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們一定死的更快……”蕭寒此時被外面的冷風一吹,也已經是酒意上頭,聽到小李子的話,腦袋不覺一熱,下意識的低聲嘀咕了一句。

    “嗯?”李世民本來心思就放在蕭寒的身上,此時又哪裏聽不到蕭寒的嘀咕?

    只見他眼睛一眯,當即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蕭寒問道:“哦?此事何解?”

    蕭寒聞言一驚,剛剛涌上頭的酒意立刻化爲一股子冷汗,支支吾吾的說道:“啥?什麼何解?陛下難道要解手?”

    “解手?”李世民並不爲蕭寒的話所動,反倒是陰惻惻的朝着他的下身瞄了一眼:“你信不信,我立刻讓人把你現在就解了,然後弄到宮中當值!正好,你前兩天不是建議劉弘基也來麼?這下子難兄難弟湊在一起,晚上朕也有個人陪着一起說說話!”

    “晚上陪你一起說說話?呃,還是算了吧?聽說宮裏晚上只能有一個男人,微臣還是老老實實在宮外混口飯喫吧!”

    聽到小李子連威脅他當太監的話都搬了出來,蕭寒也不敢再插科打諢了,只得老老實實的拱拱手道:“陛下,其實這事你不必如此煩心,微臣只要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您就明白了!”

    “哦?什麼例子?”李世民眉毛一挑,開口問道。

    蕭寒則撓了撓頭,說道:“陛下,您覺得,猴子與野豬比力氣,誰能醒?”

    “猴子?野豬?”李世民知道這就蕭寒說的例子,但心中卻是不明其意,?不過還是耐着心思答道:“自然是野豬贏!別說那些幾百斤重的大野豬,哪怕一頭小野豬的力量,也不是單薄的猴子所能比的!”

    “陛下高見!”蕭寒恭維了一句,又接着問:“那陛下覺得,如果他們不比力氣,改成比爬樹,又是誰贏?”

    “哼哼,那自然是猴子……”李世民被問的莫名其妙,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悅,剛要責問蕭寒是不是拿他當傻子耍,突然間,卻又跟想到了什麼一般,身子猛的一震,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陛下,就是這個道理。”蕭寒見李世民站在廊檐下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在後面附和着說道:“陛下,草原人對我們最大的威脅,是在於他們的騎射弓箭!畢竟他們從生下來,就在馬背上生活,騎射技藝,自然比我們高超許多!這一點無用多說。

    而吐蕃人,則是生性野蠻!打起仗來,往往捨生忘死,他們所儀仗者,不外乎自己野蠻的體魄,以及愚昧的信仰!

    而我們唐人,雖然在這兩樣上面,都比不上他們,但我們卻有一顆聰明的頭腦!所以我們發明了馬蹄鐵,發明了弩`箭,乃至火器!

    尤其是火器,它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需要不斷改進的!到現在爲止,火器工坊幾次升級,那人所偷的火器配方,如今早已經被威力更大,效用更方便的火器所替代!它們如今的威力與種類,就連微臣一時也難以琢磨透!

    所以微臣才說,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如果依靠自己種族的長處,與我們拼死戰一場,說不定還有一線獲勝的機會!但他們要捨棄自己最拿手的,跟咱們拼咱們最拿手的!那不是自找滅亡!唯有取死一道?!”

    “野豬與猴子不比身體,非要跟它比腦袋?”聽了蕭寒的解釋,李世民的眼睛終於一點點亮了起來,隨後更是敞懷大笑起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蕭寒見李世民開懷大笑,也在一旁嘿嘿的陪笑着,那模樣,像極了一隻偷雞的狐狸!

    “好!你說的不錯!”良久,李世民笑聲終於收斂,他瞟了一眼旁邊仍自“咯咯咯”笑的不停的蕭寒,說道:“雖然道理是這個樣子,但這些東西流落在外,總是不如放在自己手中安心!所以過了年後,侯君集依舊會在西方駐留,若發現誰使用了火器,朕定遣大軍將其夷爲平地!

    至於你,嗯,這一趟出去確實辛苦,那就先回家好好過一個年,待開年後,繼續去主持火器研究院的一切事宜!雖然剛剛你說的話,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之嫌,但看在火器和馬蹄鐵等一應事物,確實出自你手的緣故,朕也就勉強捏着鼻子認了!

    等回到火器研究院後,朕還要你這顆聰明的大腦,繼續將這隻猴子武裝起來,好讓它能有朝一日,嘯傲山林!到時候別說讓野豬懼怕,就連獅子老虎,也要匍匐在它的腳下!”

    “喏!”蕭寒激靈靈打了個顫,然後喜出望外的連連拱手!

    從剛剛對話時,他就注意到小李子的自稱從“我”悄悄變成了“朕”,那也就是說,剛剛的安排是出自皇帝之口!金口玉言一出,再無更改!

    “皇帝昨夜與衆多臣子飲酒過後,又與蕭寒等秦府舊臣大醉一場!”

    “從嶺南迴來的蕭侯再次任火器研究院院長一職,年後即上任!”

    “與蕭侯一起回來的劉弘基因爲沒受陛下邀請,飲了幾杯茶水後,竟大耍酒瘋!追着幾位舊冤滿殿亂跑,掀翻桌子無數,嚇得無數大臣紛紛躲避!”

    關於昨夜宮中發生的事情,也不知從那裏流傳了出去,反正一夜過後,整個長安城的喫瓜羣衆都在津津樂道的談論着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算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也沒澆滅他們胸中濃濃的八卦之火。

    “陛下將火器研究院重新放給你,意思是不是暫時就不會讓你再出去了?”

    日上三竿,外面早已經傳來下人家丁吆喝掃雪的動靜,但是蕭府後宅,薛盼卻依舊如小鳥依人一般,緊緊的依偎在蕭寒的身旁,一雙粉嫩的臉頰上,還掛着幾分潮紅餘韻。

    “呼……”點燃一根捲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到那辛辣刺激的煙氣充斥滿他的胸膛,蕭寒這才舒坦的將之呼了出去,頓時,整間臥房裏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煙味。

    “咳咳,好難聞!你們沒事抽這個東西做什麼?”薛盼從來沒有聞過煙的味道,乍然一聞,立刻咳嗽了兩聲,掩鼻不悅道。

    “嘿嘿,你不懂,事後一根菸,快活過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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