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的拱了拱手,蕭寒突然奇怪的看向面前這個儒雅的中年人,這人哪的怎麼沒見過
竇建德對着蕭寒微笑着還禮:“在下竇建德。”
“逗豆竇建德”
猛然間聽到這個名字,蕭寒險些驚的直接從地上跳起來
這就是夏國的國君有賢王之稱的河北竇建德他怎麼能就這樣站在李世民身邊這是一被俘國君的模樣
李世民似乎對蕭寒的大驚小怪有些不滿,擡起頭不悅的瞪了蕭寒一眼:“行了,別一驚一乍的,讓人看了笑話時候也不早了,走,隨我一起去見見那個王世充”
蕭寒直勾勾的瞅着竇建德,對李世民的話有些不屑道:“見他他都嚇破膽了,還有啥好見的我敢打賭,你只要答應不殺他,再給他一世富貴,他立馬就能把洛陽賣給你而且就算你拿洛陽點火玩,他都能裝看不見,甚至還能幫你收拾引火草”
李世民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腦袋,而後一把抓起蕭寒道:“我沒事點洛陽幹嘛瘋了那之後是你們的地盤好不好少囉嗦跟我走”
“切,走就走”蕭寒嘟囔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被李世民拖着往前走。
說實話,他對竇建德這人好奇已經很久了
在後世,長巷鄉,竇建德廟,他更是親自去過,還上了兩炷香,今天終於看到了真人,哪能不多看幾眼
李世民雖然拖走了蕭寒,但是他要去見王世充,自然不可能這樣隨隨便便走過去就完事,一些該有的準備,還是必要的。
軍法官在忙着整理陣型,準備將唐軍最威武的一面展現出來。
但是,不管他忙活多久,只要蕭寒一竄出來,剛整好的隊形立刻就會亂成一地雞毛
程咬金他們可不管什麼鳥軍法官,看到蕭寒過來,先從隊伍裏跳出來擁抱一下,再哈哈大笑三聲,權當做劫後餘生的慶祝
這次,虎牢關已經不可能再有戰事,所以跟着李世民回來的將領有些多。
蕭寒這一路走下來,別的沒感覺,就感覺李世民給的鏈子甲確實很好用
“哎,要是沒有這鏈子甲,今天估計就得被這羣白癡活生生勒死在這裏了”
“呵呵,秦王,你的這個兄弟人緣很好啊。”不遠處,竇建德看着混亂人羣中的蕭寒,頗有些感嘆的道。
李世民沒有接話,只是臉有些黑。
尤其是在看到軍法官怒氣衝衝的殺過去後,沒說兩句話就被黑熊一般的段志玄提着飛了出來,那張臉就更黑了
“讓竇兄見笑了,蕭寒出身鄉野,自小就散漫慣了。再加上因爲年少,所以這裏人都讓着他,結果給養成這幅無法無天的模樣。”
竇建德聞言笑了笑,有些羨慕的看着蕭寒道:“非也,我觀他不是無法無天,而是率性而爲哎,能活成自己想活的模樣,現在看看,也是一種幸福。”
李世民輕抿了抿嘴脣,看到如今英雄末路的竇建德,不由得心中一黯,同時也讓他想起一次蕭寒酒醉唸的詩。
輕聲念出這句詩,一旁的竇建德半眯着眼睛,頭也隨之輕輕的點着
是非成敗又如何人死過後,不都是是一培黃土那既然如此,也實在是沒什麼好爭取的。
相較於竇建德的灑脫,洛陽城頭上,王世充此時卻要忐忑的多。
看着那支方陣由散漫變得整齊,而後又一步步逼近洛陽。
王世充雖然明知他們不會攻進城中,但是他的一顆心還是不自覺的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就在王世充感覺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的時候,那支方陣終於在炸出的小湖泊面前停了下來。
而後,幾輛一看就是臨時改建,木頭上還掛着嫩芽的牢車依次排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長孫安世,郭世衡”
等牢車停穩,王世充立刻顫抖着一個一個看過去。
牢裏的那些人他大多都認識,這些在往日裏,權柄不下於他的人物現在都蜷縮在柵車裏奄奄一息。
“這些人的今日,會不會就是自己的明日”
問心自問一句,王世充的身子不由搖晃幾下,據城而守的心頓時又弱了不少。
如果說,在城牆上的王世充膽戰心驚,那麼城牆下的李世民,這是也是連連咋舌。
面前,焦黑的湖底,殘破的吊橋,裂開的城牆,以及那被斜斜削去一半的城門樓,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這一切,都是蕭寒乾的
咕咚一聲嚥了一大口口水,李世民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了旁邊的蕭寒一眼。
他很想知道,在這傢伙的腦子裏,到底還藏着多少東西
“這,這就是天雷之威”
此時,同樣震驚的還有竇建德
他一開始聽信使說起這裏發生的事情,還以爲是誇大之詞,直到現在親眼看到,才明白那信使的話裏沒有半點水分。
蕭寒沒回答竇建德的問題,他上前一步,大刺刺的站在護城河邊上,朝着上面就喊道:
“喂,王世充你不是要見我們秦王麼他現在就在這裏還有,看看我們身邊這位是誰”
“竇建德”
聽到蕭寒這麼一喊,王世充這才突然發現,原來,李世民旁邊的那人就是夏王竇建德
“竇建德怎麼會站在那裏而且看起來不錯的模樣難道,他來救我們是假與李世民結盟纔是真”
這個念頭突然在王世充心中升起,不過轉眼卻被他一巴掌拍的粉碎
笑話,如果他跟李世民真的結盟,那夏國的將臣就不會被打入了牢車變得如此悽慘。
“夏王,您這是”城牆上,王世充驚疑不定,王仁則卻耐不住性子,代替他喊出了心中的疑問。
竇建德聞言苦笑一聲道:“別喊我夏王了,以後也沒有夏國了,我現在只是一亡國之君罷了。”
“你,你也敗了”
“敗了敗的徹徹底底,我竇建德生不逢時,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