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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給學院的學生上了一節別開生面的大課後。

    無所事事的蕭寒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般,隔三差五的跑去過一把毀人不是誨人不倦的癮。

    只是,他上課的風格實在是過於豪放,以至於經常性的不按道理出牌,想起一出,就是一出

    這一點,倒是頗受書院先生的詬病。

    要不是看他算學基礎深厚,說的東西也確實有道理

    估計現在早就被一衆先生扯着腿,從圍牆丟出學院了

    哦,說到丟出學院,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就是那個因爲跟蕭寒辯駁,從而使得顏面盡失的中年教習。

    在那天過後,他沒有如蕭寒想的那般識趣的退出學院,而是依舊厚着臉皮呆在這。

    不過,這下他是徹底學乖了,在書院裏儘量不跟蕭寒打照面。

    偶爾遇到了,也是躲着走,害得蕭寒想找茬都找不到,只能故裝大度,實則悻悻作罷。

    在如今的書院中,要問學生最愛上的誰的課

    十個人中,估計得有十個半回答是蕭院判的課

    這般擁護率,以至於連以往學生黨的最愛,體育老師看蕭寒的眼神都帶着一點點幽怨

    害得蕭寒都以爲這渾身肌肉的傢伙是有什麼不能明言的特殊愛好,看見一次,心悸一次。

    最受學生歡迎的蕭院判課程,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拘一格,甚至不拘泥在書院。

    如果有人看到田野裏有一大羣孩子在研究野草,稻田,甚至石頭。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蕭寒帶的隊

    從實踐中發現,從發現中學習,這是蕭寒的特殊教育方法,且成績斐然。

    看過了鄉間的風車,又看過了河邊的水車,有的學生腦洞大開,要將風車跟水車聯繫起來,做一個用風力取代人力打水的機器。

    這樣一來,龍骨水車就可以用源源不斷的風力來帶動,那些農人也不用踩水車踩的腿都快斷了,

    興沖沖的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院判。

    院判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了他們幾貫錢,讓他們用課餘時間,去做一個小的模型出來。

    捧着幾貫錢,幾個學生歡呼雀躍

    這是他們有生以來得到的第一次投資,即使是家境十分優越的學生,也覺得這幾貫錢格外的有分量

    有了錢,學生們卻一致決定,這錢不能亂花,一定要把每一文錢都用到了刀刃上。

    做模型的木頭,他們可以去林子裏砍。

    至於雕刻成型,也可以讓會木匠的手工課師傅代勞。

    只有實在弄不出來的傳動,勾連,軸承等裝置,他們纔會小心的拿出錢,去外面購買。

    話說回來,風車可以帶動水車麼

    自然可以

    但是有意義麼

    答案蕭寒也很清楚:沒有意義

    想要不靠提水,他至少有好幾種辦法可以使用,卻沒有一種,是靠一朵笨重的大風車來實現的。

    不過,面對這些學生一次一次的失敗,他還是爽快的追加了投資。

    研究就是這樣,即使結果註定失敗,那麼它的過程也是一種別樣的收穫

    沒看到那些孩子爲了能讓風車可以拉動沉重的龍骨水車,已經將水車改造的比以前更加方便輕盈這本身,就是一種收穫

    風力水車的項目,耗了大概一個月時間,最後不出所料的失敗了

    材料達不到要求,風車的動能損耗嚴重,這些都是學生解決不了的大問題

    這樣的東西,即使造出來,即使勉強帶動水車,也很容易損壞,沒有任何實用價值

    不過,雖然風力水車失敗了,他們改造的新式水車卻讓蕭寒笑的合不攏嘴。

    以投資人的身份把新水車模型拿出去,找賣農具的商人賣了,不僅把投資的十來貫錢賺了回來,還餘下了幾貫錢,足夠請幾個學生大喫一頓

    殷燦一開始,對蕭寒的這種行爲還大爲鄙夷,認爲他這純粹就是在誤人子弟

    不過,等看的久了,琢磨出味道來了,他也就不再反對,甚至偶爾也學着他的樣子,拉學生出去放飛一下。

    墨家在揚州城盤踞百年,能去的地方,能見識到的光景,自然要比人生地不熟的蕭寒多太多

    這不,偶爾去了一趟印書作坊,回來後,王崇安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殷院判,如果你給我十貫錢,我就告訴你一個加快印書的法子”

    從印書作坊回來後,小胖子王崇安偷溜到殷燦的辦公室裏,神祕兮兮的說道。

    “啪”隨着一聲脆響,一張十貫的寶鈔就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說起來,如今的寶鈔,已經不是當初簡簡單單幾個商行聯合發行的紙片片了。

    它如今,已經有了官府的背書承認,並且重新做了很多防僞標識的正式錢幣

    雖說目前,只有揚州和杭州幾個地方認這種寶鈔

    “別看了,是真的外面不可能有這種棉芯紙”

    實在是看不慣小胖子拿着寶鈔東瞅瞅,西摸摸,就怕自己騙他的混賬模樣,殷燦咬着牙怒斥一聲,同時決定:一會要是這傢伙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那他一定要讓這小傢伙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院判的威嚴

    “嘿嘿”小胖子王崇安被殷燦嚇得一哆嗦,不過很快就咧嘴笑了起來。

    一邊笑,還一邊小心的把寶鈔摺好,放到懷裏。

    臨了還噁心的輕拍了拍,彷彿怕它自己長腿跑了一般。

    殷燦見到他的動作,眉頭頓時皺的更深了:“錢收了,快說法子吧要是我覺得法子不好,就算你把寶鈔吞下去,我也有法子讓你再吐出來”

    “哎,區區十貫錢,只能造福自己,連造福家庭都算不上,更別說造福天下呢我纔不會那麼傻吞它”

    王崇安翻了個白眼,搖頭晃腦的剛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大對勁,四周的空氣怎麼有些冷

    “咳咳我是說,咱們上午看的那個印書作坊撿字效率太慢了找一個字,有時候得找半天看着就費勁,所以我琢磨出一個新東西,可以把所有的字都在上面有順序的排列起來,這樣撿字的速度不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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