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去見他是商量什麼?”他輕聲開口。
“他總是同我說福禍相依,命有定數,說我不會永遠這麼一帆風順下去的。所以我只是想問問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他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別的,別的我不知道的東西。”
慕北霆眸色很深,吻了吻她的頸窩:“睡吧,什麼也不要想。”
“你不會走吧……”蘇向晚抓住他的大手,依舊格外不安。
慕北霆應聲道:“不走,你就在這裏,我能去哪裏。”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的心又安穩了幾分。
夜色越來越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漸漸睡了過去,眉心還微微蹙着,似乎頗爲不安。
可慕北霆卻怎麼也沒有睡意,等她睡熟後,輕聲起來。
他披了件衣服,輕輕把臥室門帶上,獨自一人來到書房。
心口的煩悶久久也散不去,他點了支菸站在窗前,淡淡的煙霧朦朧了他的面龐,可厭惡下,那雙眼卻格外的陰鷙。
寒澈…寒澈。
如果說最初他只是懷疑,那麼如今他便可以肯定。
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
再想想蘇向晚方纔的話,他便明白爲什麼尚文始終查不到寒澈的背景。
如果寒澈也是重生的,那麼前世他一定和自己有所交集。
若是如此,他很可能填補了前世的漏洞。
因此,這一世他便再也找不到這個男人的把柄。
寒澈……
可這個男人到底能同自己發生什麼交集?
慕北霆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手裏的一支菸抽盡,卻也始終沒有半點思緒。
若是她和別人上牀…若是和別人……
慕北霆緩緩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陰霾。
他清楚,她口中的這個別人一定就是寒澈。
可那一晚,顯然是有人精心佈置過,房間裏當時又只有蘇向晚和寒澈。
而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旁人又如何會得知。
慕北霆有些煩躁的又點了顆煙,怎麼也沒想到寒澈竟然也會是重生。
這就意味着他會知道很多事。
若是他前世和自己有所交集,那便更加意味着他知道很多和自己有關的事。
慕北霆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意,神色都凝重了幾分。
他在窗邊站了許久,直到天色微亮,菸灰缸內也掐滿了菸蒂,才重新刷了牙回到臥室。
她還在睡着,沒有醒。
可眉心緊皺,能看出睡得一直格外不安。
他從身後輕輕抱着她,一下一下輕輕拍着,試圖讓她能夠安穩些。
不知道是不是卸下了壓在心底許久的重負,蘇向晚的呼吸倒是漸漸均勻起來。
可慕北霆一閉上眼,卻難以平靜。
他知道,那是個夢,也只是個夢。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有另一個男人可能佔有過她,他就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殺意。
他想剜了那個人的眼睛,想剁了他的手,想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她那麼好,那麼珍貴,只能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