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人之子麼？
那麼他相熟的是寒澈的母親，還是父親？
蘇向晚想起不久前慕北霆調查到的那些資料，心底輕聲道：該是母親吧。
蘇向晚沒再問，跟着慕鬱笙回到病房，思緒複雜。
但願別是一樁情債。
*
年年在病房裏陪了慕北霆一天，傍晚時慕沉洲過來探視，見蘇向晚臉色不是很好，又想到她還懷着孩子，便將年年先帶走了，以免照顧一大一小耗費她太多精神。
蘇向晚晚飯又沒喫多少，沒喫幾口便開始孕吐，實在沒什麼胃口。
傍晚，蘇向晚送走了陸芷萱和慕鬱笙，自己留下來照顧慕北霆。
清遠和尚文以及幾名傭人也一直守着幫忙照看，還有容琛時不時過來查看情況，倒是也不用太過擔心。
夜裏九點，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來，病房裏的燈還開着，卻顯得尤爲寂靜。
蘇向晚坐在牀邊，認真的照着教程疊着小星星。
她聽說疊滿一千零一個小星星，人的心願就會實現。
她之前沒有學過，所以不大會。
今天嘗試了幾次後，倒是跌出來幾顆有點醜的。
蘇向晚覺得這樣的星星許願大概願望不會靈驗，便將其都丟掉，重新開始疊。
將疊紙拿在手裏，她的餘光瞥見牀頭櫃上的筆，拿起筆低着頭在疊紙的紙條上寫下一行小字：我好想你，你要快點好起來。
末了，還加上一個笑臉的小表情。
寫完後，蘇向晚的脣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神色專注的折起了星星。
摺好後，形狀倒是意外的漂亮，五個角格外周正。
蘇向晚看了看手裏的這顆藍色的小星星，輕輕裝在慕北霆病號服胸前的小口袋裏。
“等我折夠一千零一個，你就醒來好不好？如果你願意早一點醒來，我就獎勵你一百個吻。”蘇向晚自言自語的開口。
折完這一顆後，蘇向晚沒有在折。
因爲她沒有去買折星星的紙，方纔的紙張不過是有人送花，她從信紙上裁下來的幾條。
練手用了幾次，再加上方纔那一顆，便再沒有了。
蘇向晚盤算着明天去託人買些折星星的紙，然後早一點折夠一千零一個。
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蘇向晚捧起一本書。
像是他以前一樣，守在牀邊給他念着故事。
她的聲音溫柔，牀頭橘色的燈光籠罩着她的身影，她披着一件毛線外披，神色柔和。
直到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發出嘎吱一聲聲響。
蘇向晚從書中擡起頭，看來來人去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進來的？”蘇向晚的聲音帶着抹戒備。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寒澈只是輕笑了笑，坐在她面前的一張椅子上。
那張椅子本是白天的時候蘇向晚坐的，離牀很近。
只是夜裏她洗漱過後，便上了牀，靠在牀頭會離慕北霆更近些。
寒澈的視線從慕北霆身上掃過，隨即又落在了蘇向晚身上：“我上次和你說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