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的杜小嘟忽然想起來,自己都沒問問逸闐準備怎麼幫自己的事情呢。
哎呀,她真是的,一旦遇到事,總是慢半拍!
她懊惱的躺在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在這裏見到逸闐完全是個意外。
杜小嘟這幾個月來和杜爺爺走南闖北,居無定所。
她也沒什麼朋友,對友誼她一向很珍惜。
算是解除了婚約,她也會和爺爺啓程去大理了。
去九幽洲,她其實沒當真。
還有爺爺這一關,不知道該怎麼過去。
況且,她也知道,九幽洲距離人界大約有幾十萬裏,除非一直是飛的。
否則,那些妖魔羣居之地,她根本過不去。
她怎麼去?
被逸闐抱着飛去嗎?
要一直抱着嗎?
如果半路不小心一撒手,跟那童話故事裏的天鵝和青蛙一樣似的,她從幾萬米的高空掉下去,豈不是摔得粉身碎骨。
而且,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去了九幽洲,不小心被妖怪們喫掉了怎麼辦?
她的功夫打人可以,打妖怪的話,那簡直是螳螂擋臂。
等這裏事情了結了之後,也不知道從今以後和逸闐會不會再見面。
他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二個最熟悉的人。
想到這杜小嘟心裏有些惆悵。
難道她真的像爺爺說的那樣,她是屬於天空的燕子,無拘無束,最適合四海爲家嗎?
……
灰濛濛的冥界,枉死城。
平日裏死氣沉沉的地方,如今竟然澄澈了許多。
君瀾花。
樹高有十米,樹葉呈心形,泛着綠瑩瑩的光澤。
整棵樹開着碗口大的花朵,花瓣有六瓣。
呈淡淡的粉色。
散發着若有若無的生機。
枉死城的戾氣,沒有往日那般濃郁。
枉死的魂魄此時都遠遠的散開了。
平日裏,幾乎都是圍着君瀾花樹打着轉的。
只因爲今日樹下站着兩個人。
冥王,冰玉公主。
“滄海桑田,一晃都快萬年了。”幽幽的女子聲音在樹下響起,如流聲悅耳,娓娓動聽。
卻又如曠野吹來的風鈴聲,帶着滄桑和難言的心傷。
冥王俊朗的容顏,淡淡的,有一絲不同於往日的波動。
他是冥王,自從出生註定要行走在黑暗。
無論多麼燦爛的陽光,永遠都無法照進冥界來,
好像漆黑的深海里一樣。
早年的冰玉公主性子潑辣,敢愛敢恨,總是充滿了活力。
無論她在哪裏出現,身邊的陽光,瞬間暗淡下去。
他自從接管冥界以來,除非有事,否則很少出現在其他五界。
所以,對於冰玉公主,好像對於陽光一樣,
是他不能奢求的東西。
因爲他知道,一旦了癮,便再也無法回到黑暗裏。
他攥緊了手,有些嘆息,歲月輪轉,冰玉公主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了。
幽深的眸光再次的落在了冰玉的身。
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衫白裙,裙角隨着枉死城的風在微微的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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