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兩個警察立刻停下腳步。
兩個人都不是傻瓜,場面上的一些微妙還是能看明白的。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道格,對他眨了眨眼,然後故意大聲道:“諾頓先生,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和道格先生談我想,如果您是一位有涵養的紳士,那麼你應該知道,現在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幫我們一個忙請你幫忙從外面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道格”諾頓死死盯着這條聰明的大狗:“你準備和這種街邊上的垃圾談什麼你以爲靠這種人的合作,能做出什麼成績來麼你簡直是瘋了這些人都是垃圾”
道格的眼珠子裏閃動着精光,臉色卻很平淡:“哦,諾頓先生,我想我的工作只需要向我的上級彙報就可以了。”
諾頓狂怒之下,甩門衝出了辦公室。房門撞在牆壁上,然後反彈回來重重關上。我和道格兩人相視一笑,不過大家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婁克,記得提醒我,回去之後,我要讓律師幫我準備一封投訴信,我要投訴諾頓先生對我個人名譽的侮辱。”我笑了笑。
婁克一臉哭笑不得,還沒說話,道格已經緩緩從辦公桌的後面繞了出來,他走到咖啡壺的邊上,一面幫我泡了一杯咖啡,口中似乎漫不經心一樣淡淡道:“哦,我想諾頓先生不會介意的最近這些日子,他每天接到的抗議和投訴,如果全部堆起來,可以塞滿一個最大號的檔案櫃了。反正,再過不了多久,這些投訴都會失去意義了。”
我心裏一動,知道他是在暗示我,諾頓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道格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笑得很含蓄,眼光有些狡猾的味道。
我接過他遞來的一杯咖啡,漫不經心問了一句:“哦,那麼道格先生,你什麼時候準備搬到樓上的大辦公室去”
“不不不,我可沒打算搬。”他假裝不聽出我的試探,而是故意裝傻:“我喜歡這裏,這裏雖然有些小,但是很安靜,我這個人喜歡安靜的辦公環境。”
他已經走回了辦公桌後面,端坐在那兒,正經八百地看着我:“陳鋒先生,請說說你的來意吧。”
“哦,我想問問,上次我們在這個辦公室裏,你和我說的那些話,是否還有效”
“當然。”道格立刻笑得很愉快,甚至連眼解都露出笑紋來:“我的話當然是有效的天啊,親愛的陳鋒先生,你不該懷疑我的誠意”
“誠意”我冷冷一笑,用玩味的語氣道:“我對您的誠意可是印象深刻啊這幾天,我的外面二十四小時都有一組人在盯梢,這樣的誠意,實在是有些熱情得讓人喫不消了。”
道格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連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好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平氣和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陳鋒先生,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此一時彼一時,我想這個道理不用我解釋了。就算是合作,也是要看雙方是否真的需要對方,或者對方能否有足夠的份量來充當盟友這兩天情況變化很快,我不得不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對於你,對於我,都是可以接受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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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現在麼”道格沒有絲毫猶豫,笑道:“現在,您已經充分的展示了您的實力,我保證您今天回去之後,您會現守候在您門外的那些警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是當政客的
臉皮厚而無形,心肝黑而無色
第一次見面,他認爲我有利用價值,原本想拉攏我,結果就有了在這個辦公室裏的第一次會面。結果不到一個小時,警察局被炸了,這傢伙倒是夠絕,立刻翻臉,派人把我牢牢盯梢了。
今天了,情況再一變,人家轉臉轉得真叫一個坦然連麪皮都不帶紅一絲半點的
需要你時,你是盟友。不需要時,你就是被掃除的對象之一。
這就是道格話裏的含義了
老實說他這樣對我,我一點都不生氣從古到今,國內國外,任何國家的官方警方,對待黑道從來都是這樣的策略打壓拉攏分化。該剿就剿,該撫則撫。變臉的手腕玩兒一套一套的至於道格這樣的做法,一點都不奇怪,我反而更有種對他的奇怪的欣賞
至少,他沒裝他把這些原本是應該隱藏在臺面下的齷齪話齷齪事,卻光明正大的這麼說了出來而且一點都不掩飾
有意思啊
“你知道麼就在你剛纔走進我的辦公室之前,諾頓先生正在對我怒吼,我們對今天上午之前生的一件事情,產生了一點分歧。”看見我沒說道,道格自顧自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嗯”
他笑了一下:“就在大約二十分鐘之前,我們的整整三隊人,全副武裝的警員,經過了一場激戰,在靠近海濱不遠的一家海產食品加工廠裏,拘捕了一批越南籍的黑幫分子,在交涉過程中,對方武力拒捕,我們的人和對方生了激戰,最後當場擊斃了十六名越南的黑道分子,而警察傷亡,兩死兩傷。”他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我的臉色:“你似乎一點都不喫驚。”
“我爲什麼要喫驚”我冷笑:“事情都在大家心裏裝着,何必說得這麼明白呢”
“唉”道格嘆了口氣,苦笑道:“坦率說,我真的小看了你。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今天早上,一條視頻,幾乎就讓整個溫哥華的媒體都暴動了,現在樓下至少有一百名記者十幾輛採訪車而我估計到今天晚上,還會有其他地區的媒體人員趕來你這一步,幾乎是把越南人逼到了絕境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玩出這一手來”
我和婁克互相看了一眼,我看見婁克的目光有些激動和欣喜,對他使了個眼色。
哼,死了十六個其他估計是帶傷的也都被抓了。
“可是你也是在玩火。”道格語鋒一轉,低聲道:“那段視頻,雖然可以當成是一個炒做的材料,雖然引起了重大的影響。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沒有經過足夠的證據,我們是不能就此定論的”
這個我倒是一點都不怕。
小阮被我弄的那個視頻,雖然是我故意爲之,但說到底,卻也不能算是栽贓嫁禍。
警察局是眼鏡蛇的人炸的但是眼鏡蛇是越南人僱傭回來的這筆帳算在越南人的身上,總沒錯的吧
查吧警察大可以繼續醒吧繼續查下去,查出結果來,最後也只會落實在越南人的身上我不怕我底氣足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