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渾厚的祈天鐘敲了足足一百零八響後。
武德這個承載了大唐從無到有,見證了它成長守護的年號,正式卸下了帷幕。
而貞觀
這個必定照耀萬古的新年號,在這一刻,正式踏上了屬於它的征程。
皇帝敕封
長孫無忌爲齊國公,左武侯大將軍
尉遲敬德爲吳國公、右武侯大將軍
段志弦爲樊國公、左驍衛大將軍
長孫順德爲右驍衛大將軍
秦瓊爲左武衛大將軍
程知節爲右武衛大將軍
柴紹爲右衛大將軍
侯君集爲潞國公、左衛將軍
王君廓爲左領軍大將軍,幽州都督
李靖爲衛國公 ,虎賁衛大將軍
蕭寒,爲新火衛,大將軍。
元日大典上,在大太監凌厲而又尖銳的嗓音中,新舊朝堂的權力交替完成。
殿下衆臣,自是有眉開眼笑,喜不自勝的,也有悲哀沮喪,痛哭流涕之人。
“太上皇太上皇我吳家當初傾盡全族之力,資助您起兵爭奪天下現在眼看剛剛過上太平日子,您就要踢開我們了麼這對我們不公啊不公啊”
等到大太監唸完朝廷官職所屬,一個沒聽到自己名字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衝到殿前,向着李世民身邊,那已經蒼老許多的李淵嘶聲大吼
“是啊皇上,太上皇你們不能卸磨殺驢啊我們付出那麼多,難道現在連個富貴生活都換不來麼 ”
而伴隨着那個老者,大殿中又有數人涕淚橫流的出列,向着殿堂上的李世民,李淵二人拼命磕頭。
“你們”
看着這些熟悉的人,已經閒散半年的李淵眼圈都有些發紅
這些人,都是他當初最堅實的班底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李世民這次的大清洗,也委實是太徹底了些
“世民他們並沒有什麼錯啊”痛悔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李淵指着這些人,聲音顫抖着說道。
不過,面對着父親的憤恨,李世民此時卻是臉色平靜。
他靜靜的坐在龍椅上,低頭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吳姓老者,又看看滿朝的文武百官,聲音清冷的說道
“吳傳智,你們當初的功勞,朕記得但這些年,你們做了什麼,朕也記得太上皇心思仁慈,對你們不忍責罰,但朕不同功是功,過是過朕從不混淆”
“臣,臣做錯了什麼以至於連口富貴飯都不給臣喫”吳傳智猛的擡頭盯着李世民,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
李世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然後輕揮了揮手“薛收,告訴他。”
“喏”朝堂下,早已準備好的薛收聞聲出列,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衆人,從懷中掏出一個摺子,朗聲念道
“記,武德二年,吳傳智以太上皇省親之名,強徵鄉里土地三百餘畝,致多人流連失所,轉徒離散
武德三年,又有其子橫行霸道,使家僕毆打百姓,並暗中警告當地官府,使其上告無門,最後投河自盡。
武德五年”
而每多一件,那吳傳智的臉色就白一分到了後來,他蒼老的臉上,只剩下一片慘白
“夠了,不要念了”
歇斯底里的嘶吼了一聲,吳傳智紅着眼睛看着薛收手中的摺子,那眼神,彷彿是看到了生死仇敵一般
到了這時,他又如何不知道爲了今天,李世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可笑自己還第一個跳了出來,結果就成了人家的娃樣子。
“呵呵,哈哈臣臣謝過陛下恩典。”
胸口一陣絞痛,吳傳智一口鮮血噴出但他卻是擦也不擦,就這樣當着衆人面,步履蹣跚的往門口走去。
“哈哈一朝天子,一朝臣”
門外,吳傳智的慘笑聲順着北風斷續傳來,剛剛跟在他後面出列的幾人這時也慌了手腳
誰知道,薛收那本摺子裏,究竟記錄了多少事情
這些年裏,他們跟吳傳智一樣,都是陡然而富,大權在握做的事情,可一點都不比吳傳智做的少
不過,幸運的是接下來,李世民像是將他們忘卻了一樣,元日大殿繼續往下進行。
在一片嘈雜聲中,剛剛出列的人皆訕訕的退了回去,再不敢提恩典。
“哎,一朝天子一朝臣,朝朝天子都殺人這吳傳智還是聰明的,知道再不退,怕是全家都要折在裏面。”
眼看到這一幕的發生,大殿角落裏,多日未曾露面的秋福晃悠着身子,感慨一般的唸叨着。
“咳咳,大爺,您這麼說,有些過分了吧你這是第幾朝了”
跟着秋福的話,一個哭笑不得的聲音響起,卻是窩在他旁邊的蕭寒聽到這話,忍不住出聲說道。
這幾年,三朝元老大人跟蕭寒早就熟的不能再熟,聞言也不見怪,反而得意的伸出一個蒼老的手掌“第五朝了,呵呵”
“五朝元老”
蕭寒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要照你剛剛說的,這已經第四次死裏逃生了吧”
“不一樣,不一樣”三朝元老大人搖頭晃腦的教訓道“這做官呢,就跟做人一樣,最重要的就是知進退有些東西,是你的,你就拿,不是你的,你動了,就有禍事”
“哦那您拿了多少”蕭寒奸笑道。
“啪”
“哎呦”
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蕭寒立刻慘叫一聲,抱着腦袋痛苦道“我又不是說你貪污,怎麼說打就打”
三朝元老揉着痠疼的手掌,在一衆綠袍官員驚駭的目光中哼道“再讓你沒遮沒攔,什麼事情也好打聽”
“那不是你說的”蕭寒委屈的問。
老頭臉色一紅,然後又做勢欲打“你還說”
“呃,不敢不敢”蕭寒連忙擺手。
“哼哼”老頭的鬍子都快翹天上去了,能堂而皇之的毆打一個官職比自己高無數的侯爺,這份魄力,捨我其誰
“哎剛剛宣的,你是那啥新火衛大將軍啥是新火衛”
“咳咳我也不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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