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在戰時敢這麼說,搞不好會被拖出去打板子。也只有蕭寒才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而難得的是小李子還愛聽。也算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屏退周圍無關之人,小李子也輕鬆的蹲下來,看着蕭寒挑揀出來的東西,卻有一大半都不認得。於是也不胡亂插手,蹲了一會再問蕭寒:“怎麼樣,這些東西真能治病?”
“能,怎麼不能?蕭大神醫開的方子,怎麼會不好用!只是讓去找水果,怎麼沒去找?”蕭寒瞪眼皺眉,一副不樂意聽的樣子。
李世民連連苦笑:“好我的蕭大嬸子,您厲害還不成?!不過這時節去哪找水果?現在是春天,又不是秋天……”
蕭寒沒聽出李世民話裏的語病,反而得意的說:“哎!你成天說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怎麼也不抽空反省一下自己,誰說春天沒水果?櫻桃,楊梅,還有桑葚!等等等等多的是!別說不告訴你,這些東西喫一點,頂的喫一天的野菜!”
“哦,這些東西春天有?”
小李子有些臉紅,他雖然知識豐富,但是人力有時窮,誰也不可能知道全天下的事情。
“廢話,你以爲春天光開花啊!春天時節多好!”
蕭寒說起這個時候,臉寫滿了嚮往!在一世,只要熬過了冬天。到了其他季節徹底瘋了。
春天樹摘山楂,夏天喫着花生遊着水。至於秋天,滿果園的桃子蘋果,尋一個空缺溜進去,不喫的肚兒圓圓絕不出來!只是,當初的快樂很難再找回來了,雖然外表回到了從前,但是心已經老了。
正幻想着,旁邊有人輕輕誘導道:“要不,蕭侯帶着咱這的兒郎,去後面山尋一些果子回來?”
“好……好個屁!”
蕭寒此刻正沉寂在美好的回憶,被這個聲音一誤導,說的下意識說出了好字!待反應過來,看到長孫順德那個極具特色的腦袋湊到了跟前。
長孫順德捋着山羊鬍子大笑:“哈哈~蕭侯果然風趣!不過咱軍講究的是一口唾沫一顆釘!你可是說了好了!咱應承下來的事情可萬萬不可推辭……”
“我去……這老東西絕對是故意的!”蕭寒在心裏大罵,要不是膀子疼,外加打不過他!這時非得跳起來糊他一熊臉!如此算計自己,實在是非人哉!
蕭寒的臉一瞬間變得和吃了蒼蠅一般,扭曲的不成樣子。早早反應過來的李世民在一邊哼哧哼哧,一副想笑又不好笑出來的樣子,像是漢奸一般……
又被人算計了!這混蛋八成是看不慣自己沒事瞎逛,非得給安排點事情幹。和當初的那個黑心老闆一樣,見不得自己閒着!
蕭寒黑着臉對長孫順德拱拱手:“將軍多心了,事關軍大事!蕭寒自當義不容辭。”
有句名言,叫做:既然不能抗拒,那躺下享受!蕭寒深以爲然。
長孫順德這下有些尷尬,面前蕭寒這般乾脆的應下,反倒顯得是他故作小人一般。
正身向着蕭寒長施一禮,長孫順德面露慚愧說:“咳咳,蕭侯拳拳之心讓我等深爲慚愧!要不是這裏的兵大多粗俗不堪,我也不會如此請蕭侯來做這個事情……”
“你們這是?”李世民看看蕭寒,又看看長孫順德。沒明白蕭寒是如何一句話讓剛剛還得意的長孫順德變成如此慚愧的樣子。
“將軍其實不必如此,我敢說,蕭侯心裏巴不得出城山。”爲了不讓長孫順德被蕭寒繼續矇騙下去,李世民如是說。
蕭寒尷尬,對李世民怒目而視。
這人太無趣,總揭自己老底。自己是喜歡山下水,可總得讓自己休息夠了纔行吧,身這傷還沒養好呢!
