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就算將來事情暴露了,那些高價買琉璃的人,也只會去找賣給他們琉璃的商人而不會去找生產這些東西的蕭寒哎,果真是好算計。”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長孫雖然覺得這主意確實精妙,但好像有些不光彩,畢竟那些商人懵懵懂懂,卻要遭受此等無妄之災。

    “不要去怪蕭寒,他這樣也是爲了大唐,爲了我們如果非要說,那也只有功勞,沒有過錯而且,就算那些人被蕭寒坑死,我也不會覺得有絲毫可惜。”

    李世民是最瞭解長孫的人,只看她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的說了一句,又從桌上翻撿出一本沒有俱名的黑色奏章,推到長孫面前。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蕭寒做的沒有半分不妥。”

    “這是”長孫看着桌上那本黑色的奏章有些奇怪,也不管後宮不得干政的禁律,換了一個姿勢抱着熟睡的李治,騰出一隻手來,從桌上拿起奏章反藍起來

    “豈有此理二郎,這些人該殺”

    “噓,小點聲,嚇到孩子了。”

    李世民苦笑的看着長孫一瞬間從端莊典雅變成了怒不可遏,忙小聲勸阻。

    不過,即使這樣,長孫懷裏的李治依舊被驚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奧治兒不怕,爲娘在這裏”

    聽到懷裏兒子的哭聲,反應過來的長孫趕緊拋下奏章,起身將他重新哄睡,然後交給貼身宮女抱了出去。

    “這些商人竟然如此放肆我們把商稅放的如此之低,他們依舊想着逃避稅款,爲此不惜行賄稅官,依附貴族”

    等宮女離開,長孫回到書桌前,重新拿起黑色奏章,每看一眼,感覺心中的怒火就更勝一籌

    如今的大唐窮啊

    她和丈夫爲了省錢,每日裏都精打細算,一個銅板都恨不得掰成兩半宮裏的僕役遣散大半,很多待修繕的宮殿就那樣擱置。

    朝中的大臣,即使沒發俸祿,也無怨無悔勤勤懇懇。

    這其中,長孫無忌,蕭寒這樣家境殷實的還好,像是魏徵那些本來就窮困的,都淪落到變賣年禮來度日東市最近多的那些蕭家特產,全部都是這些人變賣出去的。

    他們在這裏過得如此清苦,可那些商人倒好

    在青樓爲一個妓子不惜一擲千金爲此還衍生出一個新的行當,叫什麼揚州瘦馬從養成,到出手,都配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商稅定的低了太低了商人不事生產,卻依靠低買高賣來獲取利潤,到最後過得比誰都好,這不公平”

    長孫恨得咬牙切齒,李世民卻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皇后大發雌威,直到長孫不滿的瞪過來,他才摸摸鼻子,說道:

    “商稅是低了些,不過現在不是改動的時間,畢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需要等到太平一點後再做思量。

    至於那些商人,我覺得也沒必要一棍子打死。蕭寒曾說過:無農不穩,無工不活,無商不富。

    想要把大唐建設好,這三樣缺一不可所以我們需要想的是如何引導,管理他們,而不是記恨他們,打殺他們”

    “好吧反正你是皇帝,教化萬民是你的責任”長孫聞言,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

    雖說話裏表示自己不再多管,但一想到那些人花天酒地的生活,全是在摳大唐,摳自己的錢,女人特有的小心眼還是難以平歇

    “哎,且做且看吧等我解決了心腹大患,這些皮疥之癬,會一一清算的。”

    “嗯,這一天,不會遠的”

    從皇宮,回到揚州。

    在外足足跑了一天,晚上回到宅子裏,蕭寒已經累的很小奇一樣了。

    被小艾伺候着洗過腳,不等完全晾乾,蕭寒就一個軲轆翻到了牀上,連手指都懶得再動彈。

    “工坊蓋的怎麼樣了”

    薛盼端着一碗茶水來到牀邊,笑意盈盈的問向蕭寒。

    蕭寒睜眼瞥了薛盼一下,也懶得起身喝茶,繼續閉上眼睛,嘟囔道:“差不多了,玻璃坊的爐子豎起來了,肥皂香水作坊也封頂了。

    就是那個水力紡紗機不太好弄,曹主簿已經領着人調試了很多次,卻依舊達不到想象中的那樣,看來還需要一些時日。”

    “水力紡紗”薛盼沒聽過這個新名字,於是放下茶碗,坐在牀邊奇怪的看着蕭寒問:“那是什麼東西”

    “代替人紡紗的。”蕭寒頭不擡眼不睜的解釋。

    “比人做的好”薛盼又問。

    “差不多吧。”蕭寒有些不耐煩。

    “那要它做什麼”薛盼不依不饒。

    “它快啊”

    “快多找幾個紡工不就成了”

    “”

    好了,蕭寒的白眼又快翻天上去了。

    就算他學習不好,也知道用機器代替人工,這可是工業革命最重要的引火索

    可這樣一件意義無比巨大的事情,到了薛盼這裏,怎麼就變成了多招幾個人一起幹活了

    瞅了薛盼好久,蕭寒突然不想給她普及啥叫工業基礎,也懶得給她算人工與成本,索性把頭一扭,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蕭寒懶得再說話,可薛盼卻不想這麼快放過他。

    這幾日,蕭寒早出晚歸,根本就看不到人,害得她在家裏無聊的要死,要不是有小艾陪着,早就該憋出毛病了。

    趴在牀頭,費力的把蕭寒的腦袋掰回來,薛盼繼續好奇的問:“相公,咱們要是賺了錢,還要給朝廷麼”

    蕭寒死魚一樣答道:“嗯”

    薛盼不滿意了:“可是這地,是咱買的人,是咱的人連東西,都是咱家的東西”

    “哎,這是國營,國營你懂麼”蕭寒終於睜開眼,嘆息一聲說道。

    薛盼眨巴着眼睛:“國營,就是國家做生意唄可是國家做生意,爲啥要咱掏錢”

    蕭寒繼續翻白眼:“因爲不好聽所以初期只能讓我做你信不信陛下要敢說他做生意,第二天就有一堆老頑固,拿根破繩子去自掛東南枝理由我都猜到了:泱泱大國與民爭利,他們無顏面對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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