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古以來,太監都是貪財的!因爲沒有子孫,一旦太監年老不能受用,會被無情的趕出宮門!宮積攢的那點俸祿,能不能買得起棺材都是兩說,哪裏照顧的了自己?
所以但凡是宮幾惡的人,無不趁着現在還能有點用,拼命積攢一些養老錢!也好留待孤苦無依時使用。
鬆開眉開眼笑的內侍,蕭寒不露聲色的把手在背後的衣服擦了擦。嬉笑着道:“那個內侍大人,蕭寒前些日子離開多日,昨天才回來。不知皇今日召集在下,所爲何事?”
內侍欣喜的把金葉子在袖口裏藏好,又輕輕拍了拍,這才拱手對蕭寒笑道:“蕭侯這些日子在峽州城勞苦功高,聖心自然清楚!而且不瞞您說,聖他在前些日子還唸叨過蕭侯!至於今日急召蕭侯,雖然老奴不知所爲何事,但是臨行前看聖臉色,絕對是一件大喜事!”
“哦?喜事?”蕭寒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李淵有什麼喜事?還需要叫自己?
這個問題太複雜,連點提示都沒有,蕭寒也只得作罷。讓小東把跑野了的小抓回來,套馬車,一行人這開始往後奔去。所謂的踏青,這樣草草結束。
回長安的路,那內侍騎馬狂奔在前面開路,所到之處路人無不趕緊避讓!長安城的人都見過世面,一看內侍的穿着知道:這可是傳旨太監,誰能得罪得起?
一路滾滾殺到朱雀門前,蕭寒抖着腿爬下了車。趁着內侍前驗證腰牌,趕緊溜達溜達活動活動。這殺千刀的,跑的這麼急,趕着投胎?!
馬車,薛盼輕輕掀開簾子,看着地胡亂轉圈的蕭寒稍一猶豫,便小聲喊到:“蕭寒……”
“嗯?怎麼了?”蕭寒拄着腿轉頭,看向馬車的薛盼。
“你自己小心,我在這裏等你……”薛盼有些羞澀的對蕭寒說道。
蕭寒弓着腰,對薛盼搖搖頭,同樣小聲道:“不用!你還是先回家去。我約摸着皇等了這麼久,肯定是有事情,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等我出來,會先去你家找你,放心!”
薛盼看着前面的蕭寒,等了一會這才緩緩點頭:“好,我在家等你~”
“不見不散!”蕭寒揮了揮手,再被內侍拖着進入了那扇高大的宮門內。
“不見不散……”薛盼合簾子,在心默唸。
高大巍峨的大興殿內,隨着一聲尖銳的喧叫聲,一身常服的蕭寒低着頭一溜小跑跑進了大興殿內。
“呼呼……微臣蕭寒,見駕來遲,請皇恕罪~”
跑進宮殿裏,蕭寒二話不說,先拱手請罪!這可是那內侍在進宮路特意交代的,是怕李淵真等急了!一再囑咐讓蕭寒做個樣子,也好讓皇不好意思怪罪!蕭寒一聽,依然是從善如流。同時心道:果然,這天下沒有白花的錢!
“免禮!”蕭寒的聲音剛落,李淵的聲音便從龍椅傳來。不過這動靜聽的有些怪,含糊不清的,像是嘴裏含着什麼。
“感情人家都散會了?那我來幹嘛?”蕭寒心腹誹一句,再順着這些人一看,頓時一股淡淡的憂傷從心底升起……
蕭禹,長孫無忌,包括李建成,李世民,都在殿內,只是你們面前爲何都放着一個小桌,面的菜餚是怎麼回事?
來之前還以爲他們都在等自己,現在一看,蕭寒這才知道,自己壓根沒那麼大臉。
這幫傢伙,此時都在喫飯呢!怪不得李淵聲音那麼怪,塞的一嘴肉,也不怕噎死……
還有那小李子,安坐在一張案几後面,手裏提着一半雞腿,竟然還樂呵呵的跟蕭寒打着招呼?這混蛋,不知道自己沒喫飯麼?
李淵坐在龍椅,看着蕭寒瞪着眼睛四處亂瞅,不由一笑。對着旁邊的內侍擺擺手,那內侍立刻領會,前把他面前的飯菜撤了去。
“蕭寒來了?!呵呵,你可是真能跑!從早晨找到午才找到你!”
“皇恕罪,微臣貪玩了一些……”
“哈哈,朕不是怪你,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你可知道,今日召你,所爲何事?”
蕭寒聽着李淵話裏有掩飾不住的喜意,偷偷歪頭看了看一邊的李世民,卻見李世民衝着自己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這一家人,都瘋了不是?
在隊友那裏得不到答案,蕭寒只得老老實實搖頭:“微臣不知!”
“哈哈哈……朕給你見一個人!你知道了!”李淵哈哈大笑,“宣!任青殿!”
“皇有旨,宣任青殿~”
伴隨着一道尖銳的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門外走來。
“任青???”蕭寒心猛的一顫,急忙回身看向殿門!在門外強烈陽光的襯托下,任青一步一步走到蕭寒身邊。
“你是?任青?”蕭寒目瞪口呆的看着走過來的任青!那曾經高大威猛的漢子,怎麼變成今日瘦骨嶙峋?
“蕭侯,好久不見……”任青看着面前的蕭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卻不知在他那黑炭一般的臉,這絲笑容是多麼可怖!
“你真的是任青?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任務完成了?”蕭寒瞪大了眼睛問。
任青臉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貫的冷峻:“幸不辱命,你說的臨邑,我們去了!你說的稻種,我帶回來了!”
“辛苦你了……”
在這一刻,蕭寒似乎有無數話想要說,但是到了最後,卻只說出了這四個字。
儘管蕭寒已經把這一趟的旅程想象的足夠艱險,但是如今看到任青的模樣。他才知道,任青他們是真的拿命在走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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