不過說回來,長孫順德也算是一個合格的主帥,爲了自己手下的兵,激將法也用了,耍賴也用了,還這樣誠懇的跟自己說了原因。再不給人家面子,怕是會傷了和氣。
伸手托住仍在施禮的長孫順德,蕭寒嘆口氣道:“將軍,秦王說的對,我這跟你開個玩笑!皇派我來這裏裏,我斷然不會對咱們的子弟兒郎不管不顧!且容我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帶人出去尋些對治病有好處的果子回來!”
“好,這麼定了!”蕭寒生怕小李子拒絕,自己搶先應下!主要是醋布這東西太恐怖了,想想肚子會犯酸水!只要不讓他喫這東西,其他幹啥都行!
軍設宴,這菜自然是軍的伙頭軍做的,在這城裏,能跟李世民坐在一起的也長孫順德和蕭寒,其他人都不夠資格,所以蕭寒也樂的一個清淨。
聽來送菜的小兵說,今天運氣不錯!從外面山跑下來一隻野鹿,被守城的人發現了,一箭射死拖了回來,廚子烤了分給射箭那傢伙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好用來招待貴賓。
蕭寒總是不明白,軍這些伙頭軍爲什麼煮飯那麼難喫!但是一烤東西,味道卻出的好!三四斤重的鹿腿,蕭寒一口氣啃的只剩下骨頭!這才擦了擦油膩的手,問旁邊皺眉喫野菜的李世民:“哎秦王,忘了問了,你們午去哪來?”
李世民聞言把筷子擱下,喝了一口水後才說:“沒去那!是騎馬去前面溜達了一圈。”
“去前面?你們不怕了埋伏?”蕭寒驚訝的問。
“埋伏什麼?這裏往前都是一片平原,哪裏有埋伏的地方。”李世民不滿蕭寒的不學無術,頓了一下,又說:“而且我們聽信報,說山東的竇建德前些日子攻破聊城,殺了弒君的宇化及。隨後也自立爲帝,開始往南下出兵。王世充怕雙線開戰對自己不利,故而暫停了對我們的試探。”
“其實,我覺得這事不錯!”長孫順德等李世民說完,接過話頭接着說:“王世充是胡人,估計不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這個時間平白給了我們休養生息的機會,只要蕭侯能把這怪病治好,我再趁機重整軍威!到時候不是他來打我們了,而是我們去打他們!”
“對!哎,等等!你剛剛說什麼?王世充是胡人?他怎麼姓王?”
蕭寒正點頭呢,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仔細一品味,突然發現長孫順德的話裏有些不對,鬍子不都是複姓麼?像你姓長孫,這明顯是帶有胡人血統!怎麼還好意思去笑話別人!
“你不知道?”長孫順德不知道蕭寒也把他劃歸到胡人堆裏,怪的問了一句,又回頭看了看苦笑的李世民,像是明白什麼一般,笑着爲蕭寒解釋說:“王世充本來不姓王,他原姓支,後來被楊廣提拔,這才改了名字!”
“哦~”蕭寒這下明白了,怪不得王世充這傢伙手底總留不住人!
估計跟他這個胡人的血統也有很大關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在現在還是很流行的。
在三人坐在一起喫飯聊天的時候。洛陽城內,秦叔寶和程咬金也在家喝悶酒。
黑臉的牛進達來到這裏的時候,地已經滾了好幾個酒罈子,座的倆人也是面色微醺,連站起來打招呼都有些搖搖晃晃。
“你們啊!怎麼又喝這麼多?!”牛進達黑着臉把桌還沒喝光的酒罈子提到一邊,自己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個空位,看了看四周,突然壓低了聲音道:“都沒醉吧!我這跟你們說個事:唐王的二公子李世民去對面的峽州城了!”
“什麼?消息可是屬實?”
秦叔寶和程咬金一個激靈,急忙坐直了身子,眼清明一片,哪有半分迷醉的樣子?
牛進達緩緩點頭:“這是我親眼所見!”
與此同時,看到李世民出現在這裏的人遠不止牛進達一個。
如黃河邊,一個瘦小的男子滿臉急迫,飛快的鑽進蘆葦蕩裏的一艘小船,漿一滑,小船便悄無聲息的劃出蘆葦蕩,匆匆往晉陽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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