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騰飛之路 >第856 李建成要回來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終於悄無聲息的從天空飄來,這似乎也預示着寒冷的冬天,從今天便正式開始了。

    冬季,對於一個農耕社會來說,就是難得的放假休息時候。

    忙碌了一年的農夫將全家的口糧掙足,便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睡上一覺,歇上一歇疲憊的身軀。

    也正是每年的這個時間,那些因爲忙碌,而許久未曾走動的親戚朋友,也會自動聚在了一起,把火炕燒的暖暖的,三五好友盤坐在上面,一壺臘酒,一碟鹽水豆子,就能樂呵整整一個下午。

    與周圍那些恬靜的村莊有些不同,蕭家莊子在冬季,也是忙碌的。

    這裏面的人,就算是大雪紛飛,也不會與其他莊子的人一般躲在家裏閒着。

    每當外面的天一冷下來,蕭寒這裏工業區的各種鐵爐子,鐵皮煙筒甚至於小鐵鏟,煤勾子就會進入到銷售的旺季。

    就這些東西,長安已經足足用了兩年

    在這兩年時間內,外面的鐵匠鋪子也不是沒有仿造的。

    但他們做出來的東西不管是質量,還是價格,都遠遠不是蕭家莊子的對手

    關於這一點,其實也好理解。

    一個人叮叮噹噹敲半天才能敲出的爐子,哪有直接用砂範灌出來的爐子便宜

    再加上蕭寒這裏用的鐵要比外面好太多,即使是鑄造,也遠比外面鍛造的合用。

    皮實,耐用,便宜

    這就是蕭家莊子供應普通百姓的標準,也正是憑藉着這個標準,他們出產的東西永遠都供不應求。

    現在不光是長安,就連漢中,陳倉,甚至於洛陽都有商家專程來蕭家莊子訂貨。

    莊子裏的男人家,都被紅着眼的張強趕到了工業區幹活。

    而同樣,莊子裏的女人家也閒不住。

    秋天收穫的棉花已經被人用棒子鐵籤去掉了籽,抓一把放在手心搓成棉條,再用紡麻線的車紡成絲線,最後收集起來,由最好的織工織成布匹就可以拉到長安售賣了。

    因爲材質的原因,蕭家莊子織出來的棉布遠比麻布要柔軟的多,與綢布相比,又保暖的多。

    再加上它不需印染,天生就是雪白乾淨的顏色,備受喜歡淡雅樸素的長安人所追捧。

    現在在長安,任何一匹棉布,都賣到了天價就這樣,還是絕對性的供不應求

    但凡是富人家,誰娶媳婦沒一匹棉布作爲聘禮,所有人都會感覺擡不起頭來

    冬日裏的蕭家莊子,總是這麼忙碌而平淡,莊戶們不怕辛苦,因爲他們的辛苦都會換來回報,與攢下來的銅板相比,出那麼一點力氣實在算不得什麼。

    當然,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這樣想,比如前幾天,就有一羣人哭着喊着跑到莊子裏求見蕭寒。

    他們,都是那些沒有得到新水泥配方的人。

    在秋天,這些人攢了無數的水泥,準備趁着糧食收穫後,人們有錢好大賺一筆。

    但是他們沒想到,從蕭家莊子傳來的一個小小的消息,就讓這些人徹底崩潰了。

    新的水泥出現了

    這種水泥,質量要比之前的更加堅固耐用,價格更加便宜低廉

    毫無疑問,在很早的時候,其他的商家都得到了消息,悄悄地將手中的舊水泥全部處理掉了。

    也只有這幾家,還傻傻的矇在鼓裏,以爲市場缺口變大,從而又加班加點燒了無數等到新水泥開始出售,他們手裏的水泥便徹底變成了廢料,沒有人願意使用。

    在古時候,起房子永遠都是一件家族大事

    但凡能用好的材料,他們就絕對不會用差的畢竟房子要留給子孫後代,這要兩代就塌了那還得了

    幾個嚎哭的商家在蕭家莊子撒潑打滾之後,還是被護衛叉着扔了出去。

    蕭寒不是聖人,恰恰相反,他還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這就是他的行事準則。

    與“祥和”的蕭家莊子相比,如今的大唐朝堂,也越發變得無趣起來。

    適逢又一個大朝會的日子。

    像是這種大朝會,就連賦閒的蕭寒也避不過去,沒法子,他一大早就頂着紛飛的雪花進了宮。

    大興殿內,地龍燒的正旺。

    熱氣蒸騰間,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抖落身上的薄雪,眯縫着眼的蕭寒打着哈欠徑直來到老地方。

    隨後,在一羣綠袍子敬畏的眼神中,他輕車熟路的收拾起一摞蒲團鋪在地上,舒坦的往柱子上一靠,繼續閉着眼打盹。

    早在漢中的時間,三朝元老大人就已經告老,所以那些蒲團,現在就全部由蕭寒繼承,要不是怕太扎眼,他都能在大殿裏鋪出一個牀來

    清脆的鐘聲敲響,皇帝李淵不悲不喜的坐在了龍椅上,尚書令李世民則開始當先啓奏近半個月來,發生的朝政大事。

    說是大事,其實也真沒什麼。

    河北之地如今已經平定,逃往突厥的劉黑闥也被誅殺。

    除去被突厥狠狠勒索了一筆,能稱得上大事的也只有南方諸地徹底歸順。

    聽着李世民沉穩的稟奏諸事,坐在龍椅上的李淵卻已經神遊物外。

    按理說,如今的李淵正該意氣風發,鬥志昂揚,但實際上,李淵現今卻格外的落寞。

    作爲皇帝,承平天下,掃除危禍他做到了。

    作爲父親,手下兩個兒子皆出落得英姿颯爽,能文能武,他也算心有所慰。

    但是作爲一個皇帝同時兼任父親,對於兩個優秀的兒子該如何取捨,這個問題差點沒把他逼瘋。

    之前還好,這兩個兒子總是一個在長安,另一個在邊疆。

    見不到面,爭鬥自然就緩和一些。

    但是現在,李建成馬上就要班師回京,到時候兩人共處一處朝堂,這平靜的日子還會再來麼

    每當想到這,李淵就不免一陣頭疼。

    他有時候真恨不得用利斧將這天下一分爲二,這樣等自己死去之後,兩個兒子就可各得一半。

    只是他也不想想,這樣一來,怕是兩人會打的更加厲害,他拼了老命纔打下的偌大江山,估計立刻又得崩潰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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