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瀰漫着淡淡的菸草味，他很清楚，她指間的，那是什麼。
忽然有人進來，蘇向晚擡眸。
哪怕揹着光，也還是輕而易舉就能認出他的身影。
順手將茶几上的檯燈打開，蘇向晚看向他道：“藥吃了麼？”
慕北霆只是盯着她手裏的煙沒做聲。
蘇向晚收回目光淡淡道：“早點睡吧，你生病還是少吸二手菸。”
慕北霆不知道那一瞬，自己是什麼感覺。
她拿煙的姿勢很好看，他卻一眼就能看出她拿着的姿勢很熟練。
纖細的女士香菸在她的手指間，都變得誘人。
可他卻只是覺得，心口很疼。
比容琛扎他一百針，還疼。
見他一直杵在原地不動，蘇向晚順手摁滅了手裏的菸蒂，起身走向他：“看什麼呢，發燒發傻了。”
他薄脣輕抿，目光深沉。
蘇向晚輕輕推着他道：“別又想爬牀，趕緊回去睡覺。”
慕北霆黑眸幽深，就那麼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說話。
蘇向晚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有點發燒，快回去吃藥。”
慕北霆薄脣輕抿，幾秒鐘後聲音沙啞的開口道：“爲什麼抽菸？”
蘇向晚微頓，隨即笑開，嫵媚至極：“劇情需要唄，我演的是個舊上海時期的舞女，肯定要抽菸的。”
慕北霆伸出手，沉聲道：“給我。”
看着他修長乾淨的大手，蘇向晚微怔：“什麼？”
他只是看着她不說話，目光越來越深，像是一汪深潭，又像漩渦。
蘇向晚輕嘆了口氣，轉身將煙交到他手裏。
他一走，蘇向晚便將門關緊。
她跌坐在沙發上，有些失神。
行吧，慕北霆剛纔的眼神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嚇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慕北霆接過煙盒回房後，轉頭就將煙從窗戶扔了出去。
這一晚，他又失眠了。
*
兩天後，慕北霆的病就徹底好了。
不過顯然，他的感覺沒錯。
某人藉着約法三章、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名義，離他忽然間疏遠了許多。
她依舊巧舌如簧、依舊會對他討巧賣乖。
甚至，她依舊偶爾會抱着他胳膊撒嬌，依舊會在他生氣的時候軟聲哄他。
可慕北霆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對他變得疏遠了。
她像是豎起了一個厚厚的防護盾，死死的把自己包裹成蠶蛹，然後無堅不摧。
而慕北霆對此裝作一無所知。
……
休息了幾天，身上的印子淺了不少。
蘇向晚不得不繼續起個大早，趕去劇組開工。
慕北霆依舊送她，想推都推脫不掉。
去劇組的路上，蘇向晚低頭玩着手機，另一隻手被他抓在手裏揉捏。
幾天下來，她已經無法。
嚴防死守他倒是沒再佔到她什麼便宜，可這隻手，她是逃不掉了。
“蘇向晚。”
“恩？”
慕北霆沉默了幾秒，她轉頭看他。
“我好像喜歡上一個女人。”
蘇向晚微怔，隨即點頭道：“恩，你不說我也不會以爲你喜歡男人。戀|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