪琪那帶淚的笑臉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口，而蘇慕兒這一番話又像是鐵錘一樣，狠狠地錘擊我的心口。
心更痛，不過卻也忽然醒悟。
琪琪剛纔也說了，她也想回去，只是她覺得自己回不去了。她也很無助，甚至很害怕。其實她只是變了，但是她還是琪琪，還是那個琪琪，我的妻子！
這種時候，我不僅不應該放手，而且應該緊緊抓住她，幫助她，安慰她，成爲她的依靠。
“我要去找她！”
蘇慕兒臉露出笑容，但是似乎又有些許黯然，不過我因爲急着反思自己，去追琪琪，並沒有多在意。
“讓我出去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已經見到了她們，不用再跟着你了。”
秦小仙也跟着叫喊道：“是啊，是啊，快讓我們出去！”
我看着蘇慕兒，沉吟了下，說道：“如果你沒有其他地方去，你可以去我的基地，那裏有很多人。”
蘇慕兒微微搖了搖頭，笑着說：“你有你的事情要去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去做。”
我本想爲她要去做什麼，可是想了下還是沒有問出口。而蘇慕兒靜靜地看着我，像是在等我詢問似的，可是卻未等到，於是笑了笑，說道：“出去吧。”
我點了點頭，帶着她兩從域的內部空間出來。出來後看到外面的地面，蘇慕兒神色間有些驚訝，不過也爲多問，而是對我說道：“你快去追她吧，不要再放手了。”
“嗯，我不會再放手的。”
我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等着她先走，可是她卻也不走。她不禁一笑，然後又漸漸收斂住笑容，說道：“希望我們以後不再相見。”
我微微怔了下，而她已經轉身，向着遠處的風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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