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離開後,長長出了口氣。

    慕北霆獨自待在酒店的房間裏,心卻漸漸沉了許多。

    昨天公司纔剛出事,當晚她便失蹤,項弋更是出事。

    顯然,是有人在聲東擊西。

    利用公司的事來吸引他的注意,好對晚晚下手。

    只是昨夜,晚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北霆的心沉了幾分,神色晦暗不明。

    *

    直到夜裏九點,蘇向晚才終於拍攝結束,卸完妝纔打算離開,寒澈卻走到她身邊道:“一起走。”

    蘇向晚白了他一眼,想拒絕。

    可說到底住的卻是一家酒店,走路也就十分鐘的路程,拒絕了也沒用,他也還是得走這條路。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有人昨晚拍了照片。”寒澈走在她身邊,開口。

    “拍了就拍了。”蘇向晚淡淡開口。

    寒澈轉頭看了她一眼:“你就這麼相信他?”

    蘇向晚轉過頭直視着他,莞爾道:“不相信他難道相信你?”

    寒澈視線幽幽,盯着她看了許久,緩緩笑了。

    蘇向晚沒有去琢磨他這層笑容裏的含義,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劇組離酒店很近,拍攝地暫時是在一處影視城,走出影視城過一條馬路,再走給幾百米就是酒店。

    兩人一路無話,夜風微涼。

    在路燈下踩着自己的影子,直到一擡頭就能看見酒店的大門,蘇向晚輕聲開口:“你當初爲什麼自殺?”

    寒澈愣了一瞬,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種問題。

    “我若說我不是自殺呢?”寒澈停下腳步,看着她,目光很乾淨。

    蘇向晚看着他失神,那雙總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眼,此刻有些飄遠,卻格外的澄澈。

    見她失神,寒澈笑道:“說什麼你都信,還真好騙。”

    話落,他便邁開步子。

    蘇向晚還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麼。

    寒澈走出兩步,見她沒跟上來回頭喊道:“傻站着幹什麼?回不回去了?”

    蘇向晚緩緩邁開步子,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並不覺得寒澈的話像是在玩笑。

    可若他不是自殺,那又是怎麼死的?

    難道也是像自己一樣,遭人毒手?

    畢竟她相信宋子鳴在一把火燒死她之後,必定會僞裝成她精神失常,而後失火而亡的模樣,屆時,外界想必也只會以爲她是不堪壓力自殺,而不會相信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遭人毒手。

    可如果寒澈也是被人所害,那又是因爲什麼?

    蘇向晚一路胡思亂想,卻沒注意到酒店一樓大堂的門前,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北霆。

    他挺拔的宛若一顆白楊,目光深邃,遠遠就看到蘇向晚和寒澈並肩回來,一路偶爾會有所交談。

    蘇向晚走近後,一擡頭就看見了他,微愣了一下,迎上前去:“你怎麼在這站着。”

    “等你。”他溫聲開口,看也沒看寒澈。

    蘇向晚挽住他的胳膊,輕聲道:“這多冷啊,最近天氣有點潮。”

    慕北霆大手輕輕牽住她微涼的小手,緊緊包裹住,沒有做聲。

    蘇向晚看了眼寒澈,開口道:“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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