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這個時候肯定在找他,但是辛歡說過,他很少會來宿舍,尤其是上班的時候。
東星旗下除了已經出道出了名的藝人,像那種剛簽約,或是辛歡這種簽了但沒被捧的小藝人,收入微薄都鬼住在公司租住的宿舍裏。
辛艾去過,條件並沒有比她們大學宿舍好多少,而且同住的那三個女生,個個都不是省油燈。
果然,一進門便聽到辛歡其中一個室友李依染陰陽怪氣的聲音:“辛艾你來了,你姐姐找到了嗎”
辛艾沒理她,剛進門他就看見,辛歡睡過的牀已經被堆滿了東西,這些人呵
她找到辛艾上鎖的櫃子,在宿舍內看了一圈,找到一把錘子,對着櫃門上的鎖狠狠砸下去。
她得動作快點,若是陳銘那得到消息過來那就壞了。
李依染翹着腿在給腳塗指甲油,眼角不屑地掃過辛艾,刻意道:“還沒找到吧,哎呀,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現在雖然說是失蹤,可大多都是死了,拐賣人口,買賣器官,還有那些個更慘的被賣到國外去強迫”
辛艾猛地轉頭:“你給我閉嘴。”
她手中的錘子方纔一下下砸着鎖,沒人知道她有多想去砸這個女人。
辛歡失蹤,李依染也好,其他兩個沒在場的也好,估計一個個都巴不得呢,競爭小了,她們的機會就多了,娛樂圈不就是這麼一個骯髒的地方。
李依染那張整的快成充氣娃娃的臉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嗨,你看我這張嘴,真是的怎麼能當着你的面說這些呢。”
但她彷彿麼感受到辛艾的怒火,消停了一會又作死道:“不過,辛歡這一失蹤吧,弄的我這心裏也怪難受的,雖然大家平常關係一般,可到底也是天天住在一起,我昨晚上還夢到她了呢,夢到她渾身是血,手腳都沒了,跟我喊救命,嚇得我喲啊”
辛艾突然衝上去扯住她的頭髮,疼的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手裏的錘子頂着她削尖的下巴。
“我讓你閉嘴,你他媽要再敢說我姐一句壞話,我就砸爛你的臉。”
她每天最怕的就是看到新聞上報道某地出現無名女屍,多怕下一秒經常會打電話個她告訴她那就是她姐姐,李依染的話偏偏就刺中了辛艾心頭最怕的事。
李依染感覺自己頭皮要被辛艾揭下來的,她雙腳踢騰,被辛艾重重踩在腳背上,疼的她發抖,只好求饒。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是我說錯了,不該胡言亂語,你快放開我吧”
辛艾咬着牙,惡狠狠道:“我可沒我姐那麼好欺負,你再敢胡說我就把臉上填的東西全給砸出來。”
李依染連連點頭,辛艾好像變了,讓她都有些發憷。
她以前是不是沒見過辛艾,明明是個很羞澀,說話都不會大聲的小姑娘,笑的時候甜甜的,像辛歡的小尾巴,怎麼一下子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
辛艾鬆開李依染的頭髮,轉身繼續去砸櫃子。
李依染心裏罵着辛艾,揉着頭皮,疼的齜牙,她狠狠瞪一眼辛艾的後背,忽然心思一
如果能把辛艾介紹過去,那她的那個女四號的戲,不就可以拿下了
李依染聲音緩和下來:“辛艾,雖然我說話不好聽,但我真是爲你好,失蹤一個月都還找不到,那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要我說,你也別找了,白費力氣,還是想想怎麼過日子,不如姐姐幫你介紹個有錢的男人的實在。”
辛艾停下來,走到她面前,掃過她那瓶黑色的指甲油,伸手拿起來,笑道:“我覺得你這話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我都差點要動心了。”
忽然,辛艾手腕翻轉,指甲油瓶口朝下,倒了李依染一臉。
李依染臉上一涼,隨即尖叫:“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她陪男人睡覺掙來的錢,幾乎全都用在這張臉上了,這是她所有的資本。
這瓶指甲油速幹,上色後很難洗掉,必須用洗甲水,李依染顧不得找辛艾算賬,急匆匆往洗手間跑,邊跑邊喊:“辛艾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辛艾嗤笑,“蠢貨。”
她打開砸爛的櫃門,裏面只有幾件衣服,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辛艾拿個袋子全部裝起來,轉身要走,看見李依染放在桌子上的化妝品和包,臉上露出一抹邪笑。
她拿起錘子走過去,幾分鐘後,拎着辛歡的衣服從宿舍裏出來。
電梯來了,辛艾擡腳要進去,卻聽見迎面有人叫她。
“辛艾”
辛艾擡起頭。
安欣婭,辛歡的另一個室友,並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但勝在看起來清純可人。
安欣婭是剛剛跑完一個通告回來,看到辛艾有些驚訝,面帶幾分擔憂問:“辛艾,辛歡她有消息了嗎”
“沒有。”
跟辛歡的室友,她並不打算接觸過多。
“警察那邊一直都沒有線索嗎”
“沒有。”
一個月過去了,人找不到,生死未卜,警察已經將辛歡列爲了失蹤人口,但是,警局那每天那麼多案子,沒有人會專門盯着這個案子,特地幫她去找。
安欣婭安慰辛艾:“你也別太傷心,我相信,一定會找到的。”
她面色猶豫,似是下了決心才道:“不過我有件事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
“什麼事”
安欣婭看看四周,壓低聲音:“你靠過來一些。”
辛艾疑惑,但還是向前走了半步,安欣婭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是這樣,我有件事瞞着沒有說。”
“和我姐有關是不是”
安欣婭點頭:“辛歡失蹤前半個月,有兩天夜裏,我都發現,她拿着手機悄悄出去了,手機亮着,似乎都去接電話,我都睡着了她也沒回來,後來白天我還笑話她是不是戀愛了,她沒承認,但也沒有否認,我也是今天才想起來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