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話落，便有傭人將蘇向晚送出大門。
項弋一直在門前等着，方纔她上了那大漢的車後，項弋便一直開車跟在身後。
似乎放心不下。
坐在車內，蘇向晚微垂下眸子。
這慕老夫人不愧是聲名赫赫，今天叫她過來，可以說是一番審視。
索性前世她處境艱難，宋子鳴的爺爺待她不錯，便教會了她茶道，讓她修身養性，得已在紛亂中平靜。
沒曾想，今天倒是用上了。
也不知這慕老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真是難以看透。
而這邊，將蘇向晚送出四合院的那名五十多歲的婆子，回到慕老夫人身邊後，問道：“老夫人覺得這蘇小姐怎麼樣？”
老夫人捧着茶盞輕抿一口，淡淡道：“勉強入眼。”
*
慕北霆並不知道蘇向晚被慕老夫人請去的事。
不過他當晚倒是親自走了一趟。
堅決拒絕和趙欣寧的婚事。
不過老夫人油鹽不進，看起來收效甚微。
索性，慕北霆破罐子破摔。
“奶奶，我和蘇向晚已經領證了，您就別折騰了。”
慕老夫人當即勃然大怒，拄着龍頭柺杖便站了起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和蘇向晚已經領證了，您別折騰了。”
“現在，立刻去給我離婚！”慕老夫人氣的不輕，臉上的皺紋都有輕微的顫抖。
慕北霆眸色森冷，緩緩道：“除非我死。”
慕北霆紋絲不動。
奶奶從小待他極好，雖然對他頗爲嚴厲，可培養他卻是用盡了心血。
可讓他和晚晚離婚，呵，不可能。
“你給我跪下！”老太太中氣十足，聲音震耳。
慕北霆跪在慕家的祠堂前，身姿筆挺。
慕老夫人冷聲道：“你離不離婚，知不知錯？”
“不離。”慕北霆直截了當，乾脆不已。
慕老夫人冷笑一聲：“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允許那種妖豔魅惑的女人進這個家門，這個婚你是離也得給我離，不離也得給我離！”
慕北霆黑眸幽深，直視着她道：“那我就搬出慕家。”
慕老夫人氣的不輕，擡手一柺杖就抽在他背上：“你再說一次！”
老太太力氣不小，幾柺杖下來，慕北霆薄脣輕抿，額上都滲出了一層薄汗，臉色發白。
“如果奶奶不接受她，我可以和慕家斷絕關係。”
“孽子，不肖子孫！”
老太太擡手一柺杖接着一柺杖，重重抽在他的背上，砰砰作響。
慕北霆的額上青筋四起，身上的襯衫都被汗水打溼，大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他微垂着眸子，卻依舊筆直的跪在祠堂前，紋絲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襯衫的背上被滲出絲絲血跡。
鹹澀的汗水溢過，有一種蟄人的疼，格外錐心。
慕老夫人打了半晌，才堪堪住手，喘着粗氣：“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