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騰飛之路 >第一二六章 家法
    “這東西很難買麼?誰做的?”崔任軒捋了下額頭垂下的一縷髮絲,有些怪的問。 .

    管事微微側了側身子,旁邊的下人立刻回答道:“回少當家話,很難買,據他們說,現在做水泥的都在給自家用,等自家用過後纔會對外售賣,所以外界都拿不到貨!”

    下人說完,管事又接着說道:“而這水泥,據老奴所知,是三原縣侯所制,不知爲何,他把方子賣給了幾家相熟之人,我們家與他並無交情,跟那些有方子的新興貴族也沒有聯繫,所以沒有門去買。”

    崔任軒面色無悲無喜,一個建築材料而已,有或沒有,這幾千年不都過來了,區區一個方子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是連崔家的面子都不給,他這個少當家可不能不管!

    “無妨,一個方子而已,我們門討要落了下風,哼,別人有的東西,我崔家想要,也不必那麼麻煩!管事!”

    “在……”

    “差人去通知金福 君浩 哲瀚 鑫鵬幾人,說我有事相商!”

    “是!”

    管家急匆匆的起身出去,這吩咐幾人出去送信,少當家口說的幾人,都是相熟的幾家老牌世家的子弟,等吩咐完送信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通知家主,在他想來,這也是少當家的一時意氣之爭,和從前胡鬧打個架一般,當不了什麼大事。

    “放心,出不了什麼事,能出什麼事呢?…”

    月落日升,又是嶄新的一天,大唐雄偉的朝堂之,或許是因爲連日來的接連勝利,大唐的君臣一片其樂融融的氣氛,連之前針鋒相對的*和秦王黨都難得的清淨了幾天,既然誰都奈何不了誰,天天打嘴架也怪累的……

    最近沒發生什麼大事,所以排頭的蕭禹,裴寂幾人講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朝堂陷入了寂靜,要看如此,本來提不起精神的李淵準備散朝。

    “啓稟聖,臣有事奏!”

    一個身着七品御史袍服的官員抱着勿板出列喊了一聲,打破了朝堂暫時的寂靜。

    李淵擡頭看了一下此人,隨意的一擡手:“講!”

    御史彎腰行禮後,輕咳一聲,這纔講道:“啓稟聖,臣聞近日有一名曰水泥之物在長安盛行,此物神無,與鞏固城池,修築邊防有無法忽視之作用,臣以爲,爲防此物被敵人所得,特懇請皇將此物製作權利收回國有,讓其爲我大唐一國所用!以免後患!”

    話音剛落,分列兩邊的人羣又接連走出好幾個人,具爲七品言官,齊聲道:“臣附議!”

    這一下,朝堂的長孫無忌心裏立刻咯噔一下,眼睛朝着四周一掃,果然,幾個家裏有水泥窯的人都面帶憤怒盯着這幾個小吏,恨不得出列一腳一個將這些人踹出朝堂,只是這幾人現在攜大義而來,壓的幾人根本不敢出列,生怕站出來反駁會被當成與國家爭利的小人。

    李淵明顯沒聽說過水泥的名字,一國之君也不可能對腳下所有的事情都知曉,此時聞言也起了興趣,撐着龍案,對着下面出列的幾人道:“哦?還有此等物?是誰人所制?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回聖話,是三原縣侯,蕭寒所制!”底下有人回話。

    “蕭寒……”李淵在嘴裏唸叨了一句,立刻想起了那日在皇宮裏的年輕身影,一時竟然有些出神。

    長孫無忌察言觀色的功夫早已臻於化境,一見皇帝思索的樣子,知他還記得蕭寒,而且記憶很深的樣子,要不此時早准奏了,一個靠搶地盤才得的皇位的人,再搶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長孫無忌趁那羣人沒有繼續追問之際,趕緊出列,拱手道:“聖,臣對此略知一二!其實,三原縣侯蕭寒研製的水泥成功之時,將方子送與秦王用於鞏固西北方的城池,而且一早言明爲國所用,分不取,如此大義實在令我等感動,如果我們強收水泥方子,無異於傷了忠義之人的心,我大唐開國之初,當以仁義爲本,這樣做實在是殺雞取卵,後患甚大!”

    “胡說,我看是你自己家也有水泥作坊吧,不捨的往外交而已,還在這裏說的大義凜然!”

    太子派一人早看秦王這裏得到水泥而不爽,這時候哪裏能不跳出來說幾句?

