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蕭寒,你不會看上這小妞了吧?哥哥我可告訴你,玩玩可以,要是真個領家去,別說薛盼了,就是薛收也不能答應!介娘們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深夜,看着楚姑娘身形嫋嫋的離開,一隻眼睛仍舊腫的老高的劉弘基狐疑的對蕭寒說道。

    “滾!”

    不過,蕭寒聞言,卻只是翻了個白眼,回頭一把推開擋路的小東和愣子倆人,徑直回到了房中座位上坐下。

    “嘶,你這是什麼態度?”

    劉弘基見蕭寒竟然不理他,頓時瞪着牛眼,滿臉不忿的跟了進去,繼續開始在他耳邊嘟囔:“哥哥我這可是經驗之談!告訴你,自古以來,折在女人身上的英雄好漢多了去了!再說了,以你現在的地位財富,要什麼女人不行?怎麼非得給自己找這麼個麻煩?實在不行,哪怕去怡紅院呢?花點錢,不丟人,沒必要爲了她,去得罪那什麼循府……”

    “停停停……”

    被嘟囔到心煩的蕭寒嘆了口氣,翻着一隻眼睛對劉弘基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看上那姓楚的了?你就不能學學任大哥,他就不跟你一樣,這麼多廢話!”

    “老任?”

    劉弘基聞言,也學着蕭寒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只是他好像忘了自己那隻眼睛是腫的,這一翻,立刻疼的他直抽冷氣,趕忙捂着傷眼,將一旁的任青拽了過來:“嘶,老任…快,你說說你的看法!”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任青沒想到劉弘基會突然拽他,當場被拉了一個趔趄,等反應過來,才一把甩開劉弘基的爪子,語氣冰冷的答道:“我沒什麼看法!”

    “哈哈哈,看到沒!還是任大哥慧眼識人!”

    座位上的蕭寒見狀,頓時眉開眼笑,滿臉得意的瞅着劉弘基。不過,還不等他得意多久,就見任青斜眼瞥了他一下,繼續說道:“但是我也覺得,她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剛剛她所說的合作,也多少有些虛往實歸的意思!”

    “你…咳咳咳!”

    這下子,蕭寒差點沒被大喘氣的任青給當場氣死!至於旁邊的劉弘基見了,也是立刻咧嘴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到沒?還是我們倆慧眼識人!至於某些人,那雙招子可以摘出來當泡踩了!反正留着也沒用!對了,老任你說的虛往實歸是啥意思?”

    “蠢貨,那是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蕭寒這時候一張臉黑的都快跟染坊裏的染缸一樣了,藉着機會,狠狠地罵了劉弘基一句!隨後纔在老劉翻臉前,嘆口氣繼續說道:“行了,你們也別爲我瞎操心了,實話告訴你們,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你們也別鹹喫蘿蔔淡操心,剛剛我與她談的,你們就當放屁……不是!就當廢話聽行了!她想空手套白狼?哼哼,那也得有狼給她套才成!”

    “啊?”

    蕭寒此話一出,不光是劉弘基愣了,就連任青也是呆了一下,然後立刻緊盯着蕭寒:“你剛剛跟她談的是假的?那你跟她達成的協議?!”

    “協議依舊有效!”

    蕭寒冷笑一聲,原本懶散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利芒:“不過,她是想要循府,南康府,南尹府三家大傷元氣,好藉機再壯大自己,重興欽府!殊不知,我卻想要這三家灰飛煙滅,從嶺南除名!”

    “什麼?你要那三家死?!”劉弘基看到了蕭寒目光中的變化,心中沒來由的一緊,急忙問道:“那三家怎麼得罪你了?”

    “得罪?”蕭寒慢慢握緊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題:“爲了控制海運,獲取財富,他們竟然勾結倭寇,高麗,番人,攻擊我大唐船隻,殘害我大唐百姓!得罪?你說這樣的人,就算不得罪我,他們該不該死!”

    “什麼?殘害百姓?他們怎麼敢!”劉弘基聽到蕭寒這話,當即也是臉色大變,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任青。

    不過,一旁的任青此時卻是一臉鎮定,彷彿早就知道了一般。

    “你們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發現這一點的劉弘基瞪圓了眼睛,顫抖着手指了指任青,又指了指蕭寒,一臉悲憤的問道。

    “差不多吧。”

    長舒一口氣,蕭寒眼中的利芒也在緩緩消失,隨後繼續疲懶的靠在椅背上道:“這些天裏,任大哥通過百騎收集了很多消息,還有楊開略,馬老六也在碼頭幫忙探聽,最後再加上馮盎的幫忙,才把這背後搞鬼的三家人給揪出來!”

    “馮盎?那個老匹夫也知道?”

    聽到馮盎這個名字,原本還有些希望的劉弘基感覺自己徹底挫敗了!合着滿世界的人都知道,就蒙自己一人是吧?

    “不對?不對!那天晚上,馮盎那老匹夫不是隻讓你去找南德府麼?”

    “是啊,所以我才把陳家也排除了出去!哼哼,沒想到,廣州最缺德的南德府,竟然也有自己的操守,寧肯拼着船毀人亡,也不跟他們那些人同流合污!

    你大概還記得咱們上次在始安城,曾聽那些商隊管事之類的人說過:陳家前一陣子,把那些被海水泡過的皮子都給賣了是吧?那些皮子,就是上次與海寇打仗,船進水了,所以才被泡了!而他賣給的那個人,也是與循府,南康府打交道的商戶!拋開其他,陳家這事辦的,確實硬氣!”

    “……”

    劉弘基聽到這裏,嘴脣都抖動幾下!最後更是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無神的對蕭寒道:“那姓楚的小妞呢?剛剛我就想問你,她怎麼知道你想對付循府它們?還有,她又憑什麼來爲長安背書?”

    蕭寒盯着地上的劉弘基,連連冷笑:“她一個人,自然是無法爲長安背書!那也是要找盟友的!而且,她只知道我想要市舶司,卻不知道我背後的陛下要的不光是一個市舶司,而是這整個廣州,整個嶺南,乃至整片大海!”

    “那你幹嘛還打聽她,不嫌棄麻煩?”

    “哼哼,麻煩?像是這種人,那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現在,將她留在身邊,總比讓她一個出去亂逛好的多!起碼這樣,她不會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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