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三之末世行 >第94章 老朋友
    張天照和藺雲來都進宿舍之後,白芷鬆了一口氣,放下刀休息。

    海風秋給女孩們選的地方離師部只隔一堵牆。站在師部的三樓和四樓朝下看,駐地裏的動靜一目瞭然。師部找她有事,站在窗口喊一聲她能知道了。同理,師部的三樓四樓有什麼人出入,她也一清二楚。她甚至不用眼睛看,僅憑氣味就能分辨上出先上樓的是藺雲來,落後他十幾米的是張天照。

    他倆的氣味確實很相似,但是給她的感受完全不同。張天照讓她覺得安寧舒適又溫暖,在張天烈出現之前,藺雲來離她近一點她就不安和反感。她覺得這種反感是因爲他第一次見面就站在汪承鵬的立場上幫汪承鵬說話的原因。但是張天烈說話之後,她馬上明白那種不安和反感的源頭是什麼,是害怕被控制的恐懼感。她在潛意識裏,總是覺得藺雲來會控制她,所以她本能的想離他遠一點。

    藺雲來是第一個,張天烈是第二個,還好沒有出現第三個。

    白芷仰頭看三樓的窗口,海風秋和嶽洞庭站在窗邊吸菸說話,發現她仰頭,都對她微笑。白芷回以微笑,繼續揮刀。她的協調性並不好,敵人近身的時候她知道怎麼做,但是身體的反應總是會慢一拍。暫時沒有辦法改善,只有多練習,爭取揮刀的時候力道更大一些,速度更快一點。

    殺張天烈其實非常冒險。

    張天烈對她完全沒有防備,又以爲她沒有覺醒異能。他和張天照說話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張天照身上。如果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她靠近他的時候,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尋找他能量運轉的方式。她第一刀砍下去的位置,是她覺得他全身能量最少的位置。即使如此,她也沒有破開他的防禦,如果不是她換轉思路改劈爲吸,她的刀根本劈不下去。第二刀她用的是張天烈自己的力量,還好她成功了。

    這種成功不可複製,對汪承鵬完全沒有用。白芷握緊刀柄,用力砍向木樁,閉目感受刀柄傳遞給她的反衝力,用力揮第二刀。

    “這樣真的好嗎”海風秋輕輕吸氣,“我更樂意看到她像小菲一樣無憂無慮生活。”

    “我更想我三個妹妹像她。她被人拐到西京去還能自己回來。我妹妹躺在離家五十米的地方,除了哭,什麼都不會。”嶽洞庭把香菸掐滅,“有時候我都想把她們三個掐死,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這世上還是有靠得住的男人,比方我姐夫,比方你。”海風秋也把香菸掐滅了,“我要有妹妹,我肯定樂意把她嫁給你。”

    “我不停的去給我媽我妹妹們救火,總是留下老婆一個的時候,她就不會覺得我可靠了。”嶽洞庭苦笑。

    “這麼說白芷挺適合你的。她一個人就活的挺好,。不過她那樣還要男人幹嘛。”海風秋嘆氣,“你說她看着軟萌軟萌的,爲什麼那麼剛強。”

    “遺傳的吧。”嶽洞庭歪頭看白芷的窈窕背影,“她母親一定很要強。”

    “她姐姐白薇好像很傳統。”海風秋想到白薇的命運,再嘆氣,“讓別人決定命運,確實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豬可不這麼想。”嶽洞庭轉身進辦公室,自嘲:“我就是個養豬的。”

    下面不是小白兔是霸王龍,張天照你真的清楚嗎海風秋擡頭看看天花板,左右甩頭活動脖子。

    霸王龍穿過走廊,腳步輕而穩,晨花初綻的芬芳在四樓瀰漫。

    張天照從揹包裏拿出一卷打印紙,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傳送進幫會領地。白芷很快進來。張天照坐在幫會大堂前的臺階上,把那捲打印紙遞向她:“穩定劑的大部分成份,藥效,還有可能會產生的作用。”

    這卷打印紙厚厚幾十頁,每一頁都是手寫的,中英文混雜,還夾着大量的拉丁文。幾乎全是專有名詞。

    白芷飛快的翻看到最後,把這些紙張疊好,看着張天照不說話。她看不懂,就看張天照樂不樂意告訴她真相。

    “你喫的穩定劑里加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中的一部分,從藥理學上推測,制限你的很多能力,你會迷路什麼的,和這個有關係。另外一部分,根本分析不出來是什麼。”張天照的眼球佈滿血絲,“我知道的這一部分,有一大半是我大伯孃一直想弄又沒有弄到過的珍稀原材料。這些東西是另外加的。”

    他從揹包裏拿出一隻小藥箱,打開取出一管深紫色的藥液給白芷,“這個是纔出的成品,汪承鵬半個月前訂的,你聞一下。”

    白芷接過藥液,開啓瓶塞聞了一下,趕緊又把瓶塞塞上了。氣味很衝,十分辛辣,但是並不讓她反感。

    張天照取出第二管藥液遞給白芷,“這是我在老宅找到的,是前幾年的存貨。”

    這一管的藥液顏色略淺,氣味差不多。白芷聞第二遍的時候,深深吸氣,試管微微傾斜。燦爛陽光下,紫色的藥液清澈晶瑩,陽光穿透試管,在白芷的手背上印下一截粉紫色的影子。

    她把試管移到脣邊,飛快的嚐了一丁點。

    “別”張天照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喊聲才起就嘎然而止,他的身體縮成弓形,額頭滲出汗珠,臉色異常蒼白。

    白芷沒有注意到張天照的異樣,她猶豫着淺淺嘗了第二口。味道苦澀,她仍然不反感這種味道,她明明非常害怕喫穩定劑的,可是手裏這管看上去很好喫的樣子。

    張天照着從臺階上滾了下來,“別喝。”

    白芷蓋上瓶塞飛快把兩管藥扔進揹包,過去扶張天照。“怎麼會這樣”白芷跪坐,把張天照扶到她懷裏,問:“怎麼辦”

    “你要不要緊”張天照掙扎着爬起來,白芷的臉蛋白裏透紅,看上去沒有任何不適,他全身的力氣一鬆又倒下去了。白芷把他拉回懷裏,“我沒事。爲什麼我吃藥你有事”

    “藥裏有揮發性的成份。”張天照再一次爬起來,“可能對喫某一類穩定劑的人影響很大。”他的喘息越來越重,“換海風秋進來。”

    “不。我照顧你。”白芷把他推倒放平,“三哥喫穩定劑都是我照顧的。我只嚐了一點,你不會有事的。”

    張天照閉上眼睛。大滴大滴的汗從他的髮際流下來,他的嘴脣青紫近黑,幾秒鐘之後陷進昏迷,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他的反應怎麼這麼大白芷愣了下,想到鼠洞裏受傷的巨鼠對那個散發香氣盒子的渴望 ,立刻從揹包裏拿出裝白色藥丸的鉛盒。鉛盒一打開,香甜的氣味蓬勃涌出。張天照的呼吸立即平緩下來。有效果,白芷下意識的把小盒子移到他的手腕,吸過血之後盒蓋打開了。她撿起一粒藥丸塞進他的嘴裏,張天照的脣色很快轉爲淡紅,面色由青白轉爲白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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