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頭昏昏沉沉的。
而後便是交纏的身體，一個陌生的懷抱。
蘇向晚的眉頭越皺越緊，額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不要…不可以……不可以！”
她緊張的呢喃出聲，豆大的眼淚在睡夢中無意識落下，越來越洶涌，像是陷在什麼泥沼。
“不…不……不能這樣！”
看着牀上的男女，蘇向晚急的瘋了一樣吼出聲，想把牀上的自己喊醒。
可她仍舊在和寒澈廝纏，似乎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蘇向晚急的沒有辦法，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和寒澈苟且，怎麼可以背叛慕北霆，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
不，不可以的，不可以。
“晚晚，晚晚！醒醒。”慕北霆才睡着不久，便聽到身旁不安的哭聲。
起身將牆壁燈打開，便見身旁的小東西蜷縮成一團，嘴裏喃喃自語着什麼，滿臉的淚痕，說不出的可憐。
“晚晚……”慕北霆大手落在她的肩上，低聲喚她。
“不要…不要這樣……”
看着這一幕，蘇向晚只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
可不論她怎麼努力喊她，夢境中的那個自己，還是和寒澈廝纏在了一起。
“晚晚！”慕北霆的聲音重了幾分，掐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他的聲音和肩膀上的疼痛讓她緩緩轉醒，她臉上還掛着淚痕，茫然的看着他，像是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慕北霆……”她輕聲呢喃着，睫毛上的水霧朦朧了視線。
不是寒澈，是他。
也沒有什麼寒澈，只有他。
見她醒過來，慕北霆鬆了口氣，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輕聲安撫着：“沒事了…沒事了。”
蘇向晚回過神來，低頭埋在他的肩上，緊緊抱着他眼淚卻一直流個不停。
她還在抽噎，削瘦的肩頭都在輕顫個不停。
他緊緊抱着她，俊臉輕輕蹭着她的額頭，低聲道：“沒事了，是夢。”
蘇向晚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把他睡衣的肩膀處暈溼了一大片，卻還是緊緊抱着他不肯鬆手。
慕北霆輕輕拍着她，溫聲道：“我給你倒杯水。”
蘇向晚搖了搖頭，小臉依舊有些蒼白，也不說話，卻也不讓他走。
慕北霆無法，便由着她。
蘇向晚緩了許久，才漸漸平靜下來。
只是靠在他懷裏，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
是夢…原來只是夢……
幸好是夢。
蘇向晚輕輕垂下眸子，心裏一陣一陣抽搐的疼，那種感覺，比當初慘遭宋子鳴的毒手還要窒息和難過。
可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怎麼能夢見自己和寒澈在……
一想到這，蘇向晚的臉色又白了幾分，覺得她簡直是不能饒恕。
他那麼好，她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夢。
懷裏的小東西難得的乖巧，卻也有點沒有生氣的模樣，慕北霆的眸色很沉，大手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的髮絲，帶着安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向晚才仰起小腦袋看他，一雙眼睛因爲才哭過，澄澈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