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醉!

    當李世民搖晃着昏沉沉的腦袋,從熟悉的軟榻上爬起來時,昨夜一同飲酒的張強卻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嘶,怎麼還是有些疼啊!”

    頭依舊在隱隱作痛,李世民皺眉,伸手輕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這次相比於之前,確實是好上很多,看來,張強並沒有騙自己。

    “二郎,你醒了?”

    或許是聽到了臥房裏面的聲響,很快,門口的珠簾就被侍女掀開,緊跟着,穿着一身淡黃色長裙的長孫皇后便親自端着醒酒湯,一臉關切的走了進來。

    “嗯,醒了!”

    見到是長孫進來,李世民朝她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接過湯碗喝了一口,然後擡頭問道:“張強呢?”

    “哦,他回去了!”聽李世民一醒來就提起張強,長孫秀眉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隨口答道:”昨晚他就回去了!”

    “昨晚他就回去了?”

    不過,李世民聞言,卻是一愣,然後突的放下湯碗!站起身這就要焦急的往外走:“誰讓他回去的?喝了那麼多酒!又這麼遠的路!萬一出了危險,該怎麼辦?不行,我要讓人去看看……”

    你還知道昨夜喝了這麼多酒?孫神醫交代的話,你都忘了?

    另一邊,長孫見李世民焦急的模樣,心中竟然有些喫味!

    不過,雖然心裏對“引誘”自己相公喝酒的張強有很深的成見!

    但身爲一個聰慧的女人,長孫也深知張強對自己相公的重要性!那是相公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也是除去蕭寒外,極少能被相公真正當做朋友的人!

    所以,這埋怨的話,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

    “哎,二郎!”

    想到這,長孫開口喊住匆匆就要向殿外走去的李世民,無奈的將他拉回臥房道:“你放心,妾身已經讓人派馬車,送他回去了,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

    “真的?”聽到長孫派了馬車,原本焦急的李世民這才放下心來,同時還不忘瞪長孫一眼:“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看我着急?再說了,怎麼不留他過一夜,等天亮了才走?”

    “妾身才不是故意的!”面對李世民的指責,長孫的秀臉微微紅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妾身也曾留過他,但是張強卻說,莊子裏的人還掛念着蕭寒,他怎麼也要回去,沒法子,妾身只能讓人備了馬車,送他回去。”長孫繼續道。

    李世民聽到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了!蕭寒的家人還不知道這好消息!他是急得回去!”

    “哦?到底有什麼好消息?連一夜都耽擱不得?”

    再次聽到有關於蕭寒的消息,長孫的好奇心頓時就被勾了起來。

    她在昨夜,就聽張強反覆唸叨着蕭寒的名字。

    不過那個時候,大殿裏早已經一片凌亂,裏面的兩個人也早已經喝多。

    他的相公,李世民正抱着柱子不省人事。

    而張強雖然看起來要好一點,但也僅限一點而已!別說回答問題了,就連走路,都要兩個人攙扶着。

    所以,那時候長孫不得不壓着自己的好奇心,先將張強送回去,尋思等天亮醒酒後,再問一問相公,到底蕭寒又有什麼好消息傳來,難道是打了勝仗?

    “你不知道?”

    此時,見長孫一臉迷茫,不想李世民卻先糊塗了,揉了揉額頭,奇怪的問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妾身知道?妾身知道什麼?”

    “那封信呢?蕭寒送來的信你能忍住不看?”

    “信?什麼信?哪有信?”

    “就是那封挺厚的信,上面全都是蕭寒用爪子扒拉的字!”

    好吧,說到這裏,李世民自己也有些動搖了。

    難道,那封信是假的?或者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封信?這都是自己與張強喝酒時,腦袋興奮所出現的幻覺?

    要不然,那麼厚一封信,長孫怎麼可能看不到?

    “妾身真的沒看到這麼一封信!”

    見李世民連說帶比劃,想要跟她證明有這麼一封信的存在。

    長孫卻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妾身當時進去的時候,大殿裏面一片烏煙瘴氣!幾個內侍收拾了半天,才總算收拾出來,不過臣妾敢保證,這裏面絕對沒有什麼信!”

    “沒有麼?難道,真的是幻覺?”

    李世民抱着腦袋,喃喃的唸叨了這麼一句,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出現了什麼幻覺!

    “等等,烏煙瘴氣?烏煙瘴氣?”

    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想了半天,突然間,長孫話裏的四個字,卻猛的劃亮了李世民的腦海!

    關於昨晚喝酒時的幾個殘缺片段,也立刻如電影回放般,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張強挑着一塊魚膾,正翻着白眼嘲笑他:“你看看,你這皇帝家的廚子真會偷懶,魚都不做熟了就往上端!可憐呦,堂堂皇帝,竟然喫半生不熟的東西!”

    而自己則是盤坐在地上,跟看傻子一樣看着他:“你家廚子才偷懶!這叫魚膾知道不?本來就是用活魚斬出肉來,生喫品嚐其鮮味的,還做熟,你個沒見識的土包子!”

    張強不忿,啪的將筷子往菜碟上一拍:“啊呸!還品嚐鮮味!你知道這玩意有多少寄生蟲?

    哦,跟你說你也不懂!當初三國沛相陳珪之子,陳登怎麼死的你是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爲喫魚膾,結果喫的鬧肚子都是蟲子!最後活活被蟲子咬死的!”

    李世民被呵斥的一愣一愣的:“真的?你怎麼知道?”

    “哼!當然是…蕭寒說的!他說這些生食裏面,很多就帶有人眼看不到的蟲子,只要喫進肚子,就等着遭罪吧!”

    “那,那怎麼辦?”

    “怎麼辦?弄熟它不就成了!”

    “怎麼弄熟,讓廚子端下去再燉一燉?”

    “哎,哪用這麼麻煩!你忘了咱小時候,拿點稻草點着了,什麼螞蚱,小魚扔火裏一燒,都能喫!”

    “廢話!我當然沒忘!可這裏是皇宮,也沒稻草……”

    “沒有稻草?這不有紙麼?一樣,反正紙也是稻草啥的做的,一樣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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