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林川的依然是沉默。
林川:“我們是邢徒,很多人看不起我們唾棄我們,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要致我們於死地。”
“面對王朝的軍隊,我們沒有害怕,我們勇敢地戰鬥過,我們讓王朝軍膽寒在我的心目之中,你們是我的驕傲”林川繼續說。
想起無數次從王朝大軍之中血戰突圍,無數次拼死廝殺,他們都不曾言敗,邢徒戰士們心中的那一絲自尊和自強被林川喚醒。
“但是”林川話鋒一轉,“今天你們的所作所爲讓我失望了,你們不再是那羣勇敢的戰士,你們是一羣毫無人性的畜生,肆意屠殺平民的垃圾”林川的聲音越來越大,越說越激動。
“你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啊”林川怒吼着。
“大人,你懲罰我們吧,是我們沒有帶好他們。”幾名百人長越衆而出,跪倒在地。
“啪啪啪”林川看到他們,心中憤怒更甚,輪起手中的馬鞭朝着他們抽去。
一道道血痕出現在幾名百人長的臉上,他們露出痛苦之色,但是面對林川的馬鞭,他們悶哼着,咬着牙堅持着,沒有退縮。
“大人,是我們的錯,我們甘願受罰。”
看到百人長們被抽得如此慘狀,邢徒戰士們再也不能當旁觀者了,頓時跪倒一大片,不多時,整個營地之中,除了林川的衛隊外,其餘邢徒戰士全部跪倒在地。
面對跪倒在地的邢徒們,林川心中百感交集。
“還請大人責罰”蕭戰擡起頭朗聲道。
“請大人責罰”邢徒們齊聲喊道,聲音震耳欲聾。
林川看到這些衣甲破碎,渾身帶傷的邢徒戰士們,心中不忍,順着臺階下,但是還是板着臉說:“你們知道錯了嗎”
“回稟大人,知道錯了。”回答林川的是邢徒戰士們的齊聲高呼。
“如果今後再犯如何處置”
“自殺謝罪”蕭戰抽出戰刀,插在地上,朗聲道。
“你們呢”林川指着邢徒戰士們揚聲問。
“自殺謝罪”
“好”林川面色森然。
“柳子臣”
“屬下在”柳子臣應聲而出。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部軍紀長官,如果我發現誰再殘殺無辜,不聽號令,我先斬你,你可願意”
“屬下萬死不辭”柳子臣雖然之前性子柔弱,戰力也低下,但是此刻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挺直了腰,面色嚴肅。
“好,你聽好了,下面我頒佈軍規。”林川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柳子臣之前不顯山不漏水,但是能夠及時發現軍中問題,提出整頓軍紀的想法,讓林川覺得將他扔去當書記官屈才了,所以才臨時將其任命爲軍紀長官。
但是出乎林川意料的事,柳子臣竟然骨子裏還是有那麼一股傲氣的,並不害怕得罪人的軟骨頭。
林川眼睛掃了一眼跪地的邢徒戰士們,眉宇間瀰漫着一股生氣。
“第一條,不聽號令者,斬”
“第二條,濫殺無辜者,斬”
“第三條,同袍相殘者,斬”
“第四條,聞鼓後退者,斬”
林川一口氣頒佈十二條軍規,連續十二個斬字讓邢徒們心驚膽戰。
“聽清楚了嗎”林川擡起頭問。
“聽清楚了”四千邢徒戰士齊齊回答。
林川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去指着五十多名被五花大綁的邢徒戰士,對柳子臣說道:“子臣,這些人如何處置,我就交給你這位軍紀長官了
。”
“雷暴,你暫時聽子臣指揮。”
“諾”近衛隊長雷暴應聲回答。
柳子臣面色變了變,最終還是站起身來,咬着牙走向了高臺,看到林川離開,邢徒戰士們也都站起身來,想看看這位新上任的軍紀長官如何行事。
邢徒戰士彼此之間關係很好,都是生死之交,被綁着的五十多人和下面的人大多有着過命的交情。
柳子臣站在被綁着的邢徒戰士面前,臉色變幻數次,最終還是咬咬牙,挺直了腰,面對數千強悍的邢徒戰士,將不安的心平復了下來。
林川其實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柳子臣看不見的地方觀察着柳子臣的一舉一動,他想看看柳子臣倒地適不適合擔任軍紀長官一職。
“雷暴聽令”柳子臣突然朗聲道。
“得令”雷暴楞了片刻後,站了出來。
柳子臣指着被綁的邢徒戰士,心一橫,說道:“按照軍規第一條,不聽號令者,斬這些人按軍規全部斬了”
殺氣騰騰的話從柳子臣口中說出來,讓邢徒戰士們覺得有一些不真實,但是誰也不敢質疑他的真實性。
因爲雷暴已經親自拔出戰刀,走向了被綁的最前面的一個人。
“柳子臣,你要想清楚後果”有軍官大聲警告着。
柳子臣面色森然,“威脅軍紀長官,三十軍棍”
兩名如狼似虎的衛隊士兵衝了下去,將那名軍官拉了出來,那名軍官沒有想到柳子臣真的拿着雞毛當令箭,想要掙扎,但是已經被衛隊士兵按倒在地。
“柳子臣,我和你勢不兩立”小臂粗的木棍狠狠地朝着那名軍官屁股輪了上去,那名軍官大聲謾罵着柳子臣。
不過很快,這種謾罵就變成了慘叫。
“執行吧”柳子臣沒有去管那發出殺豬般慘叫的軍官,轉過頭去對着雷暴說。
“噗嗤”雷暴鋒利的戰刀猛地劈下,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在地。
看到柳子臣真的不怕得罪人,敢於當面殺人,站着的邢徒戰士們頓時覺得後背發寒。
雷暴一連砍了五個人的腦袋,每一個都是一刀下去,屍首分離,下面的邢徒戰士之中已經有人心中將柳子臣暗罵了無數次,他殺的可都是邢徒軍自家人啊,這些人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被自家人砍了腦袋,想想就憋屈。
“大人,給個痛快的吧。”第六名邢徒戰士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揚起頭對雷暴說。
雷暴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到這裏,數千屍山血海之中爬出來的邢徒戰士們,有人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林川遠遠看到柳子臣如此不近人情,也是皺起了眉頭,軍紀長官雖然要做到鐵面無私,但是太過了就是冷血了。
“夠了,停下吧。”正當雷暴準備揮刀砍下第六個腦袋時,柳子臣阻止了雷暴。
在暗中觀看的林川也是鬆了一口氣。
柳子臣上前一步,冷聲問:“你等可知錯了”
已經抱着必死之心的邢徒戰士們聽到此話,頓時心中燃起了生還的希望,急忙回答:“柳大人,我們知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柳子臣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是冷血之人,念在你們初犯,今日就饒過你們。”
聽到這話,被綁着的邢徒戰士們頓時感激涕零,對柳子臣跪倒在地,“多謝柳大人不殺之恩,多謝不殺之恩。”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三十軍棍。”柳子臣補充道。
“從今以後你們脫離原部隊,隸屬軍紀部隊了,打完軍棍後找我報道。”柳子臣指着被捆着的邢徒戰士們說完之後,大跨步地離開了。
林川看到如此結果,點點頭,也返回了自己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