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是故意在他們面前叫的,現在又沒有外人了。”林婉言小聲的回答道。
好一個故意
凌歐文回過頭伸出手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緊緊的盯着她,“是啊,現在又沒有外人了,你何必做戲呢你有什麼資格喊我老公,你配嗎”
凌歐文瞪着她,惡狠狠的說道。
林婉言頓時一陣難過,是啊,她早就應該猜到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做戲而已。
就像每次他們出現在他爺爺面前一樣,她何必這麼自戀呢
全部都是假的
正在開車的星爵聽着後面的對話,無奈的嘆了口氣,想不到他們家總裁賺錢這麼厲害,泡妞居然這麼笨拙
今天他在公司的時候就一直心神不寧的,一直到五點的時候祕書告訴他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那些股東都已經在會議室裏等候了,他倒好,一句話不開了,就直接來酒店參加聚會了。
那祕書差點沒被那些大佬活吞了。
那條手鍊是特別定製的,純手工打造,做了一個星期,上面的裝飾還是他親自挑選的,今天才剛剛到貨。
星爵小心翼翼的回過頭,想要提醒一下他們家總裁,卻正好對上了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他嚇了一大跳,急忙回過頭專心開車,默默的告訴自己,自己是空氣是空氣
千萬別多管閒事。
布加迪威航快速的在公路上飛馳着,路燈就像是幻影一樣從他們車外閃過。
林婉言輕輕的咬着下嘴脣,好不容易纔從嘴裏吐出一句話:“是啊,凌歐文,我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而已,對了,這手鍊應該也就是個道具吧,我現在就拿下來”
她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說罷,她便作勢要去解開手鍊的扣子,只是她一隻手不好操作,也沒想到這釦子這麼複雜,解了半天都沒解開,尷尬的不得了。
凌歐文看着她急着脫手鍊的樣子,氣的不行,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林婉言,我告訴你。我凌歐文送出的東西從不會收回。你要是不喜歡就直接扔了,不用還給我”凌歐文臉色有些難看,直接衝着她怒喝道。
之後,林婉言慢慢的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不再糾結那複雜的扣子。
“其實,你不來也沒事的,這種聚會我一個人能應付。你這麼忙,又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聚會上。”林婉言扯着嗓子輕聲說道,心彷彿又傳來一陣刺痛。
“哼。你一個人,我要是不過來我還不知道那些人背後是怎麼說我的呢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凌歐文瞥了她一眼,又將幽暗的目光轉向了窗外,連正眼都沒有看她。
林婉言不由苦笑,說到底還是爲了他的面子。
她早就該知道的,不管是送她禮物還是在她同事面前秀恩愛都是爲了他的面子而已。
“你不出現,他們根本就不會知道我是你的太太。”
“那也不行,他們竟然敢說我那方面不行,還說我是個搬磚的,林婉言,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我的身價都被你跌到爆了,想氣死我呀。”
他堂堂一個總裁,被人這麼詬病
還被人說不行
是這一個男人能接受的麼
“你不出現就不會知道這些事情了,可以當一切沒有發生,你現在大張旗鼓的出來,要是傳出去被云溪知道”
她一想到林雲溪現在還在牢裏受苦,她就覺得十分的難過,她真怕有一天林雲溪會知道真相,會恨她,會倍受打擊。
凌歐文對她來說可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呢
而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也佔着巨大的位置。
“林婉言,你別裝了,當初死皮賴臉要嫁給我的人是你,現在假惺惺關心云溪的人,也是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不嫁給我,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嗎”
一說到這,凌歐文就一肚子的火,他和她之間永遠也沒有辦法平靜,永遠都夾着一個人,就再也沒有辦法解開的結。
“凌歐文,我沒有裝,我是真的不想讓云溪知道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等她從牢裏出來,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我絕對不會成爲你們的阻礙的。”
