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呂小年給我打電話,想約我出去玩,我哪有心思陪她浪,我的事可比滿足她少女青澀的純真戀愛要重要多了。
恰好過收費站,於是我就開了免提,當她聽到收費站放行的聲音後,有些懵。
“可你昨晚還在家呢,現在怎麼就回去了”
“前段時間我還在東北呢,不一樣回來了。”
她很失落,從她說話的語氣聲中就能聽出來。不忍心讓一個漂亮姑娘失落,於是我就許諾過年回家再找她,這讓她高興了許久。
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可高興的,過年的時候,我怕她那顆少女心給碎成渣渣
回到q市後,恰好也快到午飯點了,沒有聯繫肇靜,沒有聯繫林世倩,也沒有聯繫時程程,我直接掏出名片,把電話打給了李友川,約他喫午飯。
沒有任何意外的,很痛快,李友川答應了。他問我在哪,我說在大宏立,他問我大宏立在哪,我就告訴了他具體位置,他承諾很快就到。
當我趕到大宏立後,直接在大廳裏坐定,服務員問我要點什麼,我說過會兒再點。
大概十幾分鍾後,黑色的七系寶馬停下,然後李友川就從車內出來。
透過窗子,我看到他眼神中的無奈。
進入大廳後,我向他揮揮手,然後兩人坐在靠着爐子的位置,喊服務員點菜。
“油潑豆腐皮,炒土豆絲,兩碗十五的拉麪。”點完菜後,我忘向了李友川,“你還喝點不”
李友川看了我一眼,“謝謝,謝謝你還記得我是客人,給我點酒的機會,但是我不喝酒。”
我想了想,然後對服務生說道:“給他來瓶營養快線。”
李友川的臉都快綠了
“還大宏立,宏利拉麪館就拉麪館,害我來回找了兩趟,也沒找到哪有個大宏立。”
“怎麼,不想喫拉麪告訴你,這裏面很勁道,你去五星級大酒店,讓星級大廚給你扯一碗拉麪試試,他還真不一定能扯出這麼勁道的面來”
李友川點頭,“那倒是真的。”
我沒想到李友川竟然能認可這話,看來我跟他大概能對上胃口。
拉麪上來後,他可是毫不客氣,哐哐哐就是三大碗,然後又喊了一碗。
“老李頭,咱能不能講究點身份,760斯坦威,當年三百萬吶,你開這麼講究的車,喫這麼多的拉麪,合適不”
“怎麼的,請我喫拉麪,不給點菜的機會也就罷了,連面也不管飽啊”
李友川邊說着,邊把半盤的土豆絲給倒進了新端上來的拉麪碗中。
“我襙,你給我留點,太能吃了。”
“請客不管飽,什麼人啊你”
旁邊的客人看我們兩個就像是看傻子,但我不在乎,而且看起來李友川也不在乎,正是彼此間的不在乎,才讓我感覺跟他走的更近了一步。
接下來的那碗麪,他喫的就慢多了。
慢下來,意味着沒有東西堵住嘴,那麼也就該談正事了。
“你跟羽爺什麼關係。”
李友川低着頭悶聲問,我低着頭悶聲答:“我同時上了她兩個女兒。”
李友川剛喝了一口湯,噗的一下又還給全噴回了碗裏。
他連忙拿紙巾擦擦嘴,示意服務員再上一碗麪。
“牛壁,這事羽爺知道”
“當初他問我的時候,我就是像剛纔一樣實話實說的。”
“羽向前沒打死你啊”
我注意到了他稱呼的變化,已經從羽爺,變爲直呼其名的羽向前。
;“打了,左輪手槍,一顆子彈,最後一槍打出顆塑料豆,差點沒嚇死我。”
李友川毫不掩飾的當時就放聲大笑。
許久後,他才收起笑容,把桌子旁的營養快線給打開,咚咚咚連喝三大口。
“你送的這營養快線,喝着舒坦。”
打了個響嗝後,他接過服務員送來的拉麪,繼續埋頭喫。
“要麼挨塑料豆要麼挨真子彈,當年我跟別人也中了羽向前的這一招。我咬死了牙,所以我捱了一顆塑料豆。那傢伙連咬牙都沒咬,所以他賺了顆真的。”
“老狐狸啊”
“是的,狡猾的老狐狸。”
這是我跟李友川的一致判斷。
我跟李友川對視一眼,然後繼續悶頭吃麪。
“你呢”
“他救過我一命,但是該還的都還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可是這好幾年過去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老感覺老狐狸手裏還抓着我什麼尾巴,等我想跳起來的時候,它就會抓住我的尾巴,然後把我狠狠給摔在地上。”
我點點頭,“老狐狸喜歡抓尾巴,不然我也不至於跑到這裏來。”
李友川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擡頭迎視他的目光,“怎麼,有問題嗎”
“多少有點,你好歹是他的女婿,他抓你尾巴做什麼”
“你有女兒會捨得丟給一隻鴨子”
我的反問,讓李友川感覺到更好奇了,“那你墳頭草現在該很高了纔是。”
“他幫我挖好坑了,等我跳進去埋上土就能成墳,我使勁蹦躂了蹦躂,沒進,他覺得我可能還有點蹦躂頭,所以就暫時沒動。”
李友川端起碗,在我那碗上碰了一下,然後把湯都幹了。
幹完後,他擦了擦嘴,“我在墳邊上跳舞,你在墳邊上蹦躂,都差不多。”
於是,我把那碗麪湯也給幹了。
“今中午這飯喫的舒坦,爲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我幫你掰掰指頭。”
說完,李友川伸出了一隻手,拿筷子撥動着五根指頭,大拇指和食指緊貼在一起,剩餘的三個手指貼在一起。
“這仨,都跟老狐狸有多多少少的聯繫。這倆,都跟姓政的有點聯繫,夜壺道理,你應該懂得。我現在,姓政。”
李友川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就走了。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他是替人守護肇靜的,那肇靜背後那人,自然也姓政。
起身,來到收銀臺算賬,然後我就走出了拉麪館。
我本以爲李友川已經走了,沒想到黑色七系還在那,而且前面還多了個奶奶灰。
“老李頭,你還不走,等我請你喫晚飯呢”
“營養快線沒喝好,有點鬧肚子,小毛病,治一治就好了。”
他這是手下的場子有點小麻煩了,我也不關注,而且也無能爲力。
途經他身旁時,我突然拍了下奶奶灰的腦袋,直把他給嚇了一跳。
李友川看向奶奶灰,“發生什麼事了。”
隨即,奶奶灰就把之前威脅我的事給說了。
李友川哦了一聲,不以爲意,“沒事,要死你早就死了,等不到現在害怕,帶人幹活去吧”
奶奶灰應了一聲,連忙向我道歉,然後駕車離開。
我落下車窗,向李友川喊道:“沒那麼誇張”
李友川笑道:“我大概知道龐建軍和黨國勳是怎麼死的。”
我笑着搖頭,然後擺擺手,開車離去。
羽向前手下也有他的人,看來在這墳邊上跳舞的人,也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