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害怕吵醒葉雲澈他們,但是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葉淺,不要逼我動手。”裴靖衍的臉越來越黑。
這個女人,這五年裏都學了些什麼回來之後就一直跟他對着幹,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還沒找她算賬。
這會不過是想要進去她的房間坐一下而已,就能惹得她這麼大反應。
“裴靖衍,你永遠都是這樣,那你就動手吧。”葉淺心裏一痛,他對她永遠不會懂得疼惜。
葉淺推開裴靖衍,往外跑去,當然,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裴靖衍有些猝不及防的葉淺一推,往後退了幾步,剛站穩就看到葉淺一臉委屈的跑了過去。
裴靖衍看了看被關上的門,又看了看葉淺離去的方向,最終還是向葉淺的方向追去。
葉淺往樓梯口跑去,在轉彎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裴靖衍,見他果然追了上來,心裏一喜。剛纔和裴靖衍一直僵持着,如果不想個辦法支他出來,依照自己對他的瞭解,最後自己肯定敵不過他。
所以最後自己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只要她跑了出來,他也一定會追上來。因爲他針對的是她。
想到這裏,葉淺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明明她什麼都沒做,爲什麼他就是不能放過自己。
葉淺跑了幾個樓層,速度漸漸慢下來,扶着樓梯扶手開始喘氣,這一大清早就劇烈運動,真心受不了。
裴靖衍追了上來,看葉淺正在大口的呼吸,嘴角微揚,這個女人,還是這麼不自量力,既然跑不動還跑什麼,他又不會吃了她。
“怎麼不繼續跑了”裴靖衍插着口袋,一臉悠閒的站在葉淺的上一層臺階,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欺負人,女人的體力怎麼比得過男人。”葉淺因爲跑得急,臉色微紅,聲音還帶着粗重的喘息聲。
“知道比不過,你還跑什麼”裴靖衍諷刺道。
五年的時間讓她爲自己增添了不少勇氣,卻沒有讓她學會聰明,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他甚至很好奇,當年那個只會縮在一邊的女人怎麼有勇氣敢離開,莫不是身後有人撐着誰會撐着她
難道是五年前那個爲葉淺戴上項鍊的男人
想到這,裴靖衍目光暗了暗,怒火慢慢在身體裏流竄。
葉淺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一直想要強闖民宅,我用得着跑嗎”
既然她的目的達到了,就算告訴他又怎麼樣。
“葉淺。”男人咬牙切齒的叫出她的名字,臉色陰沉,“五年來,你本事倒是長進不少,真是能耐了,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葉淺冷哼一聲,將臉撇向一邊“你沒聽說過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嗎更別說現在是五年,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儘管五年的時間她忘不了他,但是她卻能夠學會將他深藏在心底。每個人心裏都藏着一根刺,只要不去觸碰,就不會痛。
聽到這句話,裴靖衍冷笑一聲,捏起葉淺的下巴,讓她只能仰視着自己,“那你知不知道五年的時間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葉淺喫痛的皺着眉,“裴靖衍,你又發什麼瘋很痛,放開我。”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葉淺喫痛的表情,裴靖衍心裏閃過一絲不忍,竟然鬆開了手。
感覺到下巴的力量消失,葉淺有些驚訝,裴靖衍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沒想太多,只是沒好氣的繼續說道,“你可以走了。”
一隻手突然拽住葉淺的手臂,一個用力讓她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這下變成葉淺站在裴靖衍的上一個臺階了,不過還是沒有比他高。
葉淺臉色一沉,直接吼了出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
裴靖衍聽着她吼完,才淡淡的說道,“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丈夫的”
葉淺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什麼丈夫,你在說什麼”
裴靖衍對於葉淺的反應很是滿意,這纔開口,“你當年留下的離婚協議書,我沒有籤,所以現在我們依舊是合法的夫妻。”
“你爲什麼不籤”葉淺反應過來,不滿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心裏竟有一絲絲欣喜,不過更多的是疑惑,他不是討厭她嗎當年有那麼好的一個機會,他不應該是立馬簽字,然後讓他的助理送去生效嗎
“我籤不籤,都是我的權利。”裴靖衍心裏閃過一絲得意。
這個女人不是巴不得留在自己身邊嗎現在知道自己還是他的妻子,是不是應該對他感激不盡
“反正我已經簽了。”葉淺突然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她已經跟他沒關係了。
裴靖衍沒想到葉淺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還來不及揚起的嘴角就這樣僵住,“好,很好。就算你急着跟我撇清關係,那麼你連你父親都可以放棄嗎”
裴靖衍的話讓想要離開的葉淺一愣,對啊,她回來就是爲了父親的事情,因爲她覺得當年的事情真的是太蹊蹺了。
裴靖衍繼續說道,“葉淺,你真行啊,能拋下你的父親消失那麼多年,而且你當年一直沒有出去工作,你哪裏來那麼多錢交給醫院給醫院交夠了錢就跑,也不怕醫院會不對你父親負責”
“什麼不會對我父親負責裴靖衍,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葉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當年自己害怕自己逃跑後,裴靖衍找不到人會遷怒到自己父親身上,斷了對他的治療和藥物,她不敢想象,如果因爲自己害得父親受到不必要的牽連,那她以後都會在自責和愧疚中度過一生,所以她跟蔣久久借了一大筆錢將父親這些年需要的醫藥費全部交清。
只要給醫院交夠錢,他們就不會斷了對父親的機械和藥物。
但是裴靖衍說這句話不簡單,那個醫院有着良好的信譽,根本就不會在她繳清一切費用之後對她的父親不負責,所以肯定是他動了手腳。
“原來你還記得你父親啊,我還以爲你都忘記了。”裴靖衍彈了彈身上因爲剛纔劇烈運動有些皺紋的衣服,一臉悠閒。
“裴靖衍,你不能那麼做,我父親並沒有對不起你。”着急的神情爬上葉淺臉上,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她可做不到裴靖衍那麼淡定,那又不是他的父親,他當然能一臉淡定了。
“我又沒說對你父親做了什麼,你這麼着急幹什麼。”裴靖衍低頭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爪子,眉宇微微蹙起,但也沒直接甩開。
“不然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葉淺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她可沒忘記,裴靖衍有潔癖,他不喜歡別人碰他,一起生活那三年裏面,除了鮮少的幾次,他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每次在她無意間碰觸到他的時候,總是會狠狠甩開,接下來就是一番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