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那你也太小瞧它了!”蕭寒費力的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根鐵管。

    鐵管很重,加上他現在身上又有傷,所以顯得格外很費勁,好不容易抓着它站直身子,蕭寒吐了口氣,看着兩人問道:“你們可知,這管子是怎麼做出來的麼?”

    “還能怎麼做?隨便找個鐵匠,幾錘子給你敲出來唄!”程咬金不滿的哼哼道。

    蕭寒聞言,對他翻了個白眼:“敲出來的?那你看看,它可有接縫?”

    “沒有接縫麼?”老程納悶,低頭細瞅了瞅那鐵管,發現確實沒發現有接縫!

    不過,沒有接縫的東西多了,他依舊不以爲意的道:“不是敲的,那就是一爐鐵水鑄的!有什麼了不起啊?!”

    蕭寒見程咬金這般模樣,氣的麪皮哆嗦了兩下,險些把這管子掄他腦袋上:“你說它是鑄造的?那你看看,它表面有鑄造的痕跡麼?有鑄造的孔洞麼?”

    “切,俺又不是黑臉怪,不懂鐵匠!你只管說它是怎麼做的就行,不用跟俺拐那麼多彎!”程咬金冷哼一聲,他口中的黑臉怪,自然是現在的鄂國公尉遲恭。

    因爲尉遲敬德在從軍前,曾去鐵匠鋪討過一段時間的生活,現在時常被程咬金拿出來笑話,別人也都知道了他以前是鐵匠的糗事。

    蕭寒聞言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程咬金,而是費力的把鐵管遞給了柴紹:“柴大哥,你看看!”

    “好,我來看看!”柴紹也好奇這截鐵管有什麼特別,聽蕭寒這麼說,便順手接過。

    結果,等這東西一入手,他立刻就發覺這截毫不起眼的管子,卻是要比想象中沉很多!怪不得蕭寒剛剛拿起來那麼費勁。

    柴紹自己是行軍大總管,雖說這官名,聽起來有點像大內太監總管……

    但實際上,這個官職在軍中極爲重要,不僅負責行軍打仗,而且也管着一切軍備物資的採購配發,所以對於那些最常見的鐵器,他都是有過了解的。

    現在,呈現在手中的這截鐵管大概手臂般粗細,三尺餘長,大小勻稱,摸上去,只覺異常順滑。

    緊接着,柴紹換了一個姿勢,用一隻手拎着鐵管,另一隻手指節輕敲,就聽鐵管“鐺”的一聲脆響,隨後餘音嫋嫋,久久不絕,這顯示它的材質極佳!

    再仔細觀看它,還能發現它的外壁和內壁間,還有一圈一圈,彷彿生長在其中的蜿蜒花紋!

    “咦?這花紋從外透內,但是周身卻沒有接縫,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些花紋,柴紹終於發覺了這截鐵管的異樣,不禁眉頭一皺,驚咦出聲。

    蕭寒嘿嘿一笑,朝柴紹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又換了手勢指了指管子對他道:“你看看花紋的對面!”

    “對面怎麼?”

    柴紹不知蕭寒這話什麼意思,但還是依言往內壁相對的地方看去,不料只這一看,眼神立刻就是一凌!

    原來這花紋,竟然貫穿了整根鐵管,只要上下對稱的四個面,其花紋都是一模一樣!

    “這花紋怎麼會一致!難道,這本來就是一截鐵柱!經千錘百煉成型,又被人把中間挖了去?”

    柴紹不虧是鐵器的行家,只蕭寒一提醒,立刻就大體猜到了這鐵管的製作技藝!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塊鋼料如此之好,蕭寒又是用什麼法子,才能掏的動它!

    “哈哈,好見識!”

    蕭寒看出了柴紹的疑問,不禁嘿嘿一笑,然後又示威的看了程咬金一眼道:“柴大哥沒看錯,這原先就是一根柱子!是由高明匠人費盡心機,將中間鑽了去,這纔得到這截管子,你們說,光這功夫與心思,它能不值錢麼?”

    程咬金被蕭寒那蔑視的眼神氣的不輕,現在聽他說的囂張,忍不住插嘴道:“呸!值個屁的錢!依俺老程看,你這就是閒的蛋疼,什麼樣的鐵管不能用,非得用柱子掏一個出來?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切!你懂什麼?要是普通鐵管能用,我還費這勁?”

    蕭寒回罵了程咬金一句,然後也不等他回嘴,便繼續說道:“別看這截管子普普通通,但它用的鋼材,比你的百鍊刀強的一點半點!至於爲什麼不用鑄造的,這個以你的智慧,很難理解,你就清楚一點就行,只有這樣掏出來的鐵管,也只有這樣,才能承受那些新式火`藥的威力!要是真用普通管子,哼哼,等沒弄死別人,先把自己弄死了!”

    柴紹還在打量手中的鐵管,尋思究竟用什麼東西,才能把這麼好的鋼材從中間挖去一塊,此時聽到蕭寒的話,不禁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問道:“蕭寒,這東西怎麼做的暫且不說!我就想問它的威力,到底如何?”

    “威力?”蕭寒沒想到柴紹突然問這個,撓了撓頭後,才道:“這個有點不太好說,你手上這個,威力小一點,一經發動,只能保證五十步內,人畜皆亡。

    而秦嶺有些仿造它做出的大傢伙能厲害點,威力大概能一擊轟碎揚州城的城門吧!至於往後再發展,那就沒有止境了!有朝一日,發現到一發滅一城,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擊就破城門?”

    程咬金和柴紹沒有等到蕭寒說完,就已經驚愕的不成樣子!揚州城的城門他們看過,就算比不得長安,也差不了多少,就這種城門,一下就沒了?那以後攻城,還用拿命填麼?!

    “俺不信,俺老程要試試!就算看不到你說的可以摧城拔寨的大傢伙,試試這小東西也能有點譜!”

    傻呆了半響,程咬金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從柴紹手中搶過鐵管,開始蹲地上擺弄起來。

    蕭寒抱着胳膊,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喂,沒放彈藥呢!”

    “彈藥呢?”程咬金豁然擡頭問道。

    蕭寒譏諷道:“廢話,那種東西,自然被好生存放着。”

    程咬金一伸手,就跟過年跟長輩要壓歲錢的孩子一樣,理直氣壯道:“拿出點來,俺要試試!”

    蕭寒瞪大了眼睛:“試試,在那試?你想要拆了我的宅子?”

    “那就出城試!”程咬金依舊伸手要彈藥。

    蕭寒翻了個白眼:“哼哼,你們去吧,我可不去……”

    程咬金嘿嘿一笑,突然與柴紹對視一眼,然後摩拳擦掌的就逼了過來:“不成,你也得去!”

    蕭寒愕然:“憑什麼……喂,喂!來人吶,有人強搶良家婦男了!哎呦,我的屁股,我可是病號……”

    最後,聞聲趕來的小東,只見程咬金與柴紹倆人架着蕭寒,一路絕塵而去,哦,忘了,一臉悻悻然的狗子還跟在後面。

    不是他不忠心護主,實在是神仙打架,他這小鬼,還是距離遠點纔好,有時候看上一眼,都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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