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破爛的房間,能有什麼看頭?更別說,真想看它一眼的話,還得特意使了不少銀子才成。

    如果,這事放在平日裏,一定會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認爲就算是傻子,也不會掏這份冤枉錢。

    但是,就在今天,這個破爛的房間,卻迎來一撥又一撥的參觀者!

    望着這些興奮的參觀者,想笑又不敢笑的店掌櫃差點沒憋出內傷,就連嘴巴,都扭曲的有些變形了。

    “不成不成!這人家官府說了,他們沒跟苦主與刺客指認前,不讓動……”

    “啪…”

    “呃,不……成吧!”

    不得不說,漢民族的語言,絕對稱得上是這個星球上最博大精深的語言!

    別說那些個喜歡直來直去的老外了,就連土生土長的自己人,只要天資稍微愚鈍一點,估計也聽不懂這些話中隱藏的意思。

    “呸!白瞎了老子二兩銀子!”

    酒樓角落裏,一個黑臉漢子罵罵咧咧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剛想伸手抓桌上的茶杯,突然又想起這是他花了一兩銀子纔買得的茶葉,本來就不白的一張臉頓時更黑了三分。

    今天他們只是閒來無事,跑這裏湊了湊熱鬧,沒想過就花了他三兩銀子!這些錢要是拿來當纏頭,都足夠他找一個不錯的半掩門娼妓了。

    “哼哼,嫌貴?跟咱家侯爺有關的事情,哪有個便宜的?”同桌的那個胖子見黑臉漢子肉疼的模樣,還不忘在一旁說起了風涼話。

    這些日子,跟馬老六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久了,知道這個外表兇惡的傢伙其實就是個逗貨,所以看這個傢伙喫癟,就成了現在楊開略最開心的事情。

    “少說些風涼話!老子願意花錢!”聽到聲音的馬老六瞪着楊開略,咬牙切齒的道:“再說了!我不得看看,到底是誰敢刺殺侯爺?!這要是被老子抓着,非切碎了扔海里餵魚不成。”

    “你這是想抓刺客?”楊開略聽到馬老六的話,一雙小眼睛都翻得看不到眼仁了:“還是省省吧!這種事情侯爺自己就辦了,要是連他都辦不了,你不會以爲你比他還強吧。”

    “嘿,我說你個死胖子……”馬老六被楊開略懟的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一拍桌子,當即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裏面的茶水跟着撒了大半。

    “哎?快,給這位客官添茶,怎麼這麼不長眼色!”

    天知道那店掌櫃上輩子是什麼轉世的,眼神爲什麼這麼好用!哪怕在收錢的同時,還能分心看到這裏的情況,見馬老六桌上的茶水撒了,立刻招呼小二過來添茶。

    “不用,不用!這些還沒喝完!”眼看提着茶壺的小二屁顛屁顛的擠開衆人,向自己跑過來,馬老六登時也顧不上生氣了,趕忙拾起茶杯,裝模作樣的裝扮成喝茶的模樣。

    這該死的奸商!買一壺茶葉要一兩銀子,添一次水也要一兩,賺這麼些黑心錢,準備帶回去填墳?

    “那你們快點喝。”

    眼看人家不讓添茶,提着茶壺的店小二心虛的回頭看了眼店掌櫃,等發現店掌櫃的臉色漆黑如墨後,又趕緊轉回頭,紅着臉對馬老六說道:“本店規矩,一盞茶,就能喝一炷香的時間!”

    “啥?一壺茶就能喝一炷香?這什麼狗屁規定?什麼時候有的?”剛剛還端着茶杯的馬老六聞言,愕然的擡頭看向店小二,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有這麼無恥的規定!這不是把人往外推麼?那個二百五能幹出這事?店不都得幹黃了麼?

    “咳咳,今天剛定的規矩。”或許,店小二也覺得這個規定實在有些扯淡,連帶着解釋的聲音都小了幾分,到了最後,更是變得跟蚊子叫一樣,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馬老六惡狠狠的盯着店小二,胡蘿蔔一樣的手指猛的轉向旁邊的一桌客人,怒氣衝衝道:“那他們呢!他們應該不止待了一炷香吧?”

    店小二順着馬老六的手指看過去,等看清他指的人,這才翻了個白眼道:“他們?他們是本地人……”

    一句話,讓馬老六的臉色精彩極了!一陣紅,一陣綠的,跟電影院放幻燈片一樣!

    而同桌的楊開略此時見狀,生怕這個傢伙再跳起來掀了人家的桌子,所以就連桌上一兩銀子的茶都顧不上喝,急忙起身拖着馬老六向外走去。

    “你敢欺生?!小王八蛋!知不知道老子這次帶了多少人……嗚嗚。”被拖走的馬老六猶自不安生,跳着腳向店小二怒斥,直到嘴巴被楊開略結結實實的捂上,這才安分了一點。

    “沒事,他喝醉了,你們忙,你們忙。”一邊捂着馬老六,一邊向外退去,楊開略的一張胖臉,此刻都有汗珠滴了下來。

    而酒樓店小二一頭霧水看着被拖走的馬老六,怎麼也想不清楚爲什麼喝茶怎麼也會喝醉!

    不過,還不等他想明白這個難題,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客人已經坐在了原先馬老六的位置上了。

    “小二,上茶!你們掌櫃的說,那蕭侯會跟抓住的嫌疑犯來看現場,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是是,那衙役臨走時候就是這麼說的!絕對沒有錯!”

    “好,那我們兄弟就在這等等,看看這傳說中的蕭侯,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名人效用還是很大的!雲來酒樓的店掌櫃之所以敢這麼賺錢,其實就是在拿着蕭寒他們的名頭賺錢!

    作爲地處偏遠的廣州城,見一個長安來的侯爺,幾乎不亞於見一個外國的國王!

    等等,不對!今年不知道琉球還是那裏的國王就曾到過廣州,這麼說來,見蕭寒一面,要比見國王難多了。

    就在一大羣人在客棧望眼欲穿之時,衙門監牢外,蕭寒也正跟劉弘基大眼瞪小眼。

    “你就把他們這麼抓來的?”蕭寒牙疼一般捂着嘴巴,他沒想到前腳洪胖子剛說過這位二公子,劉弘基後腳就已經把人給他送了過來,這也太迅速了一點,迅速到他都沒想好這下該怎麼辦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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