    長孫無忌指着說話那人哈哈大笑,笑罷,這才說道::“難怪有人說,這世最不缺的是氣人有,笑人無的蠢貨,這水泥窯雖然神,但是我長孫家卻沒有建窯,恐怕讓你失望了!”

    長孫無忌所說確實屬實,他雖然手裏也有一張方子,但是卻僅鎖在密室裏,與他現在所做大事,區區一水泥,還不夠讓他分心。

    長孫無忌說完,秦王這邊立刻有幾人嗤笑起來,這一下,更是惹火了太子那邊人,眼看兩派又要起衝突,龍椅的李淵卻重重一拍桌子:“都退下,堂堂一國能臣,爲了這些點東西要不顧臉面?此事明日再議,退朝,工部尚書留下……皇甫也留下!”

    一見天子發怒,兩派人馬都虛若寒蟬,趕緊告罪退下,而一開始出列的幾個言官,這時才發現,他們的身份地位與後來者相差何止是一點半點,在這些人間,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份!結果除了一開始的幾句,後來都是在作壁觀,到最後,皇一拍桌子,他們也只能稀裏糊塗的跟着衆位大臣出了皇宮。

    “這可怎麼是好,怎麼跟一開始想的完全不一樣?”幾人一出宮門,立刻惶惶的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而這一幕,剛好被隨着人流走出皇宮的長孫無忌無意間瞥到,長孫無忌一向眼尖,只一眼,認出這幾個正是一開始出列的那幾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深深地望了幾人一眼,心裏記着了幾人的名字,回到家,這修書一封,差快馬送與三原縣去。

    “混賬東西!”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任軒也是爲了我們崔家……”

    崔家大院裏,現任家主狠狠地把幾封書信劈頭蓋臉的砸到跪在地的崔任軒頭,旁邊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婦人慌忙跪在崔任軒旁邊爲他求情。

    崔家家主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人,一身得體的華貴長袍此刻有些散亂,手指顫抖着指着地倆人,怒不可遏的說道:“爲了崔家?成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也算了,今日竟然敢越過老夫直接去借用那些巴結的小官小吏來對付一個沒有打過半分交道的人?如果今天不讓你長點記性,他日還不定闖出多大的禍事來!”

    說罷,年人狠狠一甩袖子,朝着門外大吼一聲:“崔崔武!給我把這個逆子押到祠堂,請家法!”

    跪在地一言不發的崔任軒一聽家法兩字,渾身都哆嗦一下,眼神一下子變了,彷彿聽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

    旁邊的貴婦人一聽,臉更是瞬間變得煞白,哭叫着抱住年人的腿道:“老爺,不行啊老爺,任軒身子骨弱,扛不住家法,您打他幾下罵他幾句出出氣好,不能動用家法!!任軒,你倒是跟爹說句對不起啊!”

    崔任軒嘴脣微微抖動,他壓根不知道爹今日爲何如此大動肝火,爲了一個區區的縣侯?他次當街把那衝撞他馬車的什麼子爵抽了一頓,也不過閉門思過三日,爲何今日還要請動家法?

    貴婦人見崔任軒硬扛着不說話,頓時也急了,站起身來,朝着崔任軒的臉是狠狠一巴掌,直扇的崔任軒眼冒金星,下意識的一摸臉,手黏糊糊的,鼻子突然有東西在淌下!

    年人聽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也有些於心不忍,他雖然兒子也有幾個,但是其他幾個都是庶出,唯有任軒是嫡長子,因爲這個身份,從小他受盡恩寵,不過除去養成了一點目空自大的毛病外,其他的倒是真沒有太出格的地方。

    揮手讓肅立在一旁的崔崔武出去,年人嘆氣一聲,坐倒在矮榻,雖然最近長安無流行高高的太師椅,但是千年世家的崔家家主依然堅持用着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不服氣對不對……”

    “沒有!”

    看着梗着脖子的大兒子,年人突然回憶起自己年輕的時間,那時的自己甚至他還要桀驁不馴,總以爲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但是直到遇到了那個人,吃了這輩子最大的一個虧,才知道在這世界,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

    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絲錦的方帕,揉成一團扔到兒子面前,看着兒子撿起來慢慢擦拭嘴角留下的鮮血,年人又緩緩看了貴婦人一眼。

    “老爺,妾身告退…”

    一個眼神,貴婦人知道老爺有話要和兒子說,在大家族裏,男人間的對話女人是不能聽的,哪怕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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