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風水先生說,這地方也是龍眼,是安葬的祥瑞之地,所以古墓絕對不止被洪水破壞的那幾個,而山林裏面的盜洞,已經是多不勝數了。
這些都是陸香菱告訴我的,陸香菱的父親祖上就是靠這個發家致富的,後來因爲損了陰德什麼,祖上忽然金盆洗手不幹了,做起了小生意,生意之後就越做越大了起來。
陸香菱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跟你的帳,等下再算,現在先幫你將那些物件倒手了再說”
“好好好,都聽你的”我賠笑道,手上依然迷戀着那粉嫩的手感。
陸香菱在一個攤前,把玩着一個鼻菸壺,對着抽菸的老人家說道:“這玩意兒兩百塊錢給我得了,反正這裏也沒人買”
“小姐,你是個識貨的人,但這鼻菸壺做工精緻,都是內膽作畫,這一筆一劃,可都是出自大師之手,你兩百塊錢,打發乞丐啊這是”說着那老兒瞥了陸香菱一眼,顯然是嫌棄陸香菱是女孩子,而女孩子大多都不懂行情。
陸香菱笑了:“這東西看似是清末的鼻菸壺,其實是近代的贗品得了,這裏都是行家,我倒是看看,你賣給誰我本看你小老兒半天都賣不掉東西來瞅瞅,既然你這麼不是擡舉,那我也沒辦法”
“等等”小老頭眼中精光一閃,“行家呀,不過你兩百塊錢也太低了吧,就算是贗品,歷史也絕對是近代的再加點”
“兩百”
“你看,我這生意也不好做,這”
“再加五十,不行的話,我直接滾蛋”陸香菱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老兒顯得很肉痛,咬了咬牙說道:“得,你拿去”
陸香菱嘿嘿一笑,付了錢之後,就將鼻菸壺揣到了自己的懷裏面:“老人家,您可知道九爺家在哪裏”
一說九爺,那老人家臉色一邊,連忙擺手,竟然將鼻菸壺給拿走,又將錢退給陸香菱,他說道:“不賣了,老頭我不賣了”
說着就要離開。
香菱連忙招呼:“老人家老人家”
“這是怎麼了”我走過去說道。
香菱搖了搖頭:“這事情有些蹊蹺,我們再尋一家問問看。”
我點了點頭,畢竟這會兒,我也不急,找到這九爺纔是硬道理。
這時候,來了一個小子,那小子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我們,他說道:“兩位是來買貨還是賣貨的”
“都要。”陸香菱說道。
小子嘿嘿一笑:“你給我五百塊,我給你引路,如何”
香菱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而我毫不猶豫的將錢包拿出來,肉疼的給他五張鈔票。
小子帶着我們一路拐彎抹角,抹角拐彎,來到了古董街西邊的一個小房子裏面,那小房子是敞開着門,上面掛着兩個牛角飾品,看這樣式,是兩個用牛角刻成的笑面佛像。
此時小子上去,敲了敲門,輕三下,重三下,然後又是輕三下,裏頭傳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誒,九爺,我來咯”小子進去,我們也跟着進去,迎面出現的是,兩邊的兩個大貨架,上面都放着各種瓷器,雕刻,還有一些髒兮兮的鐵器,一個光頭戴着眼鏡的老頭兒正在擦拭一個大鵬展翅的玉雕,他瞥了我們一眼說道:“是小沈啊,今兒又帶哪位苦主過來”
“是這樣,九爺,這兩位金主找你,我這邊是引路,現在沒我的事兒了,我就先走了”說着,那小子嘿嘿一笑,就立刻離開了市井。
光頭九爺瞥了我一眼說道:“什麼東西,掏
出來看看。”
我將它放在了櫃檯上。
可是那櫃檯一落地,頓時九爺那眯眯眼,就瞪成了一雙大銅鈴。
他連忙接過了盒子,上下瞅瞅,又舔了一下:“這玩意兒是你哪來的”
“家傳的。”我說道。
“家傳的呵夏朝的青銅器,你說是家傳的”九爺笑了。
我說道:“夏朝”
“是啊,人都以爲夏朝是一個笑話,但在五千年前,夏朝的確存在,只不過很多歷史都被刻意的抹去了,以前我見到過一個爵,也是夏朝的玩意兒,不過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九爺目光灼熱,“這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先跟我說,關於這個東西的來歷。”我說道。
其實我更好奇的不是這個黑匣子的價值,而是它的故事,只要知道了它的故事,也許我也可以知道一些關於葉桐的事情,我對她的事情還是相當好奇的。
九爺頓了頓:“你等等”
說着他從裏屋拿出來一本幾乎支離破碎的書籍,似乎用的是某種動物的皮囊做的,他上面翻動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些花紋說道:“看看,這花紋是一個半月的形狀,據我瞭解,夏朝東夷族有窮氏首領,也就是如今的山東省濟寧市。夏後仲康死後,其子相繼位。不久,羿驅逐了相,自己當了君主,後來他立刻一個氏族的標記,就是這樣一個月亮”
“萬一是贗品呢畢竟這年頭,什麼造不出來”陸香菱顯然不相信這事情。
九爺笑了:“江湖上都叫我九條舌頭,你可知道我這條舌頭能夠辨別五千年內外,任何一個年代的東西這味道我敢打包票,絕對就是夏朝的東西。”
他用放大鏡對着黑匣子照過去:“你們細看一下,這半月其中還有一條很細的線,所以這看似月亮的標記並不是月亮,而是一把彎弓,一把如此半月一樣的彎弓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關於夏朝的一些老東西,但是卻很少人去了解其中的細節這東西應該曾經是有窮國后羿王用過的東西”
他搖着頭說道:“小子,你發財了,這盒子別看它只有巴掌大小,絕對是價值連城,夠你花半輩子了,你打算賣不”
“讓我先去跟我家人商量一下,畢竟現在我們家也經濟困難,擅自賣掉,也不合規矩”我說道。
我感覺這東西必然是和葉桐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現在其中的細節,我還不知道,但是這是一個線索。
九爺哈哈大笑:“行,那你想賣的時候跟我說只要你肯賣,多少錢都好商量”
九爺的目光非常灼熱,就彷彿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看到了水源一樣,舔着嘴脣,樣子別提有多貪婪了。
配合這裏的氣氛,頓時讓我渾身不舒服了起來,陸香菱拉扯了我一下說道:“這九爺眼神不對,怕是要喫人,先走,如果他想要,自然回來找我們的。”
我點了點頭,我也不懂這行的規矩,就隨香菱了。
我們離開了九爺的住所,但是沒走兩步,我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人給盯上了,這些人都是在九爺住處附近的,這讓我感覺不妙了起來。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也沒料到這黑匣子的年代和價值,但是別人跟我點名了,那現在就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了,恐怕還多了個九爺。
人都是貪婪了,天知道現在九爺是不是對我們有想法。
“你怎麼了”陸香菱顯然沒有感覺到身邊的動靜,她笑着說道。
“沒什麼,天有點熱,我去買點冰水,你要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