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車送我到了湖畔的那片別墅區,我心裏有些疑惑。畢竟我是呂老四的手下,我應該去找呂老四的。而餘徽讓手下送我回來,這個文拿又是一個不說話的冰山,我路上問了他一句,他只冷冷的回答我,“這是小姐安排的。”
幸好,回到了別墅區,文拿停車之後,我老遠就看見了呂老四的手下正在不遠出湖畔。我認得其中一個是那個對我推崇倍置的那個名字叫做小豬的年輕人。
我飛快的對文拿說了一句謝謝然後跳下了汽車。
小豬正在和另外一個年輕人站在一棟別墅的門口抽菸,遠遠的看見我過來,小豬立刻迎了過來,笑道:“小鋒哥,你總算回來了。四爺說了,你回來之後立刻去見他。”
我不動聲色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小時前。”小豬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小鋒哥,四爺在裏面見客人呢,他說了,你回來之後立刻去見他。”
“客人什麼客人”
“哼”小豬一臉不屑:“一個曰本鬼子。”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曰本人,難道是那個日裔議員看來那個傢伙倒是聰明啊多半是現在知道了呂老四是摩爾先生的合夥人,跑來走曲線迂迴的路線了。
我對小豬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了。”
小豬這個傢伙似乎對我很尊敬,口中兀自憤憤道:“真不明白,四爺和一個曰本鬼子有什麼可談的,要是按照我的脾氣,早就把他踢出去了。”
我笑了一下,悠悠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個曰本人,可是有用得很呢”
我飛快的走過他地身邊,推門走進了別墅。
一進門就看見呂老四一副嚴肅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茶杯,緩緩的吹着茶沫。而坐在他對面的,果然就是那個日裔議員。
和我印象中的那種曰本人一向的嚴謹嚴肅的態度不同。這個日裔議員,果然是在美國長大的,他地舉止已經完全美國化了,一臉輕鬆的笑容,很坦然的模樣。很有幾分親和力。看見我進來,呂老四立刻放下了茶杯,對我點了點頭。而這個傑森竹內則已經站了起來,看着我笑道:“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說完,他似乎若無其事一樣的笑道:“對了,美麗的公主殿下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呢”
我笑了,公主在宴會上故意和我親密的姿態,是很多人都看見的。這個日裔議員,似乎也是因此而對我高看了不少。我不置可否,只是對他點了點頭,禮貌地問了聲好,就走到了呂老四的面前,“四爺,您找我”
“嗯。”呂老四笑了一下,“這位竹內議員你是見過了,正好我們在談一些事情,你就坐下來聽聽吧,年輕人,遲早也要多承擔些事情的。”
他看了傑森竹內一眼,“這是我的侄子陳鋒。”
“很不錯的年輕人,他地年紀應該和我的兒子差不多大吧。”傑森竹內笑了笑,“你可以喊我一聲叔叔。”
靠,我心裏罵道:要老子喊你叔叔,祖墳都會冒黑煙的
“竹內先生,事實上我們和摩爾先生的合作,很多事情都將會由陳鋒負責。您今天地來意,我已經大概明白了。一千萬美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這個傑森竹內遲疑了一下,卻說出了一句讓我們意外的話。
“因爲,您和您的侄子都是中國人。”
我看了呂老四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
“哦”呂老四皺眉:“這有什麼關係麼”
“有關係”傑森竹內果然不愧是政客,“我的政治立場或許您應該有所耳聞。我是議院裏有名的親中派,我的政治立場一直對中國政府比較親近,而且在一系列地議院的議案和投票中,我都是很尊重貴國的。當然,我知道兩位身在加拿大,但是心懷祖國,是大部分海外華人的情感所在。”
“我一向採取親華立場,尤其是在我上次的議案中,對於曰本當年在二戰時候犯下的罪行,我是深表羞愧和痛絕的。此外,在議院裏歷次的種種議案,本人都是堅定地投反對票的”
他看着呂老四的眼睛,“所以,相對於摩爾先生這位北美的白人,我想,我或許可以在中國朋友這裏得到更多的支持。”
的確,這些話多少有些冠冕堂皇的意思。
可事實明擺着,他的確是美國議會里著名的反日派,儘管他本人是日裔。留着他繼續存在於政壇裏,多給曰本找找麻煩,我想是很多中國人樂意看到的。
可是,政治就是政治,別以爲這傢伙是真的抱着什麼正義之心的正人君子
政治都是僞君子的遊戲,正人君子只是被玩弄的工具
別看這個傢伙是反日親華的,這只是他處於自己仕途的需要而已。身爲一個日裔而反日,這本身就是一個重大的噱頭,也是靠着這個政治資本,他才能在政壇立足別以爲他真的是什麼好人或者君子。
換一個角度說,儘管他是反日的。但是我心裏其實對這個傢伙相當不齒
他給曰本政府找麻煩,我拍手叫好。但是無論如何,爲了自己的個人仕途利益。而出賣故國,這種人有什麼值得尊敬的地方
一個人,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賣自己地故國,那麼他還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
呂老四顯然是有些猶豫,而且他似乎對於這個政客的聯絡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甚至有些爲難。
我也暗暗好奇,這個傑森竹內忽然貿然跑來找呂老四,固然是可能他打聽到了,摩爾的正當生意裏面有呂老四的一份。但是他這麼冒冒失失的上門求助,也多少有些莽撞了。按理說,身爲一個政客,是不該這麼沉不住氣的。
“議員先生,我無法現在就給您什麼承諾,但是我保證我會認真考慮的。”
呂老四思索了一下,終於重新端起了茶杯。
這就是端茶送客了。
傑森竹內很識相的,立刻起身告辭,眉宇之間並沒有什麼失望的情緒表露。呂老四淡淡的讓我出門送客,自己並沒有挪動屁股的意思。
我隨着傑森竹內出門來,兩人走了會兒。這裏距離別墅區的外面大門不足百米,我們隨意寒暄了兩句,他忽然好像若無其事一樣隨口問了一句,“陳鋒先生,似乎你和託尼也很熟”
我心裏一動。看了他一眼,他臉上表情平靜,好像無所謂的口氣一樣,“哦,我倒是沒想到託尼今天會趕來。”
我心裏頓時雪亮
託尼,就是張文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