林婉言本來就已經很不好受,他還說這種話。
一年前如果不是她的父親出現了意外要住院,林氏集團即將破產,云溪又因爲殺人入獄。
她如果不是爲了拯救這個瀕臨死亡的家,又怎麼
可是現在她們都忘記了,當初他們是怎麼逼她的
現在所有人都以爲她纔是第三者,無情的奪去了她妹妹的男人,還要整天被凌歐文嘲諷,自己不是第一次,永無止境地接受凌、辱。
這件事情,明明,她纔是最委屈的一個。
這場婚姻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擺設。
“夠了,林婉言,你以爲你是誰呀,還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你以爲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把我凌歐文是什麼”
凌歐文顯得有些激動,也是中還帶着一絲嘲諷。
“那你到底想我怎麼做,我還能怎麼做難道你還要我一輩子留在你身邊不成嗎你愛的人是云溪呀”林婉言別過頭死死地咬着下嘴脣。
玻璃窗裏的,倒映着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剛纔他們還在酒店裏親密的抱在一起,互相叫着老公老婆,現在卻又開始針鋒相對,也許這纔是他們最真實的狀態吧。
“停車把她給我扔下去”凌歐文忽然對正在開車的星爵命令道。
星爵手一抖,立刻踩下剎車,乖乖的把車停了下來。
那一刻,林婉言覺得是那麼的屈辱。
不過,她不是應該習慣了嗎
上一次,他就是因爲林雲溪的一個電話,就是這樣毫不留情的把她趕下車去。
林婉言抓過自己的包,沒有一刻猶豫,迅速的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她才邁出一步,她旁邊的車就飛奔而去,只留下車尾的黑煙。
瞬間,滾大的淚珠不斷的從她臉龐上滾落下來。
冷冽的風颳過,是那麼的刺骨。
剛纔凌歐文還在酒店裏霸道的替她出頭,送小禮物的時候,她還差一點就淪陷了。
可林婉言現在才明白,這一切不過都是他的面子工作而已。
林婉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走到了公交車站牌的位置,顫顫巍巍地站在那兒,她裹了下外套,擡起頭,不想再讓淚水低落。
因爲剛從溫暖的空調車裏出來,一下子在常溫下顯得有些寒冷,腳也不停地抖着,遠遠看去是那麼的可憐。
她沒有注意到此刻那熟悉的布加迪威航正停在不遠處。
凌歐文回過頭看着那個瘦小的身影,心就像是被牽走一般。
不知道爲什麼他明明是在意她的,可是每次都會和她吵起來,看着她那副可憐的樣子,他煩躁地抓了下頭,想着,這個女人怎麼這般倔強,她剛纔若是開口求他,他怎麼會讓她下車呢
“找人跟着她,一定要看着她平安回到家裏明白了嗎”凌歐文冷冷的說道。
“明白。”星爵回答。
林婉言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洗了個澡就直接躺在了牀上休息,只是怎麼睡也睡不着,她打開了牀頭燈,拿起了自己的右手,細細的摸着上面的鑽石手鍊,愛護的不得了。
她的心裏對這手鍊是歡喜的不行,並非是因爲它的價值有多高,而是因爲這是凌歐文送給她的。
之後連續半個月她都沒有再看見凌歐文,而他也沒有再在別墅裏出現過,就這樣過了平靜的半個月,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她媽媽王春麗的電話。
她本來還擔心家裏出什麼事情了,可是王春麗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和她說話的口氣也是難得的溫柔。
“小婉啊,你這些天怎麼都沒來醫院,你爸最近身體好些了,今天打算在家裏喫飯,你晚上也過來一趟,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林婉言急忙點頭,立刻起牀收拾了一下,之後便出門了。
自從林家破產之後,他們原本住的別墅就已經被銀行強行拍賣出去,現在她的父母是住在一間小公寓裏,還是租的,每年租金2萬,都是林婉言給出的。
林婉言收拾了一下,隨即坐了公交車去了那間公寓,只是沒想到來給她開門的人竟然是他
林婉言整個人都驚呆在原地,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婉言,怎麼啦是不是看見我太意外了,話都不會說了。”身穿休閒衣的男人,顯得更加的隨性,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非常富有魅力,若是其他女人,早就恨不得多看他兩眼了吧。
可惜卻吸引不了林婉言。
“莫學長你怎麼在這。”雖然在自己家看見莫嚴峻有些尷尬,可她還是禮貌地叫了他,之後便默默地換上了拖鞋,將外套放在了門口的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