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霆沒有催她,一直在等。
最終,蘇向晚垂下眸子輕聲道:“我有些乏了,早點睡吧。”
慕北霆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定定的看着她不做聲。
縱然他有通天的夢境,也沒法進入她的夢裏,去感知她到底在恐懼着什麼。
入夜,寬闊的大牀上。
蘇向晚背對着他,他依舊輕輕把她攬在懷裏,胸膛緊貼着她的脊背,讓她覺得格外溫暖。
想起近來這些事,蘇向晚心裏難受。
而比那種難受更甚的是恐懼和不安。
可偏偏她怎麼也記不起那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即便是想同他講,她卻也不知該講些什麼。
蘇向晚藏着心事,一直也睡不着。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頸窩,溫聲道:“別怕,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在。”
蘇向晚眼角微溼潤,背對着他輕聲開口:“慕北霆。”
“恩。”
“我…你知道我很愛你麼?”蘇向晚問,可一句話出口,睫毛便已經溼了。
他把她攬的更緊了幾分,輕聲道:“我知道。”
蘇向晚輕輕勾起脣角:“那你呢?”
“我也很愛你,很愛很愛。”他沉聲開口,低啞的聲音帶着讓人安心的魔力。
可蘇向晚卻還是不肯作罷,仍舊追問:“很愛很愛是有多愛?有會愛多久?”
慕北霆想了想,溫聲道:“大概就是這個世界,我只想要你。”
蘇向晚眼角微溼,咬着脣瓣沒做聲。
“至於多久…大概要等到死去那一天,纔會知道,除非黃土白骨,守你百歲無憂。”
蘇向晚沉默下來,許久沒再做聲。
直到慕北霆以爲她不會再開口,蘇向晚卻輕聲道:“如果我和別人上牀了,你會怎麼辦?”
她的聲音有着她自己察覺不到的輕顫,可話音落下。
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落在自己腰上那隻大手,越來越重,禁錮的她生疼。
她還能感受到他的身體都變得僵硬,卻又在極力剋制。
蘇向晚不敢轉身,更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她怕從他的眼底看到憤怒,更怕看到失望,也怕看到厭惡。
她不想他討厭自己,更不想他受傷。
可她知道,她一定是傷害到了他的,心,像是溺水了一樣,無法呼吸,只剩下窒息的疼痛。
她更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人,無聲的等待着。
許久後,慕北霆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卻仍舊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他緩緩開口:“晚晚,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蘇向晚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有些許溼潤:“那還愛我麼?”
到時的你,還會愛我麼?
慕北霆輕輕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陰鷙:“愛,很愛很愛,晚晚,我只要你。”
眼淚一滴接着一滴順着眼角滾落,落在枕頭上,蘇向晚輕輕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淚光。
你你這麼傻,卻也這麼好。
幾秒後,蘇向晚轉了個身,面對着他,卻依舊不敢看他,她把小腦袋埋在他懷裏,哽咽道:“你打不通我電話那晚,我約了寒澈見面,可是卻和他都中了迷藥,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