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烈一隻手搭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對着張天照的方向露出微笑。隨着他的敲擊聲,那些米袋又消失了。“你倆從哪弄到她的”他指指白芷的方向,“她是我的。”
“她怎麼是你的”張天照聲音顫抖。
“一直就是我的。”張天烈對着那邊勾手指,“過來。”
披着斗篷的白芷在張天照身後站起來。藺雲來輕喝:“別過去”白芷繞過呆然木立的張天照,無視藺雲來伸向她的手,走向張天烈。
張天烈站起來,攬住白芷的腰,說:“阿照,人我先帶走了,你們早點回去吧。過幾天我會回家送糧食的。”
“你不能帶走她,她是我女朋友。”張天照停頓了一下,說:“她不是你的。”
斗篷無聲的滑落,白芷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都是迷茫。張天烈把斗篷隨手扔掉,問白芷:“你和張天照什麼關係”
白芷的視線在那邊轉了一圈,把每一個人都看了幾秒鐘,驚呆了的張天照,同樣發愣的藺雲來和海風秋,茫然無措的嶽洞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孫和平和陸雷劉哥他們,連呆若木雞的洪星亂都沒有放過。
“誰是張天照好久不見了呢,阿烈。”她仰頭看張天烈,笑容和話語一樣,滿是久別重逢的歡喜。
“小東西,你幹嘛要逃跑。”張天烈憐愛的撫摸她的臉,“你看,你跑出去這麼久,還不是要回到我們身邊。”
“天烈哥,你放開她”張天照的眼睛瞬間血紅。
張天烈放開白芷走向張天照,“阿照,你冷靜點這件事我回頭再和你解釋,現在我”
在張天烈的身後,白芷瞬間召出雷刃,用力劈向他的頭顱。
張天烈警覺的扭頭,彎刀的刀刃劃過他的脖子,重重砍向他的肩膀。張天烈的肩頭出現幾片火鎧,火鎧才成形又消散,雷刃擊破了張天烈的防禦,入肉三分就卡在他的肩頭,他的臉上現出驚懼,連退幾步,喝問:“汪承鵬怎麼讓你覺醒異能了”
白芷沒有撥刀,第二柄雷刃在她手中成形,她再次用力劈下,張天烈的話音未落,頭顱已被斬落。雷球從她身上不停的涌出,順着刀尖流淌,流向緩緩倒下的無頭軀體。在人們的尖叫聲中,噼裏啪啦的雷爆聲低到幾乎聽不見,耀眼的白光讓幾乎所有人短暫失明。
白芷第三次揮刀,劈向滾動的頭。這一次的雷爆聲異常響亮。黑暗中,白芷手中的彎刀紫光明亮,恢復視覺的人看到兩團黑塵。一團小一些,散成一灘,另一團還保持着無頭的人形。
白芷的靴子帶着恨意重重踩過那堆黑塵,她的刀尖指向陳陽。
“陳陽,你買下的那些女孩兒在哪”
面色如土的陳陽沒有說話。吧檯那邊有人在悄悄移動,一枚雷球瞬間出現在那人的頭頂,那人在慘叫聲中化爲焦炭。
“在地下室。”陳陽面色如土。
失去女兒的父親頭一個躥出去。海風秋拉住他,說:“讓姓陳的帶路。”陸雷和劉哥已經撲向陳陽,陳陽老老實實讓他倆架起來了。
藺雲來按住了暴怒的張天照,把他壓在沙發上,喊:“白芷,你瘋了”
白芷吸光他的異能逃路還會給他補個魔力藥水啊,明明是個心腸很軟的妹子啊,怎麼遇上疑似前男友這麼暴力洪星亂舉起雙手,異常老實。
大團大團的雷球出現在天花板下方,照亮驚惶的十來桌男客,還有包間門縫裏一雙雙驚恐的眼睛。
白芷掃視蠢蠢欲動的男人們,說:“都別動。”沒人敢動,包括洪星亂。
海風秋和嶽洞庭交換了一下眼神,嶽洞庭對他點點頭。海風秋示意憲兵隊的三個人押着陳陽先下去找人。
嶽洞庭凝出黑弩,移到白芷背後,和她背對背站立。一枚弩箭突然飛出去撞碎包間的門,包間裏傳來兩個女人的尖叫,第二枚弩箭釘住了一個男人,一柄手槍從那個男人的手裏掉下來,撞到地面。女人的尖叫聲嘎然而止。混亂中,洪星亂抓住了他的胖子朋友的手,白光一閃瞬移走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爲張天照一直在掙扎,藺雲來根本壓不住他。
“爲什麼”張天照甩開藺雲來衝到白芷身邊,“有事你說啊,爲什麼要動手”
白芷緊緊握刀,一直沉默。
海風秋悄悄走近,打暈了張天照。天花板上的一串雷球突然閃了幾下,最後重歸平靜。
地下室傳來陳陽的慘叫聲,慘叫聲持續了好幾分鐘。地上的沉寂比死亡還要沉重壓抑,藺雲來扶着昏迷的張天照,呆呆的看着白芷。
海風秋他們終於上來了,他們帶上來二十來個女孩兒。大多數神情麻木,那個父親和少數幾個女孩兒臉上和身上還有血,陳陽的血。
女孩兒們在角落裏擠成一團。臉上沾血的父親從吧檯里拉出來一個服務生推進女孩兒們面前,海風秋把一堆匕首扔到她們附近的一張圓桌上。幾個身上帶血的女孩兒最先站出來,她們舉起匕首圍住那個服務生。在那個服務生的慘叫聲中,陸雷孫和平和三個憲兵上樓去了。
靠門最近的一桌,有兩個男人猛的衝向門的方向。白芷躡雲過去羣定,把其中一個踢向了女孩的方向,海風秋把這個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人四肢擰斷扔向女孩們。一個女孩尖叫着撲向匕首,抓住匕首捅向男人,他的慘叫聲比服務生還要響亮。
被定身的那個男人恢復行動之後,痛哭流涕:“我是付了糧票的呀,不是我逼她們的。”
白芷揮刀,男人的頭顱跌落到地板上,滾到圓桌的下面。他的身體倒下時,附近幾個桌子的男人不約而同站起來,人還沒有站直,就被嶽洞庭的
羣攻擊倒。嶽洞庭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他把所有的人都殺掉了。
吧檯裏剩下的幾個服務生嚇的瑟瑟發抖。
離女孩子兒們最近的包間裏衝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撲到桌上搶得一柄匕首,又衝回包間。海風秋走進那個包間,把兩個男人擊暈拖到門口。這個女人一邊大哭,一邊瘋狂的把匕首捅向他們。
陸雷他們全身是血走了下來,他們帶下來七六個十來歲的女孩兒,有一個撲進那個父親的懷裏,她的父親塞給她一柄匕首,從吧檯裏提出來另一個已經嚇傻了的服務生甩在她面前,說:“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