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債券的話,應該在下個月就可以進行發行。”微微愣了一下神,反應過來的長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一邊輕輕揉着丈夫的額頭,一邊微笑着在李世民的耳邊答道。

    很明顯,這位當今世界上最大的地主婆,對國債券的前景,那絕對不是一般的看好!

    因爲她現在很清楚:此事一旦成功,不光可以迅速聚攏一大筆鉅額資金,解當下救災的燃眉之急,還能將銀行推向一個新的高度,甚至真如蕭寒當初所言,一舉徹底超過那些江南工坊,成爲少監府以後最大的經濟支柱。

    “嗯!”

    李世民聽了長孫的話,臉上也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笑容,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如此鎮定,就是因爲銀行的存在!畢竟地主也得家有餘糧,纔有底氣說話不是?

    “紙張,防僞都做好了?”舒服的將整個人都陷入了軟塌裏,李世民打着哈欠問道。

    長孫笑着答道:“都做好了,紙張用的是楮樹皮加白疊布,也就是棉絮製成,這種紙製造出來,不光色澤潔白,比竹紙都要堅韌,且不易損毀!而且聽製紙的老師傅所說,他們現在用的楮樹,也不是一般的楮樹!這種樹,只生長在皖南一地,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很容易控制住它的外流,防止被歹人所獲。”

    李世民微點了點頭,又擰起眉頭問道:“這種樹有這麼多優點,那它會不會很稀少?要是跟楠木一樣金貴,不是也麻煩?總不能爲了做一個票據,就讓人漫山遍野的找樹去把?”

    “呵呵,二郎莫要擔心,這種樹在皖南還是有很多的,並且容易養活,長得也快,只是教人不得其解的是,它就只願意在那一塊地方長,換了別的地,它反而就長不起來了!”

    “哦?還有這等奇樹?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有什麼?你還沒見過,能在一枚普通印章上,篆刻幾百個小字的雕刻大師!以及日曬不退,入水不散的墨汁!除此之外,一些密押的法子,也用在了咱們的國債券上,所以它才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爲的就是要一舉堵死所有的造假口子!”

    說到這裏,長孫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是親眼見過一張債券的製作過程的,在那般繁複且神奇的手段下,她實在是想不出:在這世上還有誰,能僞造出這些東西!

    “哈哈哈,皇后辦事,朕甚是安心吶!”

    李世民睜開眼,看到長孫得意的模樣,當下也是心中大定,伸手突然一撈,便將猝不及防的長孫拉入懷裏。

    “啊!”

    長孫此時正在得意間,哪裏料到會如此?只覺得身子一晃,人就已經跌到了軟塌之上,當下羞的俏臉緋紅,趕忙起身推開丈夫:“幹什麼呢,當心被別人看到!”

    “哈哈哈,這裏哪有什麼外人?”李世民哈哈一笑,對長孫的話有些不以爲然,但見她羞迫的模樣,也不強求,隨了她起身。

    “對了。”

    笑着看向站在自己身前,慌忙整理衣服的長孫,李世民突然又想起一事,不禁開口問道:“蕭寒是怎麼說的,他纔是這些東西的行家吧?”

    “他啊?”

    長孫整理完剛剛弄亂的衣裙,臉上卻依舊掛着紅暈答道:“樣品這兩天已經給他送去了,不過他還沒給回信,應該是還沒時間看吧。”

    “沒時間?”李世民聞言眉毛一挑,奇怪的問道:“他在忙什麼,有什麼事情比這事還重要?”

    “有啊!”長孫白了丈夫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他現在正忙着娶妻呢!你說他能有空?”

    “娶妻?!”李世民聞言先是愕然,隨即纔想起什麼一般,啞然失笑道:“這幾天都忙糊塗了,是忘了這茬子事,他還是要娶他家的那個女掌櫃?”

    “除了她,還有誰?”長孫再次白了丈夫一眼,好笑的說道:“還有,人家可不叫女掌櫃,而是唐儉的義女,現在叫做唐紫衣!”

    “嗯,對對對!唐儉曾說過這事,哎……”

    “咦?他娶妻,二郎嘆什麼氣?難不成……”

    “咳咳……別瞎想!我都從來沒見過唐儉的那位義女,我的意思是,又隨一筆份子了!”

    李世民搖頭嘆氣,看他的模樣,彷彿吃了多大的虧一樣,不過長孫卻一向知其心意,見狀掩嘴輕笑道:“隨就隨吧,想要馬兒跑得快,就得給馬兒多喫草不是?”

    “也對,是這個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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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皇宮中這對無良夫妻的悄悄話,蕭寒現在確實是忙着娶老婆。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着急結婚,並不是什麼奉子成婚的原因,而是袁天罡這個牛鼻子老道給測算的吉日,就是在今年的正月二十六。

    原本按道理來說,古時候一直都有正不娶,臘不定的規矩。

    但是依照這牛鼻子的說法,蕭寒的命格卻極其的怪異,並不能以常人所度之!

    再加上今年除去這個日子,再無太好的吉日,如果改成其他,恐生禍患,所以就將大喜之日,定在了正月,以祈求吉月庇護之意!

    “什麼怪異?什麼不能以常人度之,你丫的纔是怪物!還恐生禍患,現在誰都知道今年將大不尋常,還用你裝神弄鬼?”

    張燈結綵的蕭府正廳,蕭寒一邊狠狠地咬着一個柿餅,一邊不忿的暗罵着前頭忙的不亦樂乎的袁天罡!

    其實依照他的意思:結婚嘛,只要兩情相悅,又不是什麼有悖倫理綱常,咋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喜事,何必用這些連女人都沒碰過的牛鼻子老道瞎參合?

    但問題是,在別的事情上,他這個侯爺說話都好用,唯獨在這種事情上,家裏人卻是衆口一詞,從張強到華老頭,都堅決要求按照禮節來走!

    至於孫思邈的意見?

    咳咳,他還是算了,蕭寒要是敢在他面前怒罵牛鼻子老道,那接下來肯定是被老道發現了身上哪裏的暗疾,然後一頓類似於“分筋錯骨手”的治療法子以待!

    笑話!別忘了孫思邈也是道士,當着他的面罵牛鼻子,那豈不就是指着和尚罵禿子?不收拾你,收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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