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這一幅幅笑臉,我又有些猶豫了,我也許不該這麼沉淪墮落,這是自私的,這是懦弱的。
“小云!”
爸媽喊了聲,向我伸過手來,想要將我拉回去。
“葉雲!”
琪琪也滿臉笑容的向我伸手過來。
“哥!”
“爸爸!”
“大表哥!”
……
所有人,全都伸出手來。他們臉是開心的、真誠的笑容。這些笑容好溫暖,黑暗還要溫暖。
“回來吧!”
是了,大家還在等着我呢,我要回去!
我不能這麼融入黑暗!
黑暗已經延伸到我的臉來,要遮蔽了我的雙眼。我穩住心神,怒喝道:“心魔,給我滾開!”
快速蔓延來的黑暗忽然一頓,隨即響起心魔的聲音。
“你還掙扎什麼,快與我融爲一體,化作黑暗,從此再無悲痛,再無憂慮,也無煩惱,豈不美哉?”
“美你個大頭鬼啊,快從我的身體滾下去!我是不會讓你翻身做主人的,更不會這麼被黑暗吞噬的!”
我極力反抗着,但是這黑暗卻也沒有輕易放棄,仍舊緊緊地粘在我的身體,像已經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了。
“沒用的,你是無法反抗我的,因爲我是你的心魔,我是你所有弱點的集合體!”
黑暗的我主動向外偏開一些,露出一個有些扁平狀的臉龐,滿臉的猙獰和邪惡的冷笑。
弱點?
每個人都會有弱點,弱點確實很難克服,不過卻也不是無法克服的,只不過克服的過程會有些痛苦罷了。
不過,先前那種身體的考驗我都能撐了過來,克服弱點所帶來的痛苦又算什麼呢?
“弱點?哼哼,你儘管放馬過來!”
我瞪着這個扁平的臉孔,低喝道。黑暗的扁平臉孔,神色一冷,眉頭似乎也緊緊皺起來。
“你逃不掉的!”
他低吼一聲,扁平的臉孔又重新粘在我的身體,與黑暗融爲一體,繼續向着我的頭頂蔓延而來。
我極力抵抗着,可是黑暗仍舊在一點點的蔓延來,只是速度稍微的慢了一些而已。
難道真的逃不掉了嗎?
“小云!”
“葉雲!”
“哥!”
“爸爸!”
“大表哥!”
……
那一聲聲呼喊又在我的腦海閃過,我心底深處彷彿有一股力量涌起,向而來。
剎那間,我心所有的猶豫,所有的恐懼,轟然而散。
“你是我,我爲什麼要逃?我是主人,你是影子,而且永遠都不會改變!”
我大喝着,聲音自我口迸發而出,自心底深處涌起的力量也隨着向外爆發出來。
已經蔓延到我的眼睛來的黑暗終於停了下來。
我心涌起信心和勇氣,不再遲疑,也不再退縮。缺點而已,去面對他,去克服他,去戰勝他,他沒什麼好怕的!
“哈哈,心魔,我已不再畏懼,更不會再退縮!你無法戰勝我的,你永遠都是影子!”
當黑暗退到心口之下,它忽然向外飄起,隨即從我的身體脫離,重新化作我的樣子,一身黑色光芒環繞着。
他嘴臉露出冷笑聲,身體的黑色光芒慢慢向內收斂,最終全部融入他的身體去了。而他變成了先前出現時候的樣子,和我一模一樣。
他笑着,看了看手的利劍,隨即手一鬆,利劍自動消散而去。他又向我看來,並說道:“好吧,這一次算你贏了,但是你也不要得意,沒有人是沒有缺點的,所以我是不會消失的,我會在暗處一直盯着你,只要你一露出破綻,我會將你拉倒在地,我將成爲主人,而你成爲影子。”
破綻?是心生畏懼和退縮之意嗎?
他說完話,身影開始淡化,最終化作一道淡黑色光芒,向飛起,飛入那個正在閉合的缺口去了。隨即那缺口也完全閉合了。
“嘩啦啦!”
一陣鎖鏈響動聲,纏繞在我身體的鎖鏈紛紛顫動,隨即又紛紛鬆動,一個接着一個從我身體解開,延伸在方黑暗的一頭抖動,這一頭向收縮而去。
很快,所有的鎖鏈全部從我身體解開了,並紛紛縮回了方的黑暗。緊接着黑暗響起一陣電閃雷鳴。
我心頭一緊,難道還有什麼考驗?
還有完沒完了?
“譁!”
我正埋怨着,方忽然一聲輕響,黑暗向外散開,光芒向外擴張,瞬息間覆蓋了這整個一片空間。
黑暗散盡,光芒籠罩。
雨過天晴?苦盡甘來?
我成功了嗎?
身體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先前被撕咬的殘破的身體也完全恢復正常。可是也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或是意識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嘗試着喊了葉子寧和域,仍舊無法聯繫。
正當我疑惑時,方的光芒緩緩蠕動扭曲,漸漸變得有些渾濁,而渾濁的周圍又十分清晰明亮。緊接着渾濁和清晰互相交融,但是並沒有完全融合,而是你有我,我有你,緩緩變化蠕動着。
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解,也沒人爲我解惑。
“轟!”
整片空間忽然在一聲震響聲崩裂碎開,天空與大地斷裂,空間扭曲震動。隨即整個空間完全崩開,我的視野和意識也隨之扭曲。
下一瞬間,視野,冷風吹着,雪花飄動。周圍一片斷壁殘垣,滿目狼藉,再向外,圍着一圈氣息奔涌,力量震動的隊伍,隊伍再向外是一羣又一羣滿臉疑惑和驚地盯着這邊的人。
“大人!”
一聲驚呼傳來。我回過神來,正是官霓裳在喊我。我擡手說道:“沒事了,讓大家都散去吧。”
我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可是卻感覺不到什麼變化,無論是氣息還是力量,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
突破境界失敗了嗎?
“咦,大人,你的身體怎麼變得模糊了?”
忽又響起一聲驚呼,是官一雲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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